,可当看到儿子满身伤痕地躺在急诊室时,她第一次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对他有意义。
出院前一晚,病房里格外安静。
王景涛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目光停在窗外的天际线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暖橘色的光影让他的脸柔和了几分。
母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水果刀,专注地削着苹果。
刀刃与果皮摩擦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尤为清晰。
她削得很慢,像是在用这份无声的专注缓和母子之间的冷漠气氛。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别人。”
王景涛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晚风带走。
余丽萍手中的刀微微一顿,她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削着苹果,“羡慕什么?”
“那些家庭完整的人。”
他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酸涩,“家长能陪着孩子成长,不用像我一样……”他的话语如同一根刺,扎在余丽萍的心上。
刀尖在果皮上停住,余丽萍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景涛,妈妈知道,过去让你失望了。
***走得早,我一个人忙着工作,有时候……的却忽略了你。”
她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悔意,像是被岁月磨平的锋芒。
王景涛轻笑了一声,语气却透着压抑的愤怒:“但你从来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
你总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可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你说得对。”
余丽萍放下手中的苹果和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她的声音满是悔意,“过去我总以为,只要经济上给你足够的支持,就算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但这些日子,我才明白,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病房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王景涛转过头,目光第一次直视母亲,眼里泛着泪光:“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这句话让余丽萍愣住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瘦弱却倔强的少年,眼眶一阵酸涩,泪水几乎要滑落。
她努力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笑得异常难看。
“谢谢你能理解,景涛。”
第二天,阳光温暖地洒在医院的大楼上,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
王景涛穿着简单的运动衣,慢慢地从病房里走出来。
他的右腿因为受伤而微微跛着,但他的脸色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我们走吧。”
余丽萍站在他身旁,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