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州浑身都被雨水浇得湿透。
他先回了趟家,收拾完狼狈的自己,又去了女儿房间,想给女儿也收拾一些衣服。
可拉开衣柜收拾时,却翻出一本黑色的日记本。
季淮州愣了一下,鬼使神差打开。
入目是女儿清秀的字迹,上面写着:
【2月5日,今天江清临又把我的书包扔了,还说就算我告诉妈妈,妈妈也不会信……
别人怕他,我可不会怕。】
【4月10号,江清临把我堵在体育教室,想要对我做不好的事情,幸好我躲过了,我不敢告诉爸爸,我该怎么办?】
季淮州心中大骇,气到拿着本子的手都在颤抖。
他报了警。
两个小时后,警局。
季淮州等在警局门口,赤红着眼看着被带来警局,接受调查的江清临。
而他身后跟着顾楠汐。
她走到季淮州面前,无视他盛满怒意的眼,冷声警告:“季淮州,我不管你要耍什么花样。”
“但从此刻开始,我是清临的代理律师,你别想伤他们父子一分一毫!”
字字句句都是江穆辰父子,好似江穆辰才是她的丈夫。
季淮州心中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沉闷到发痛。
顾楠汐又当着他的面和江清临交代:“你先进去,不用怕,什么也不用说。”
江清临点点头,得意看了眼季淮州就进了警局。
季淮州的心火已经烧穿胸口,说出口的话都刺喉:“顾楠汐,你还记得你是谁的母亲吗?”
顾楠汐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理了理袖口:“我是清临的代理律师,我有我律师的职业操守。”
“而季淮州,你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两人四目相对。
季淮州看到了她锋利的眼神。
他很清楚,她有信心胜诉时,都会是这样的眼神。
曾经他见过无数次,也无数次为这样的眼神心动过。
可这次,是针对自己……
他舌根心口都在发苦:“顾楠汐,你让我觉得陌生。”
顾楠汐听完,只是看了看手表,略过他,进了警察局。
问话不过半小时,顾楠汐就带着江清临走了出来。
无力,悲愤和痛苦化成烈焰,在季淮州心里烧。
他掌心扣得鲜血淋漓,才忍住上去质问顾楠汐和江清临的冲动。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就看见顾楠汐已经先他一步回到了医院,在陪着季知晴。
看着女儿脸上开心的笑,季淮州愣了瞬,没进门。
却没想到顾楠汐会忽然问:“知晴,告诉妈妈,清临真的欺负你了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你装的?”
季淮州瞬间变了脸色,当即冲进去,将顾楠汐拖出病房。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知晴会故意弄伤自己去污蔑江清临吗?”
“你可是知晴的妈妈,你知不知道知晴有多崇拜你,而你不仅不关心她,还要怀疑她!”
顾楠汐薄凉的眸子里泛着冷意:“日记我看了,不过是小孩子吵架,算不得证据。”
她目光陡然一凝:“我刚刚也只是想确认她有没有说谎而已,清临还小,我不想他被有心人诬陷而毁了前途。”
“要是被我发现,你用孩子做争风吃醋的***,我绝对不会徇私。”
顾楠汐说着,深邃双眼睨向季淮州。
话里话外都在怀疑这件事是季淮州自导自演。
季淮州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既然你是作为被告律师出现在这里,那你滚吧!”
顾楠汐面沉如水,漠然收回视线离开。
季淮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些相爱的过往如走马灯般从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