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医学生夏知微为母卖书筹药费，却遭校霸沈倦砸钱换契约恋爱：三月换命，钱货两讫。她算得精，他藏得深；交易走完，她抽身，他却红了眼——原来动心违约的，先是他。

手机在口袋里第三次震动。夏知微没看，只是加快脚步。便利店后巷湿滑，空瓶滚过脚边。推门进去时，老板正对着屏幕皱眉。

“昨天账差了两百。”他抽出几张纸币和硬币丢在台面上，“工资扣了。明天不用来了。”

硬币滚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掌心发烫，五百块连母亲一天的药费都不够。

她拨通表舅电话，三声后跳出“对方已将你拉黑”。再打给家教雇主，女人声音疲惫：“孩子转学了，违约金免了。你们学生，就是麻烦。”

忙音响起，她站在店外台阶上，夜风钻进衣领。书包里的《系统解剖学》硌着脊背——省下三个月饭钱买的，扉页铅笔字还清晰：“期末必过”。

她抱着书奔向旧书市场。路灯昏黄，影子被拉长，脚步踩在自己的轮廓上。

收书的老头翻了翻书页：“医学书没人要，一千二。”

“能再加点吗？我妈等着手术费。”她声音发紧。

老头甩开她拽住袖口的手，啐了一口：“爱卖不卖。”

她接过那叠带油墨味的***，小跑回医院。药房窗口，药师扫了眼缴费单：“没交齐启动金，不能发药。”他袖口沾着褐色药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很快。

她靠在走廊墙边，慢慢滑坐到地上。瓷砖冰凉，怀里的一千二百块被汗水浸软。天快亮了，眼前却一片昏沉。

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混着眼泪滴在地砖上。她咬住下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说了别逼我相亲！”走廊尽头传来低吼。

她抬头。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生站在缴费处门口，刚挂断电话。他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催款单，停了三秒。

“跟我假装谈恋爱三个月，”他说，“你妈的手术费我包了。只演戏，不碰你。”

她怔住，喉头滚动了一下。三个月换一条命，值。

“立字据。”她抹了下脸，声音微颤但清晰，“手术费分三次打，到账我才配合。”

男生挑眉，掏出手机。不到半分钟，护士跑来：“夏女士家属？缴费成功了，可以安排手术。”

她盯着手机上“入账30000元”的提示，手指轻颤。走廊灯光照在脸上，泪痕已干。

她站起身，把旧书塞回书包：“明天开始，我配合。”

他点头欲走。

“等等。”她问，“你叫什么？”

“沈倦。”

她记下这个名字，像记下一个临时坐标。三个月后，她会彻底抹掉它。

药车从走廊推过，玻璃瓶轻碰，发出细响。她低头看了看磨破的鞋尖，望向手术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