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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兄娶妻那天,我特地从寒山寺赶回。为了避开前院的宴席,我从府中小门进入。

可我刚进门,就被新嫂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还冠上了是养兄外室的罪名。

“你就是夫君养在寒山寺的那个小贱人吧!今日我就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我脑子发懵。

我的确是沈家养女,可我更是满门忠烈的霍家遗孤,自幼便养在太后身边,深受陛下疼爱。

这些年虽记在沈家名下,但沈家二老对我也是如同亲生。太后前些日子为我挑选的未婚夫们,

各个也都是名震四方的人物。我的嫁妆更是可抵十座城池。怎的在她眼里,

我就成了占便宜的累赘外室了呢?1“好一个贱皮子!

”胡馨儿怨毒的声音在我耳边乍然响起。我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未消散,

那一巴掌带来的耳鸣仍在嗡嗡作响。可胡馨儿却没打算轻易放过我。我甚至没能完全直起身,

头皮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竟猛地揪住我的头发,粗暴地将我扯得向后一仰!

“夫君对你还真是宠爱啊,竟然还给你这么好的物件,你也配?!”她尖厉的声音刮过耳膜。

下一秒,我腰间的玉佩被她硬生生的拽去,攥在手中。我一惊,紧张的看着她手中的玉佩,

厉喝道:“你放肆!你可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岂容你如此僭越!”可她已经扬起了手,

带着十足的恶意和鄙夷,狠狠地将那玉掼向地面!一道清晰的裂痕瞬间贯穿了那温润的玉身。

见状,我的呼吸凝住。胡馨儿看到我的表情,脸上是说不出的畅快。“你一个不要脸的外室,

花的都是我夫君的钱,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咬紧牙,拼命抑制住内心翻滚的怒火。

“胡馨儿!这玉乃皇家御赐之物,若真有损毁,别说你,就是沈家也会受到牵连!”闻言,

胡馨儿的表情扭曲,“你敢咒我?!”她抬手想给我一巴掌,我本能的抬手格挡。

我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猝不及防地痛呼一声。

她艳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完全没料到我这“病秧子”竟敢还手,还有这般力气。

她惊怒交加,手腕用力挣扎。我紧盯着她刚捡起的玉佩,一字一句道:“我的东西,还给我!

”胡馨儿恼羞成怒,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话音刚落,

她身后的胡人侍从反应极快。一人粗暴地掰开我扣住胡馨儿的手。

另一人则从背后用蛮力狠狠反剪我的双臂,将我整个人死死地压跪下去!

我的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双臂被扭在身后,动弹不得。胡馨儿揉着发红的手腕,

脸上先前那丝错愕已被滔天的怒意和狠毒取代。她从上而下俯视着我,笑声里充满了轻蔑。

“呵!就一块破石头而已,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说是皇家之物?真是撒谎成性,不知死活!

”她当着我的面,高高举起了那枚已然出现裂痕的同心佩,然后,狠狠地摔了下去!

玉佩瞬间四分五裂,我目眦欲裂,拼命挣扎。可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都是徒劳。

这时,她身边一个穿着胡人服饰的侍从仔细瞟了眼地上的玉,惊声道:“主子,

我看这玉佩的样式…倒像是汉人常用来寓意永结同心的那种定情玉。”“不仅如此,

貌似还象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胡馨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好啊!果然和我猜的没错!

一个卑贱之人竟敢存着这等龌龊心思!”她竟然连地上的碎玉都不肯放过,抬脚就要去碾压。

我只能忍着愤怒再次解释。“胡说!这是永煌玉,乃是太后赏赐给我的,我一直贴身戴着。

”2胡馨儿闻言,却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嗤笑。“呵呵呵!

永煌玉?你编谎话也编得像样些!欺负我一个胡人不懂你们中原的珍宝是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庭院。“谁不知道大雍朝的永煌玉珍贵至极,

象征天佑盛世,早已被先皇赐给了大雍朝唯一的天运福女!

”“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贱人、病痨鬼,竟然还敢拿这种一听就是谎话的名头来诓骗我!

你可真该死!”胡馨儿示意,其身边如狼似虎的侍从,便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反剪我的双臂,

狠狠将我强压着跪倒在地!膝盖撞击青石板的闷响,疼痛和屈辱感瞬间炸开。

我的视线被迫低垂,只能看到眼前冰冷的石地和胡馨儿那双华丽的绣鞋。她居高临下,

如同审视蝼蚁。“你们这些中原女人就是不知廉耻,按我蛮夷的规矩,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就应该发卖到窑子里!”她当着我的面,再一次将碎玉狠狠践踏。

我心神俱震,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小姐!”这时,惊喊声打断了众人。突然,

一道身影猛地扑向我。我看去,发现是我的贴身婢女绿芸。

她心疼的看着我被那些蛮人押在地上,随后愤怒的冲胡馨儿嘶喊道:“你身为沈家新妇,

尚未过门,怎么如此无礼!”紧接着,她又冲那些仆人吼道:“你们这群蛮人,给我滚开!

我家小姐也是你们能碰的?!”“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何等身份?!敢动她,

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今天就算是沈家也保不住你们!”胡馨儿勃然大怒。

她直接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将绿芸扇倒在地。“好一条忠心的疯狗!

”“果然有什么样的下贱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不知尊卑的奴婢!主子我打得,

你这条狗我更是打杀勿论!”绿芸很快就被按到在地上,眼看着即将要对她行刑,

我之前的解释和忍耐瞬间化为乌有。我拼命挣扎,可这些人却按的更狠了。

我死死的盯着胡馨儿,不在试图跟她讲理。声音因愤怒和压制而微微发颤,“胡馨儿!

适可而止!”“今***若敢再变本加厉,就绝无可能穿着这身嫁衣踏进沈家正堂拜堂!

”胡馨儿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指着我对左右侍从道。“听听!都听听!

这病痨鬼是不是了?竟敢对我说这种话?”她猛地收住笑,脸上尽是刻薄的鄙夷,

一步步逼近我。“身份?

你一个被扔在破落寺院里自生自灭、靠着我们沈家施舍才能喘气的药罐子,也配跟我谈身份?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若真有那通天的身份,何至于像条没人要的野狗似的缩在寒山寺?

嗯?”她弯下腰,浓郁的香料气味扑面而来,声音淬着恶毒。“装腔作势!

我看你是癔症入脑,疯得不轻!”她直起身,拂了拂华丽的衣袖,一副主母派头,

扬声道:“你们大汉女子的温良恭俭让,你是半点没学到,

倒把这撒谎成性、攀咬诬陷的下作手段学了个十成十!真是丢尽了你们汉家女子的脸面!

”“你们快将这二人绑起来!”3她冷哼一声,下了最终判决。话语间,

胡馨儿身边的蛮人侍从扯着我和绿芸就要带出府。这边的风波引来不少下人围观。这时,

围观的下人中,有几个家生奴瞧过来,看清我的脸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我看清,

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小跑去了前院。

其中一道略显怯懦却又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夫人……”胡馨儿凌厉的目光瞬间扫过去,

吓得小厮猛地一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霍姑娘确实是府内的主子啊,

只是前几年一直在寺庙静养。”“霍姑娘?”胡馨儿一脸狐疑。“是啊,

霍姑娘被记在沈府名下,是大公子的养妹,平日里老爷、夫人也对霍姑娘宠爱有加。

”小厮说得隐晦。我背后有太后娘娘庇佑,沈家对我何止是宠爱有加,分明是奉若上宾。

我原以为这下子胡馨儿总会知错。可我没想到,胡馨儿猛地抬脚,用她那坚硬的鞋尖,

狠狠踹在了小厮嘴上!那小厮惨叫一声,猛地向后跌倒在地。他嘴角瞬间破裂,

鲜血混着唾沫淌了下来。可他也只能捂着嘴,痛得蜷缩起来,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胡馨儿缓缓转回头,目光再次钉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

“好啊……真是好本事啊,霍姑娘?若是正经养女,为何不改沈姓?”她声音冷得掉冰渣,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讥讽和恨意。“没想到沈家上下都被你迷惑了,

我倒是小瞧了你这份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狐媚功夫!”她一步步走回我面前,

俯视着被压跪在地、目睹了这一切的我。“装得一手好清白,演得一手好无辜!

不只能哄得我夫君把你养在外面,还能把这府里低下洒扫的下人都勾得为你出头,

忤逆我这个正头主子!”她的声音陡然拔尖,充满了羞辱的意味。“说!

在我没进沈家门的这些年,你是不是就是靠着这副装模作样的本事,

在床上把我夫君迷得晕头转向,又在外头哄得沈家上下团团转,

骗得他们心甘情愿拿钱养着你这个药罐子外室?啊?!”“你这身皮肉,

倒是比你那张嘴会说话多了!”压着我的侍从手劲更大了,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周围有些下人甚至不敢再听,低下了头。我气得浑身发抖,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沈家世代书香门第,我那兄长也是儒雅文人,怎么会看上你这般言行无状的恶毒妇人!

”胡馨儿脸上的得意和猖狂瞬间一僵,眼底全是恼羞成怒。“贱人!

真是活该让人千人骑万人枕!”“来人!给我将他们二人绑起来,拆了身上所有的首饰,

发卖到窑子里去!”4仆从立刻动手,动作粗鲁凶悍。“放肆!你们敢——!”我厉声呵斥,

拼命挣扎,可双臂被反剪死死压住。其中一人粗暴地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抬头。另一人狞笑着,

毫不怜惜地一把抓住我耳垂上那枚太后亲赐的东珠耳坠,狠狠一拽!

我感受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耳垂蔓延开,温热的鲜血立刻涌出。“小姐!住手,

你们如此欺辱我们家小姐,待到贵人们知道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绿芸哭喊挣扎着要扑过来护住我,却被人揪着头发,狠狠地扇了几耳光。

我和绿芸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我眼神紧紧的盯着一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胡馨儿看到鲜血,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声音因兴奋而拔高。

直到我身上的所有首饰被卸下,我已经是伤痕累累。可胡馨儿还不罢休,

她眼神中划过一丝嫉妒,再次吩咐:“将这贱人的衣裳也扒了!卑贱之人,

怎么配穿这么华贵的衣裳!”蛮人侍从粗糙的手抓住我外衫的衣襟,用力狠狠一撕。

裂帛之声尖锐刺耳,素色的中衣瞬间暴露在人前,极致的羞辱感如同冰锥刺穿心脏,

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绿芸发出绝望的哭叫,却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紧接着,

胡馨儿满意的拍拍手,我和绿芸被麻袋套上。我眼前漆黑一片,

只听到胡馨儿说:“直接扔去窑子!”我心中隐隐浮起一丝绝望,难道来不及了。突然,

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胡馨儿欣喜的声音响起,“夫君?你怎么来了?

按中原的规矩不是晚上才会洞房吗?这……还早呢。”沈聿粗重的呼吸声起伏不平,

怒吼道:“快将人松开!”下一秒,我和绿芸终于重见天日。

为首的是身穿大红喜服的新郎官沈聿,他身后是同样面色煞白、难以置信的沈家老爷和夫人,

以及一众被惊动前来、目含怒火的朝廷权臣们。我发丝凌乱,血迹斑斑的样子赫然出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沈聿僵硬的神色充斥着绝望,

往日总是温润含笑的眸子此刻是骇人的狠厉。他缓缓转头,眼神死死盯着胡馨儿。

胡馨儿被看的头皮发麻,“夫君……你……”她话未说完,下一秒,

沈聿猛地一巴掌将胡馨儿扇倒在地。5“啪——!!!

”一记用尽全力、毫无保留的耳光扇在了胡馨儿脸上。力道大到让她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

发髻散乱,脸颊也迅速肿起。她捂着脸,猛地抬头,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沈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赤红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后怕,甚至是厌恶。“你这个毒妇!

”胡馨儿被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彻底打懵了。她捂着脸,

火辣辣的痛楚和前所未有的羞辱让她失去理智,尖声怒吼。

只是声音因脸颊肿胀而有些含糊不清,却更加刺耳。“沈聿!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日!”“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你别忘了你怎么许诺我的,明明你说你会敬我,护我,可你的护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给我给我难堪吗?”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指向我的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明明是她!

是这个不要脸的娼妇蓄意勾引在先!我是在替你清理门户,维护我们沈家的清誉!

我有什么错?!”她看着沈聿,心底终于生出一丝真正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不甘和怨毒。

“难道我在你眼中,还不如这个贱人吗?如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作为沈家当家主母,

教训一下她又怎么了?”她的话还未说完,沈老夫人已怒不可遏。

手中沉重的紫檀木拐杖带着风声狠狠挥出,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你以救命之恩为由,

要聿儿娶你,我们沈家重名节,忍下了这桩婚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动了你得罪不起的贵人!”胡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拐杖惊得一愣,

随即眼中闪过狠戾。情急之下,她竟伸手想去抓住那根拐棍反击。然而,她的手腕刚抬起,

便撞上沈聿那几乎要噬人的冰冷目光。那里面翻涌的警告和厌恶让她瞬间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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