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这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经费高达八位数的委托。
神秘委托人想让我给自己的老公戴个绿帽子。我有点心动。
毕竟这是我从事“第三者劝退师”这个工作两年以来,委托人经费给的最大方的一次。
这个职业说起来有点麻烦,我又懒,所以只有阿泽知道。但其实也好解释,
说白了就是拿钱帮人撵小三的。委托人又说事成后还有七位数的委托费。我开始疯狂心动了。
但是一向比我更贪财的阿泽却还在瞻前顾后。1“林澜,你到底听清楚没有,
这次要劝退的对象是你!”“而且委托人还拒绝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我还沉浸在天价委托费中,随意敷衍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
正常在接到委托时,我们会要求委托人提供个人以及劝退对象的信息,
根据委托人提供的信息进行二次重点调查,针对性的制定劝退方案。至于怎么劝退,
你可以采用一切不违反法律的手段。可现在—这次委托人想要劝退的对象是我。
也就是有人想要陆屿然跟我离婚。如果接下这个委托,
意味着必要时我可能会需要给自己找个“小三”。而陆屿然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绝不允许任何背叛。“林澜,你确定要接下这个委托吗?”电话另一端的阿泽沉默半晌,
言语闪烁。“毕竟上次因为我,你的......”“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报警吧,
让警方出面查一下委托人的身份。”呼吸一滞,阿泽的话瞬间把我拉回现实,
胸口处慢慢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我知道阿泽对于上次的事情也仍旧耿耿于怀。
“上次的事是我大意了,不关你的事。”“这次委托人能出这么大的手笔,不会是他们。
”“接下吧,别忘记问对方要劝退对象的资料。”我站起身,隔着玻璃向外望去,
天色渐渐变得暗沉。陆屿然快要回来了。电话对面的阿泽对我要自己资料的行为感到不解。
“难道还能有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话音未落,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骚动,
紧接着传来佣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先生,您回来了......”我顺着声音看去,
正巧跟往屋内走的男人对上视线。四目相接时,男人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
我笑着率先移开目光。转身往门口走去,不再多做解释,只朝阿泽叮嘱道。“当然,
做戏要做全套,跟对方说,提供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刚挂断电话,陆屿然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西装。男人身形颀长,衬衣下摆扎进剪裁合体的西裤里,
更显宽肩窄腰。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男人面无表情,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窗外那转瞬即逝的惊艳仿佛是我的错觉。
刻意营造的笑容僵在脸上,我随口应道:“广告而已。”陆屿然沉着脸,不再说话,
往前走出几步似乎才意识到不对。“陈姐呢,怎么没见她?
”“我让陈姐先回去了.....”还未说完,男人便急着往楼上走去,
我压下心里的不快赶忙拉住他。“你放心,陈姐说纪思宁吃完药已经睡下了,我才让她走的。
”“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陈姐吗?”陆屿然站在原地,没再说话。我趁热打铁,
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陆屿然,你没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吗?”2为了今天,
我特意画了淡妆,挑了件香槟色缎面吊带长裙,搭配一条卡其色披肩。慵懒中带着一丝妩媚,
与我平日里略偏中性的打扮大相径庭。男人侧头看向我,目光微沉,语气仍然冷淡。
“发现了,你今天出去了?”我松开他的胳膊,双手叉腰站到他面前,佯装生气。
“你果然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动作太大,肩膀一侧的披肩微微往下滑落,
松松垮垮的搭在胳膊上。随意挽起的长发垂下几缕落在肩头,带来阵阵若有似无的痒意。
面前的男人直直盯着我,眼底眸光微转。“所以你是因为我才穿成这样的?”我伸长脖颈,
微微侧头,略有些不自然。“当然,不然还能为谁?”暮色四沉,六月的夜晚,
温软的微风中还带着些许恼人的凉意。我向前一步,踮起脚尖,环住陆屿然的脖颈,
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处。“今晚哪里也别去,就在我身边,好吗?
”自从半年前那件事发生后,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主动。陆屿然惊讶于我今天的态度,
没有拒绝却也不曾迎合。脚尖开始变得酸软,支撑不住的身体,慢慢向下滑去。
我有些气急败坏,微微后退,捡起掉落在地的披肩。“陆屿然,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是不行,
我就去找.....”猝不及防一股大力将我重新扯回男人的胸膛,腰被勒的生疼。“林澜,
你想去找谁?”“我行不行,你难道不清楚?”下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抓住,被迫抬起,
灼热带着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渐斜,透过窗户,洒落在床上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喉结滚动,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你的身体可以了吗?”我用行动代替回答。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彼此相互纠缠的呼吸声。夜色渐浓,半睡半醒间,
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感受到身边的陆屿然起身,我想抓却扑了个空。“乖,
我去看一下思宁,接着就回来。”耳边是男人轻柔的呢喃,我累极了,再度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依旧空无一人。昨夜应该是纪思宁的病又犯了。
半年前陆屿然将纪思宁带回家中,她那时情绪不稳定,陆屿然便将她单独安置在三楼。
平时除了贴身照顾的几人,陆屿然几乎从不允许其他人上去,他在时所有的事更是亲力亲为。
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冷笑着扔进垃圾桶。回到房间,
拿出早已准备好许久的离婚协议和入学申请表,我果断下笔。所有的一切该要结束了。
3家里再次热闹起来是在三天后。佣人正楼上楼下的打扫着卫生,见我下来,
纷纷停下跟我打招呼。我点点头,没有理会在大厅四处巡视的妇人,
坐到沙发上看着他们继续忙活。感受到时不时向我这边偏上几分的目光,我暗觉好笑。
“李姐,帮我倒一杯咖啡。”妇人似乎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连忙应下。接过咖啡,
看着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人,我贴心的开口。“怎么了李姐,有什么事吗?”咖啡太热,
我拿在手里没喝。对面的妇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夫人我说了您别怪我多嘴。
”“您也知道我们小姐如今的情况,根本离不开人。”“您把我支走也就算了,
可不该总霸占着陆少爷......”还未说完的话被痛苦的尖叫和碗碟破碎的声音代替。
“啊...好烫...”“救命啊...快...快来人...”我略带惊讶的捂起嘴巴,
“哎呀,没拿稳,手滑了。”随手抓个抹布,扔到了她脸上。“难为你还记得我是夫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是别人呢。”李姐哆嗦着把抹布从头上拿下来,隐隐似有热气冒出。
我看着这个半年前跟纪思宁一起出现的妇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头发凌乱的粘在通红的脸上,咖啡混着血迹从额角流下,滴落到地板上。“李姐快擦擦,
都流血了呢.....”“够了,林澜。”几天未见的陆屿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不管怎么说李姐也是长辈。”啧,真扫兴,她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我无所谓的越过他向后张望,果然看见了瑟缩在身后的纪思宁。
纯白连衣裙衬得女孩五官柔美娇弱,一双微翘的桃花眼此时水雾迷蒙,显的楚楚可怜。
看我紧紧盯着她,女孩害怕的攥紧陆屿然的袖子。男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吩咐李姐赶紧处理伤口,便带着纪思宁回了三楼。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可害人终究也会害己。
手背上火辣辣的灼烧感越来越明显,我走回二楼打算处理一下。
四面八方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让我再难往前挪动一步。楼上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混杂着低沉温柔的男声。就像一对恩爱夫妻耳鬓厮磨。楼下是佣人们的小声嘀咕。
“夫人的脾气可真大啊。”“就是,哪像纪小姐性格温柔,对我们也和气。”“嘘,
你们小声点,听说就是因为夫人,纪***次才会从楼梯摔下来。”……猝不及防的,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过后,周围变得安静,心脏像被攥紧,
窒息的疼痛感随着血液奔腾着流向四肢。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熵在不断增高,
负面情绪越来越重。于是,果断下楼,指着客厅里尚未来得及散开的几人。“你们被解雇了,
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短暂的失聪让我没控制住音量,这下好了,脾气差彻底被坐实了。
4回到卧室,习惯性的把药拿出来后,才想起自己已经强制断药一段时间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我慌张的把药塞回抽屉里。焦虑症的发作,让我无暇应付眼前的人。
“陆屿然,你进门之前不知道要敲门吗?”“一如果是因为陈姐,
我承认那天是故意把人支开,今天又故意让她难看的。
”“二我不知道纪思宁为什么又会突然犯病,我说过绝不会再踏进楼上一步,监控你随便查。
”“最后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了。”陆屿然对我的咄咄逼人充耳不闻,“不是都出气了,
怎么又把人全解雇了。”“没什么,就是看不顺眼。”他捏捏眉心似是累极,
“佣人已经换了好几波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这句话像是开关,
将我艰难压下的情绪再度挑拨起来。“我想要的?”“陆屿然,别问这么蠢的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摔坏脑子了。”“我想要的不是已经被你赶走了吗,为了你的纪妹妹,
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来问我。”“楼上楼下的跑,你不累吗?”此时的我已濒临失控的边缘,
可陆屿然依旧冷静的可怕。真让人羡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情绪稳定吧。“澜澜,我说过,
思宁只是妹妹。”“你再在给我一点时间,事情处理完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陈述无关紧要的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庸人自扰。
不想再被情绪裹挟,我把陆屿然推出卧室。桌子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是阿泽。我没有接,
焦虑症引起的躯体化,已经抽干了我全部的精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去擦。我踉跄着走回床上,静静等待着症状的消退。突然十分想念徐医生,
这个世界上仅剩不多的,能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温暖,我都不舍得放弃。
林澜太想有一个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家。我把手放在肚子上,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身体随之而来的巨大疲惫感让我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感受着已经恢复正常的身体,我起身拿起手机,打开阿泽三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
“你的资料委托人已经发过来了,我传到了你邮箱里。”我慢慢看着阿泽发过来的文档,
不禁感叹金钱的力量,这次动作倒是麻溜的很。开始是一些基本信息:林澜,女,28岁,
1997年生,母亲顾纯,父亲林向峰,原林氏集团千金…2019年生母因抑郁症去世,
林澜于斯坦尼迪大学退学回国,后进入林氏集团…同年继母赵玲高调嫁入林家,
私生子林朝南认祖归宗…2020年初林氏集团高管纪英杰被爆私自挪用公司资金,
林氏集团股票大跌....2022年与林氏集团金融部负责人陆屿然结婚,
婚后共同成立澜创投资…2023年林氏集团宣布破产,其父林向峰入狱,
继母赵玲与林朝南不知所踪...2024年疑因怀孕退出澜创投资...于七个月前流产,
后常往返于北都、临城两地。......以第三视角读着自己前30年的经历,
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前半生像一部大型狗血家庭伦理剧。遗憾的是这部连续剧还在进行中,
我看不到自己的结局。粗略翻看着,近30页的文档,光家庭背景介绍就占了有三分之二,
然后是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等等。都是些随便稍微一查就可以查到的信息。
但不得不说的确很详细,详细到有一些我自己都遗漏掉的细节。这份资料被人改动过。
怀孕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不奇怪。可流产,加之常去临城这件事,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把我又推回到那个我几度想要逃离的城市。
那个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临城。5第二天准备出门时,破天荒的在楼下见到了纪思宁。
女孩安静的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双眼呆滞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
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只有身边的男人把勺子递到嘴边时,才会微微侧头,
机械的张开嘴巴。纪思宁有严重的精神病史,据说是后天导致的。
我暗暗责怪自己昨天为解一时之气,把人全撵走的行为。现在好了,纯纯给自己添堵。
半年前,我那时刚流产不久,还在云涧山庄疗养,陆屿然突然告诉我他有一个妹妹,
身体不好需要在北都住一段时间。我当时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并未多想便答应了,
哪知这竟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自从纪思宁出现后,
陆屿然的注意力似乎都转移到了她身上。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也只认陆屿然。
而陆屿然也越来越忙,白天几乎不见人影,晚上一回来便在三楼几个小时的呆。
有时候我半夜从噩梦中醒来,身旁还是空无一人。我吵过闹过,搬到客房去睡,
可陆屿然只让我再等等,一等就等到了现在。我怀疑过纪思宁的病情,
便试探的跟她说陆屿然要把她送走,她听后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吵闹着要去找他。
我一时拦不住,她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说是因为我,确实也不冤枉。
陆屿然知道后虽未多说什么,但我却感受到了他的不满。他遣散了除李姐以外的所有佣人,
就连从小照顾我的李妈也没能留下。我哭着跟他保证,绝不会再去三楼一步,
可他仍然不为所动。看到楼梯口的摄像头和一张张陌生的脸,
我再一次对这段婚姻感到了失望。失去孩子的痛苦,纪思宁的出现,
陆屿然的冷漠……我变得越来越敏感易怒,情绪难以自控。频繁的做噩梦失眠,
突如其来的耳鸣引起的短暂性失聪…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想要自救,
便经常往云涧山庄跑。云涧山庄是临城一家有名的私人疗养院,妈妈在时从我便常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