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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糟糕的初遇午夜十二点,申城老城区的巷弄深处,像被繁华都市遗忘的角落。

林晚晴的高跟鞋踩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烦躁的响声。

她那辆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魅影之刃”,此刻像一头昂贵而沉默的野兽,彻底趴了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

是潮湿的墙灰、隔壁宵夜摊的辣椒油和若有若无的下水道气息混合体,

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身上“无人区玫瑰”的香水味。这是她绝对不该出现的地方。电话里,

4S店的客服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告诉她,救援车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废物。

”她低声咒骂,挂断电话。作为天穹科技的掌舵人,她的时间表精确到分钟,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几近抓狂。巷口的光影里,晃晃悠悠地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倚着斑驳的墙壁,嘴里松松地衔着一根烟,火光未点。

路灯将他一头扎眼的黄毛染上昏暗的色泽,

宽大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勾勒出一种懒散而危险的轮廓。“美女,车坏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语调轻佻。林晚晴本能地握紧了手里的Prada手袋,

身体微微后倾,眼神瞬间冷得像冰。她阅人无数,一眼就给对方贴上了标签:无所事事,

麻烦。“不关你的事。”她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那人却像没听见她的疏离,

自顾自地踱了过来,绕着她的爱车走了一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像在欣赏,

又像在惋惜。“好马,可惜配了个烂骑手。”林晚晴的眉心拧得更紧:“你什么意思?

”他没理她,反而做出一个奇怪的举动。他弯下腰,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引擎盖上,闭上眼,

像个老派的听诊医生。几秒后,他直起身,断言道:“ECU供电模块烧了,电流冲得太猛,

系统自锁了。你发动的时候,是不是车子往前冲了一下,还闻到一股烧塑料的味儿?

”林晚晴瞳孔微缩。他说得一字不差。不等她反应,那人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用其中一个扁平的工具熟练地撬开了引擎盖。他的动作粗野,

但那双手在复杂的线路中穿梭时,却带着一种外科医生般的精准与沉稳。那双手,骨节分明,

指甲缝里还带着洗不净的油污,此刻却充满了奇异的魅力。前后不过五分钟,

他“啪”地一声合上盖子,在自己满是油污的裤子上擦了擦手,冲她扬了扬下巴:“行了,

点火。”林晚晴将信将疑地坐回车里,拧动钥匙。引擎发出一声沉睡雄狮苏醒般的悦耳轰鸣,

仪表盘上所有灯光依次亮起,柔和地照亮了她错愕的脸。她走出车,强压下心头的震惊,

从钱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现金:“开个价。”他只扫了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无趣的东西,

懒洋洋地从里面抽走两张红色***,揣进口袋。“两百,不能再多了。

”他把剩下的钱塞回她手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林总,剩下的钱,

够你给自己报个汽车保养速成班了。记住,再好的机器,也经不起外行瞎折腾。”说完,

他将那根一直没点的烟重新衔在嘴里,转身晃晃悠悠地隐入巷子的黑暗中,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人傻钱多”。林晚晴捏着那沓尚有余温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世界观,产生了那么一丝裂痕。第二章:一份荒唐的合同“晚晴,

你和高瑞的婚事,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不能再拖了。”林家别墅的客厅里,

水晶灯的光芒冰冷地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母亲的话语优雅而专断,像一条柔软的丝巾,

却能勒得人喘不过气。高瑞,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

是家族利益棋盘上最合适的一枚棋子,却是她林晚晴最厌恶的一味药。她需要一把剑,

一把足够锋利、足够离经叛道的剑,来斩断这些无形的束缚。那个黄毛的脸,

毫无征兆地跳进她的脑海。他的粗俗、散漫、浑不吝,与她所处的精致世界格格不入。

但正是这种极致的冲撞感,才最有可能让高瑞那种自诩上流的人,

感到生理性不适而主动退却。通过行车记录仪和街角便利店的监控,

她轻易地找到了他的巢穴——城南,一家叫“野马改装”的汽修铺。铺子不大,

空气中永远漂浮着机油和金属混合的味道。墙上挂满的工具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像某种现代装置艺术。陈杰,那个黄毛,正躺在滑轮板上,

从一辆被拆得只剩骨架的老款野马车底滑出来,脸上蹭了一道黑色的油污,像只花猫。

林晚晴的高跟鞋声在水泥地上“嗒嗒”作响,显得格格不入。陈杰抬头看到她,先是一愣,

随即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哟,女总裁,车又坏了?”林晚晴没理会他的调侃,

将一份打印精美的合同和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他油腻的工作台上。“一份协议。

做我的男朋友,三个月。”她言简意赅,像在宣布一个商业决策,“你需要做的,

是在必要的时候出现,扮演好你的角色,挡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成之后,卡里的一百万,

归你。”陈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拿起那份合同,

纸张的质感和上面的墨香都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觉得有些荒唐,也有些被冒犯。

“一百万?林总,你这是在买什么?买我这个人,还是买我这张脸看起来比较能惹事?

”“我买你的时间,和你身上那种……能制造麻烦的气质,来解决我的麻烦。

”林晚晴的回答冷静而刻薄,“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陈杰刚想把合同扔回她脸上,

眼角却瞥到了压在工具箱下的一张医院催款单。奶奶的手术费,还差一大截。那一百万,

瞬间从一个侮辱,变成了一个沉重而现实的诱惑。他沉默了。

空气中只剩下电风扇“呼呼”的转动声。他拿起笔,在那份合同的末尾,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陈杰”两个字。那笔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狂野而潦草。“合作愉快。

”林晚晴收回合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明天晚上七点,这个地址。你的第一场戏。

”她转身离去,留下陈杰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紧紧攥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

感觉自己像是把灵魂的一部分,抵押给了那个穿着盔甲、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女人。

第三章:西装与街头风第二天,当陈杰走进林晚晴的私人造型工作室时,

感觉自己像一头闯进卢浮宫的野牛。“换上。

”林晚晴指着衣架上一套Armani高定西装,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陈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乐队T恤,嗤笑一声:“我这身就挺好,原生态。

”“我请的是挡箭牌,不是行为艺术家。”林晚晴冷冷地回敬。半小时后,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陈杰。剪裁精良的西装包裹住他精壮结实的身躯,

每一寸布料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那头黄毛被发蜡塑造成时髦的造型,

遮住了几分街头的痞气,添了几分桀骜的贵气。但他感觉自己像被套上了枷锁,

领带勒得他喘不过气。晚宴设在黄浦江畔的摩天大楼顶层。衣香鬓影,杯觥交错。

陈杰跟在林晚晴身边,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他能感觉到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混杂着审视、好奇和不加掩饰的轻蔑。高瑞如期而至,端着香槟,

笑得像只猎食的狐狸:“晚晴,不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陈杰。

”林晚晴挽住陈杰的手臂,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身体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高瑞的视线在陈杰身上停留了三秒,那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席间,他逮住一个机会,

抛出一个关于“天穹科技”最新芯片的尖锐技术问题,企图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的专业,

顺便让林晚晴身边的“花瓶男”出丑。“……关于‘潮汐算法’在并行处理上的冗余功耗,

不知林总是如何权衡的?”这是一个圈内人都觉得棘手的问题。林晚晴正要开口,

身边的陈杰却忽然笑了,他晃着杯子里没怎么喝的果汁,声音懒洋洋的,

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高先生,这玩意儿,就跟我改车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你想让一辆破夏利跑出法拉利的速度,

不能光给它换个V12发动机。你得把底盘、悬挂、变速箱、刹车全给它换了,

不然油门踩到底,发动机还在,车架子先散了。”他顿了顿,

目光直视着脸色开始变化的高瑞:“林总的‘潮汐算法’,就是那台顶级的V12发动机。

性能强,自然就费油。聪明人想的,不是怎么让发动机省油,而是怎么把夏利的车架子,

升级成能扛住这颗心脏的超跑车身。这叫‘系统性优化’,不叫‘局部成本控制’。

你连这个逻辑都想不通,还聊什么投资?”一番话,比喻粗俗,道理却直白得无法反驳。

全场一片寂静,随即有人发出了低低的赞同声。高瑞的脸,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林晚晴侧过头,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野生的、蛮不讲理的智慧。

他总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直击问题的核心。她看着他那张带着一丝戏谑的侧脸,

忽然觉得,这一百万,好像花得没那么冤了。第四章:他的世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将城市的喧嚣冲刷得朦胧不清。晚宴结束,林晚晴的车恰好送去保养,

两人被困在酒店旋转门下。陈杰二话不说,脱下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

像撑伞一样罩在林晚晴头顶,拉着她的手腕冲进了雨幕。冰冷的雨水和温热的体温,

通过那只手传递过来,让林晚晴有片刻的失神。出租车在雨中穿行,

林晚晴报出自己云端别墅的地址。陈杰却摇了摇头,对司机说:“师傅,去长乐坊。

”“那是什么地方?”林晚晴蹙眉。“我家。”他言简意赅。车子从流光溢彩的金融区,

一头扎进了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老城厢。长乐坊,一个典型的老式里弄,

青砖黛瓦间晾着万国旗似的衣物。走在狭窄的弄堂里,

邻居大婶端着饭碗热情地跟陈杰打招呼,眼神像雷达一样好奇地扫射着林晚晴。这里的一切,

都与她那个冷冰冰、成员之间用利益维系的家,截然相反。陈杰的家很小,

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藤椅上,看到他们,

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小杰回来啦?这位姑娘是……”“奶奶,我朋友,林晚晴。

”陈杰的语气自然而温柔,熟练地倒水、找毛巾,褪去了所有在外面的锋利和痞气。

林晚晴有些拘谨地坐下,听着奶奶絮絮叨叨地讲陈杰小时候的糗事。说他从小就爱拆东西,

把家里唯一的收音机拆了装,装了拆,最后居然还能用。说他脑子聪明,

要不是家里……奶奶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林晚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蜇了一下。

后来,陈杰钻进小小的厨房,锅碗瓢盆一阵交响。不久,他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清澈的汤底,翠绿的葱花,卧着一个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没什么好招待的,

将就着暖暖胃。”林晚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就是最简单的酱油、猪油和葱花,

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味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她看着对面那个正呼啦呼啦吃面的男人,白衬衫被雨淋得半湿,贴在身上,头发乱糟糟的。

但这一刻的他,却比穿着高定西装时,要鲜活、真实一千倍。这是他的世界。拥挤,陈旧,

却有血有肉,充满了温度。对比之下,自己那座金碧辉煌的别墅,更像一座华丽的冰窖。

她第一次,对这份“合同”本身,产生了合同之外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趣。

第五章:赛道上的狂飙高瑞是个记仇的人。晚宴上的羞辱,让他耿耿于怀。

在得知陈杰只是个修车工后,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他以“朋友间的娱乐”为名,

邀请林晚晴和陈杰去参加一场在郊区废弃机场举办的地下赛车派对。

“陈兄既然对车这么有研究,想必身手也不凡吧?大家玩玩,别当真。

”高瑞拍着自己那辆崭新的保时捷911 GT3,笑得不怀好意。

陈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俩,本不想理会,但周围那些富家子弟起哄的口哨声,

和高瑞投向林晚晴的挑衅目光,让他改变了主意。“行啊,玩玩就玩玩。”他语气平淡,

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陈杰开着他那辆自己爆改的、车漆都有些斑驳的二手日产S13出现在起跑线时,

周围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那辆车在高大的保时捷旁边,像个营养不良的侏儒。

“陈杰,要不算了。”林晚晴的指尖有些发冷。她相信他的技术,

但不相信这辆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老爷车。陈杰只是侧过头,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眼神里却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坐稳了。”发令枪响,保时捷像一颗出膛的炮弹,

瞬间绝尘而去。所有人都觉得,这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然而,第一个高速弯道,

异变陡生。陈杰驾驶着那辆破旧的S13,以一个物理学都难以解释的角度,

用一个堪称完美的惯性漂移,贴着弯心呼啸而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凄厉的尖叫,

车身在失控的边缘疯狂摇摆,却被他用一种充满暴力美学的方式死死摁在既定路线上。

高瑞靠的是金钱堆砌的性能,而陈杰,靠的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直道上,

保时捷的马力优势让它再次领先。但每一个弯道,都成了陈杰的表演时间。

他仿佛与那台机器融为了一体,能感受到每一次活塞的跳动,每一次轮胎与地面的博弈。

最后一圈,最后的发夹弯。高瑞稳妥地提前刹车入弯。而陈杰,

却选择了最疯狂的路线——全速冲入,在撞上护栏前的最后一秒,猛打方向盘,

车尾甩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几乎是横着滑过了整个弯道,以毫米之差,擦着高瑞的车头,

率先出弯!当那辆破旧的S13嘶吼着冲过终点线时,全场死寂。陈杰缓缓停下车,熄火。

没有欢呼,也没有炫耀。他只是平静地走下车,靠在车门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汗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落,眼神专注而锐利,嘴角那抹不羁的笑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这一刻,他不是谁的挡箭牌,也不是谁的男朋友,他就是这片赛道上,唯一的王。

林晚晴坐在副驾上,听着自己如雷的心跳。那颗常年被理性和数据包裹的心,

在引擎的轰鸣和轮胎的嘶叫声中,被彻底撞开了一道缺口。有什么滚烫的东西,

正从那道缺口里,疯狂地涌出来。

第六章:深夜的告白“天穹科技”遭遇了创立以来最黑暗的时刻。核心技术团队的集体背叛,

如同釜底抽薪,让公司一夜之间陷入绝境。股价暴跌,董事会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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