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训练比想象中痛苦得多。

王医生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训练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忍住，韧带恢复需要过程。"王医生按压着她的脚踝，"季律师特意叮嘱我要加快进度，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

"他...他还叮嘱了什么？"苏晴雨咬着牙问。

"说你是舞蹈老师，需要尽快恢复到能够示范动作的程度。还说费用他来处理，让我用最好的治疗方案。"

苏晴雨心里一暖，这个男人想得真周到。

训练结束后，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康复科，正好撞见季云深从门诊部出来。

"怎么样？"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扶住她的胳膊。

"还行，就是有点疼。"苏晴雨被他扶着，心跳加速。

"王医生说了什么？"

"说至少还要两周才能正常走路，一个月后才能恢复训练。"

季云深皱眉："这么久？工作室怎么办？"

"只能暂时停课了。"苏晴雨苦笑，"学生们都很理解，说等我好了再继续。"

"这样吧。"季云深思考了一下，"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先别急着拒绝。"季云深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我可以先垫付工作室的房租和基本开销，等你恢复后再还我。"

苏晴雨瞪大眼睛："这怎么行！我们才认识几天..."

"正因为是邻居，才更应该互相帮助。"季云深打断她，"而且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你却很重要。"

"我不能要您的钱。"苏晴雨坚决摇头。

"那这样，我们签个借条，算是正式的借贷关系。我是律师，最懂合同的重要性。"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苏晴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她忍不住问。

季云深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眼中的光。"

"什么？"

"昨天你说起舞蹈和学生的时候，眼睛里有光。那种热爱和坚持，很难得。"季云深淡笑，"我不想看到那道光熄灭。"

苏晴雨心跳如鼓，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我考虑一下。"

"好，不着急。"季云深看了看时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

"你这样怎么回去？打车还是坐地铁？"季云深指了指她的脚。

苏晴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很难独自回家。

季云深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内饰简洁大方。车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系好安全带。"他提醒道。

车子启动，苏晴雨偷偷观察他开车的侧脸。专注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一切都显得那么迷人。

"你学舞蹈多少年了？"季云深忽然开口。

"从五岁开始，到现在二十一年了。"苏晴雨回答。

"怪不得气质这么好。"

苏晴雨脸红："您过奖了。"

"我是认真的。"季云深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韵味，优雅又不失活泼。"

这样的夸奖让苏晴雨既高兴又紧张。

到了小区楼下，季云深坚持要送她上楼。

"真的不用..."

"你现在这样，万一在楼梯间摔倒怎么办？"

最终，苏晴雨还是被他扶着上了楼。

到了门口，两人相对而立，气氛有些微妙。

"那个...关于借钱的事..."苏晴雨开口。

"想清楚了？"

"我可以接受，但必须签正式合同，按银行利率付利息。"

季云深笑了："行，明天我准备合同。"

看着他的笑容，苏晴雨心里甜甜的。

这个男人真的很特别，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却愿意蹲下来帮助她这个小人物。

回到家，苏晴雨给林小雅打电话。

"你说什么？你邻居要借钱给你？"林小雅在电话里惊呼，"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胡说，人家是好心。"

"苏晴雨，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林小雅的声音透着八卦的兴奋。

"没有！"苏晴雨否认得太快，连她自己都不信。

"你这反应就是有问题。说说，那个律师长什么样？"

苏晴雨想起季云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挺帅的..."

"我就知道！"林小雅兴奋地说，"赶紧把握机会，这种好男人可遇不可求。"

"人家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苏晴雨叹气，"而且他身边还有个很优秀的女助理。"

"那又怎样？没结婚就都有机会。"林小雅鼓励道，"你这么漂亮，又有才华，怕什么？"

挂了电话，苏晴雨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自己确实还算漂亮，但比起韩晓慧的干练优雅，似乎少了点什么。

"算了，还是安心养伤吧。"她摇摇头，不想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