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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控商业窃密,是陆家的弃子。公诉人说,证据确凿,我至少要判十年。当晚,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陆俨,陆氏集团的掌权人,说能捞我出来,但要我替他做一件事。

他将一份认罪协议推到我面前:「酒驾肇事逃逸,替里边的人顶了,你就能出来。」

他身边一直沉默的沈律师忽然俯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车祸的死者,

是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证人。」指尖的冰凉顺着笔杆蔓延至心脏。

i我捏着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指节泛白。会客室的冷气开得很足,

吹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陆俨坐在我对面,姿态闲适,

仿佛他不是在决定我未来十年的人生,而是在审批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他是我哥,

血缘上的。也是亲手把我送进这里的人。沈律师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

精准地扎进我的心口。车祸的死者,是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证人。所以,这不是一桩交易。

这是一场灭口。陆俨不仅要我坐实商业窃密的罪名,

还要我亲手替他埋葬最后一点翻盘的希望。他要我的人生,烂得彻彻底底。「怎么,不愿意?

」陆俨的耐心告罄,眉头微蹙,眼底是我熟悉的、属于上位者的不耐。「陆微,

别给脸不要脸。除了我,没人能救你。」我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慢慢地,

扯出一个笑。「哥,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愿意。」「只要能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拿起笔,不再有丝毫犹豫,在认罪协议的末尾,签下我的名字。陆微。一笔一画,清晰,

利落。陆俨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他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的下摆:「算你识相。后面的事,沈律师会安排。」他转身离开,

没有再看我一眼。沈律师留了下来,他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动作不疾不徐。他没有看我,

只是在经过我身边时,指尖不经意地在我签过字的那份文件上,轻轻敲了三下。等他走后,

我看着那份协议,目光落在我的签名上。在「微」字的最后一捺上,我用笔尖,

狠狠地留下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尖大小的墨点。这是我和张叔之间的暗号。张叔,

就是那场车祸的死者。也是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人。他曾对我说:「小微,

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就在签名上做个记号,我会帮你。」可现在,他死了。

我被带回了监室。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同监室的人见我回来,都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陆微,你哥又来看你了?怎么样,

肯捞你出去了吗?」说话的是大姐头王红,她因为故意伤害罪进来的,在这里颇有威望。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沈律师的话,

和他最后那个奇怪的动作。他为什么要帮我?作为陆俨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他背叛陆俨的动机是什么?这会不会是陆俨设下的另一个圈套,

用来试探我是否真的甘心认罪?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翻涌,我却抓不住任何头绪。我只知道,

我不能坐以待毙。张叔死了,证明我清白的直接证据没了。陆俨以为他赢定了。可他忘了,

张叔教给我的,不止是商业知识,还有如何在绝境中反击。第二天,是例行的放风时间。

我端着餐盘,故意在经过王红身边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汤汁洒了她一身。

「***找死!」王红勃然大怒,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周围的人瞬间围了上来,等着看好戏。

我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没有反抗,只是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混乱中,

狱警很快赶到。我和王红,双双被关了禁闭。禁闭室是单独的,狭小、黑暗,

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微光。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和外界取得联系的机会。

负责给我送饭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狱警,叫小李。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忍。

我赌他还有良知。「李警官。」在我被关禁闭的第三天,

小李照常从门下的小窗口递进饭盒时,我叫住了他。他动作一顿,没有抬头:「有事?」

「我想给我前男友带句话。」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恳求,

「就一句话,求求你。」小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他叫江彻,是盛安律所的律师。

你就告诉他,『签名上的墨点,是张叔的回信』。」江彻。这个名字从我嘴里说出来,

心脏还是会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我们曾是法学院最出名的一对情侣,毕业后,

我进了陆氏,他进了陆氏的死对头盛安。后来,因为陆俨的挑拨,我们不欢而散。

陆俨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唯一能求助的人,竟然是他的死对头。

小李最终还是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把饭盒往里推了推,就沉默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但我别无选择。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无比煎熬。

陆俨那边似乎已经开始运作,我被告知,很快就要转移到另一个看守所,

等待肇事逃逸案的开庭。我知道,一旦被转移,我就彻底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转机来了。第五天,我被放出禁闭室。经过走廊时,

一个负责清洁的阿姨「不小心」撞到了我。她飞快地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低声说:「有人托我给你的。」我心里一震,不动声色地将纸团攥进掌心。回到监室,

我躲进厕所,缓缓展开纸团。上面是江彻的字迹,龙飞凤舞,一如他的人。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这三个字,像一道光,劈开了我头顶的阴霾。江彻信我。这就够了。

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接下来,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开庭的那一天。一周后,

我被带上了法庭。不是商业窃密案,而是交通肇事逃逸案。我穿着囚服,

被法警押着走上被告席。旁听席上,我一眼就看到了陆俨。他坐在第一排,西装革履,

神情倨傲,正和身边的沈律师低声交谈。看到我望过去,他还对我扯了扯嘴角,

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的情人,那个真正的肇事者,应该也藏在人群中,

欣赏着我这个替罪羊的狼狈模样。法官敲响法槌,庭审开始。「被告人陆微,你是否认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陆俨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笃定我会说出那个「是」字。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拳头,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认罪。」

话音落下,整个法庭一片哗然。陆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要将我凌迟。我没有看他,而是转向旁听席的另一个方向。在那里,江彻站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律师袍,身姿挺拔,目光沉静而坚定。「法官大人,

我是被告人陆微的辩护律师,江彻。我方有新的证据,要当庭提交。」

陆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大概没想到,江彻会成为我的律师。更没想到,

我们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场偷天换日。法官允许了江彻的请求。江彻走到台前,

将一份文件递交给***员。「法官大人,这是我方找到的一段行车记录仪视频。

***于事故发生时,跟在肇事车辆后方的一辆网约车。」

视频很快被投放到法庭的大屏幕上。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晰地看到,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失控撞向了路边的行人。那辆车,登记在陆氏集团名下,

是陆俨配给我的代步车。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轻易锁定为嫌疑人。「视频显示,

事故发生时间为晚上十点零七分。」江彻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而根据我当事人的手机信号记录,以及看守所的监控录像,当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她一直都在自己的公寓内,并未外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陆俨。「也就是说,

我的当事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真正开着这辆车的人,另有其人。」陆俨身边的沈律师,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我知道,这是他送给江彻的「礼物」。

陆俨能动用的关系网,可以封锁事故现场周围所有的监控。但他算漏了,一个恰好路过,

又恰好录下了关键画面的网约车司机。而这个司机,是沈律师的人。

陆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猛地转头看向沈律师,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滔天的怒火。

沈律师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静模样。法庭上,因为这段视频,

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肃静!」法官敲了敲法槌,示意江彻继续。「法官大人,

我方不仅有证据证明我当事人的清白,更有证据,指向真正的肇事者。」江彻说着,

又拿出了第二份证据。「这是一份音频文件。来源于我当事人入狱前,

随身携带的一支录音笔。」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张叔送给我的毕业礼物,

一支伪装成钢笔的录音笔,他说,职场险恶,要懂得保护自己。我一直带在身上,被捕时,

它作为我的私人物品,被一同扣押了。江彻是怎么拿到手的?音频开始播放。

嘈杂的背景音里,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俨哥,怎么办啊,

我好像撞到人了……我好怕……」是苏晴!陆俨养在外面,最受宠的那个金丝雀。接着,

是陆俨沉稳的声音:「别怕,有我。你现在马上离开那里,把车开到城西的废车场,

剩下的交给我。」「可是……那辆车是陆微的……」「就是因为是她的,才好办事。

她现在自身难保,正好把这盆脏水泼到她身上,一了百了。」对话很短,但信息量巨大。

不仅坐实了苏晴才是真正的肇事者,更是将陆俨蓄意栽赃陷害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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