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脱手那刻我就后悔了。太沉。目标是个半大小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衫,
正埋头在河边打水。这身打扮,这破地方,加上他后颈那颗显眼的红痣,错不了,
就是《魔临九天》的男主,未来的正道魁首,沈清尘。按照原书情节,我这个恶毒女配,
也就是他早死的“娘”,会在三个月后,被寻仇的魔道修士一刀捅死。
而我那尚在襁褓中的便宜儿子凌霄,会因此流落魔渊,受尽折磨,
最终成长为书里最大的反派BOSS,掀翻整个修真界,最后被男主沈清尘亲手诛杀。
我穿来的唯一任务,就是阻止凌霄黑化,顺带让自己多活几年。改变情节,从源头开始。
男主死了,我儿子不就不用跟他死磕了吗?想法很直接,操作很粗暴。
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和准头。板砖划出一道笨拙的弧线,没砸中沈清尘的后脑勺,
却“噗通”一声,精准地落在他脚边的水桶里,溅了他一身泥水。沈清尘猛地转身,
湿透的碎发贴在额角,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惊疑和少年人特有的倔强,
死死盯住藏在芦苇丛后的我。【警告!检测到关键情节人物沈清尘遭遇非致命袭击!
情节偏离度:5%!宿主行为存在严重风险!请立刻停止!
】脑子里那个自称“情节修正系统”的机械音尖锐地响起,吵得我脑仁疼。停?停个屁!
老娘都动手了,还能停?我猫着腰转身就跑,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河滩的烂泥里,
心脏怦怦跳得快要炸开。身后没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只有沈清尘带着疑惑的喊声:“谁?!
出来!”傻子才出去。我跑得更快了。跑回位于山坳里的破落小院,我扶着门框大口喘气。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土鸡在刨食。我那名义上的夫君,凌霄的亲爹,
三年前就死在一次低阶修士的争斗余波里了。这个家,穷得只剩下四面漏风的墙,
还有那个躺在炕上,裹在破烂襁褓里的……未来大反派。我走到炕边。小家伙刚睡醒,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看见我,咧开没牙的小嘴,咿呀了一声,
小手胡乱地挥舞了一下。软乎乎的,带着奶香。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但很快又硬起来。
小崽子,你现在是可爱,以后可是要血流成河的!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的小命,
男主必须死!第一次暗杀失败,我深刻检讨。身体素质太差,武器太简陋。我决定升级装备。
第二天,我抱着凌霄,走了十几里山路到镇上。
当掉了原主压箱底的一根素银簪子——估计是她唯一的嫁妆了。换了半袋糙米,一小块盐巴,
还有……一把豁了口的柴刀。柴刀藏在背篓最底下,上面盖着米袋和几根捡来的柴禾。
凌霄趴在我背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回程路上,我特意绕到河边那片芦苇丛附近。
沈清尘果然还在。他在修补一个破渔网,动作笨拙却认真。阳光照在他年轻专注的侧脸上,
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粹。【警告!检测到宿主携带致命武器靠近关键情节人物!
情节偏离度上升至10%!风险等级:高!请立刻远离!】系统又开始鬼叫。我充耳不闻。
机会难得。我放下背篓,把凌霄抱出来,放在不远处的树下,叮嘱他:“宝儿乖,
在这儿等娘。”小家伙咿咿呀呀,小手抓着地上的草叶玩。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了背篓里的柴刀柄,猫着腰,再次借助芦苇丛的掩护,悄悄向沈清尘靠近。
十步…五步…三步…我能看清他颈后那颗红痣了。就是现在!我猛地抽出柴刀,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后颈砍去!“哐当!”一声脆响,柴刀没砍中皮肉,
反而砍在了一块突然出现的、巴掌大的青色龟甲上!那龟甲凭空出现,挡在沈清尘后颈,
散发着微弱的灵光。沈清尘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身,看到高举柴刀、面目狰狞的我,
脸色瞬间煞白:“是你?!昨天也是你?你…你想干什么?!”【警报!
关键情节人物触发被动护身法器!情节偏离度:15%!检测到世界底层规则异常波动!
警告!警告!】系统的声音变得异常急促,甚至有些失真。我懵了。护身法器?
这穷小子哪来的护身法器?书里没说啊!沈清尘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又看看地上掉落的柴刀,
眼神从惊恐慢慢变成愤怒和不解:“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何要害我?!”计划再次失败。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抱起树下玩草的凌霄,撒丫子狂奔。
【宿主连续两次严重干扰主线情节!世界稳定性遭受冲击!
正在计算修正方案…滋…滋……】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
彻底消失了。脑子里一片寂静。系统…死机了?我抱着凌霄跑回家,砰地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冷汗涔涔。凌霄被我勒得有点紧,不舒服地扭动起来。
我赶紧松开他,看着小家伙无辜又依赖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来。暗杀男主这条路,
好像走不通了。他有护身的东西,是主角光环吗?那怎么办?等死?或者…换个思路?
既然阻止不了儿子遇见男主,那就阻止儿子流落魔渊!原情节里,我是被寻仇的魔修杀死的。
根源在于“我”恶毒女配的身份,曾经害死了某个魔修的重要亲人。只要我不干那些缺德事,
仇家是不是就不会找上门?可我是穿来的,原主的锅,我不背!接下来的日子,我安分守己,
努力扮演一个贫穷但勤劳的寡妇。照顾凌霄,开垦荒地,偶尔去镇上接点缝补浆洗的活计。
我刻意避开河边,避开沈清尘可能出现的地方。沈清尘似乎也怕了我,没再出现在附近。
日子平静得让我心慌。系统一直没有再出现,就像从未存在过。三个月期限快到了。那天,
天气阴沉沉的。我心神不宁,把凌霄紧紧抱在怀里,坐在门槛上,
警惕地观察着通往山坳唯一的小路。夕阳快落山时,
一个穿着黑袍、面容阴鸷的男人出现在小路口。他手里提着一把弯刀,
刀锋在暮色中闪着寒光。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锁定了我。来了!那个寻仇的魔修!
我浑身汗毛倒竖,心脏骤停。抱着凌霄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小家伙似乎感受到我的恐惧,
不安地扭动着。魔修一步步走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杀意。“向晚娘?”他开口,
声音嘶哑难听。我强迫自己镇定,抱着凌霄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抖:“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魔修冷笑一声,眼中恨意滔天:“不认识?二十年前,青石镇,向家医馆!
我妹妹只是得了风寒,却被你开错药方,生生害死!那时你虽年幼,但这张脸,
我化成灰也认得!我等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你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原主害死的?
书里根本没提这茬!这口陈年老锅,终究还是扣我头上了!
“当年的事…或许有误会…”我试图辩解,脚步悄悄往后挪。“误会?死吧!
”魔修根本不想听,厉喝一声,手中弯刀带着黑气,直直朝我劈来!速度太快了!
我绝望地闭上眼,本能地把怀里的凌霄护得更紧,身体侧开,想用自己的背去挡刀。
预期的剧痛没有传来。“锵!”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我身前响起。我猛地睁开眼。
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挡在了我和魔修之间!是沈清尘!他不知何时出现的,
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死死架住了魔修那势大力沉的一刀!
但他显然修为远不如魔修,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向后滑退,铁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多管闲事的小子!找死!”魔修大怒,抽刀再斩,黑气更盛!
沈清尘咬着牙,眼神却异常坚定,再次挥剑迎上。他剑法生涩,灵力微弱,
完全不是魔修的对手,几招下来就险象环生,身上的布衫被刀气割开好几道口子,血痕隐现。
我愣住了。男主…救我?为什么?
滋…检测到…世界线…异常…融合…滋…】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杂音。
顾不上系统了!沈清尘快撑不住了!他要是死了,情节崩得更彻底!“别打了!快跑啊!
”我冲沈清尘大喊。沈清尘艰难地格开一刀,抽空吼了一句:“带着孩子跑!别管我!
”魔修狞笑:“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刀势更加狠辣,直取沈清尘脖颈!千钧一发之际,
我瞥见墙角立着一把生锈的锄头。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我放下凌霄,让他躲在门后,
自己冲过去抓起锄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魔修的后腰狠狠抡了过去!“砰!
”锄头砸了个结实!魔修正全力对付沈清尘,根本没防备我这个“凡人”还敢从后面偷袭,
猝不及防下,被砸得一个趔趄,攻势顿时一滞。“啊!贱人!”魔修痛吼,反手一刀横扫!
我吓得往后一仰,刀锋擦着我的鼻尖掠过,冰冷的死亡气息让我头皮炸开。
沈清尘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铁剑猛地向前一递!“噗嗤!”剑尖刺入了魔修的左肋!
虽然不深,但足以让魔修伤上加伤。“你们!”魔修暴怒,双眼赤红,周身黑气疯狂涌动,
显然是准备拼命了!就在这时——轰隆隆!毫无预兆地,整个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不是普通的地震,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翻身!天空瞬间暗沉如墨,狂风呼啸,
飞沙走石!小院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土墙,哗啦一声,塌了大半!我们三人,连同门后的凌霄,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震得东倒西歪。魔修惊疑不定地看着突变的天色和大地。
沈清尘拄着剑,脸色苍白,也是一脸骇然。【警告!世界核心规则遭受不可逆破坏!
时空壁垒出现裂痕!异次元能量侵入!警告!高维存在即将介入!
系统…滋…被迫…离线…滋……】系统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混乱,
然后彻底沉寂,再无半点声息。天地间的异变并未停止。天空像被打碎的琉璃,
裂开一道道不规则的缝隙,透出后面扭曲、无法形容的诡异光景。大地在开裂,
深不见底的裂缝中,翻涌出粘稠如沥青般的黑色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周围的山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异化,树木疯长成畸形的模样,
叶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岩石上浮现出仿佛活物般的诡异花纹。魔修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比面对死亡还要恐惧。“这…这是…天谴?!不!
”他怪叫一声,竟然不顾重伤,转身就向山下逃窜,瞬间消失在扭曲的密林深处。
沈清尘勉强站稳,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又看看不远处抱着哇哇大哭的凌霄的我,
眼神极其复杂。震惊、茫然、恐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比他更懵,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凌霄,
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系统崩溃了。世界…异变了?男主没杀成,仇家吓跑了。
可我们好像掉进了更可怕的坑里!“不…不知道!”我声音抖得厉害,
看着不断蔓延的黑色物质和天空的裂痕,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里!我抱着凌霄,
跌跌撞撞地冲向院子外相对平坦些的地方。沈清尘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我们谁也没说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剧烈震动和不断变化的诡异地貌中艰难前行,
只想远离那越来越大的裂缝和天空的恐怖景象。跑出大约一里地,震动稍微减弱了一些。
我们躲在一块暂时还没被黑色物质覆盖的巨大畸变岩石后面,剧烈喘息。
沈清尘靠坐在岩壁上,脸色惨白,捂着肋下的伤口,血还在慢慢渗出。他看着我,
眼神锐利得惊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救我?刚才那魔修说的,
是真的?”我哑口无言。我是谁?穿书者?说了他能信吗?
至于杀他和救他…完全是为了自救啊!看着沈清尘执拗的眼神,我脑子一抽,
脱口而出:“我要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儿子,我杀你是为了让你避开未来的死劫,你信吗?
”沈清尘:“……”他脸上那复杂的表情瞬间凝固,变成了纯粹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得,
这借口比直接说穿书还离谱。就在这尴尬又诡异的气氛中,
我们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吸力!“啊!”我惊呼一声,只觉得脚下一空,
整个人连同怀里的凌霄,猛地向下坠去!旁边的沈清尘也没能幸免!视线瞬间被黑暗吞没。
失重感强烈袭来,耳边只有风声和凌霄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
也许是很久。“噗通!”“噗通!
”我和凌霄摔进了一堆厚厚的、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柔软“叶片”中。
紧接着是沈清尘落地的闷哼声。黑暗褪去,眼前是迷蒙的光。
我们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里。洞顶很高,
镶嵌着无数散发着微光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奇异光点,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梦幻的星夜。
下方是望不到边际的、层层叠叠的巨大“叶片”,像是某种巨型植物的内部。空气湿润,
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气息。暂时安全了。我惊魂未定地坐起来,检查怀里的凌霄。
小家伙哭得脸都紫了,但万幸没受伤。我连忙拍着他的背安抚。沈清尘也挣扎着坐起,
脸色更白了,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襟。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眉头紧锁:“这是…什么地方?
”没人能回答他。我抱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凌霄,
看着这陌生的、散发着勃勃生机又处处透着诡异的环境,心里一片冰凉。系统没了。
世界疯了。我们掉进了异变的植物肚子里。身边还有个对我充满敌意和疑惑的未来男主。
前途一片黑暗。但凌霄温热的身体贴着我,轻微的呼吸吹拂在我颈边。
我低头看着怀里哭累了沉沉睡去的小脸,脏兮兮的,却异常恬静。不行。不能放弃。
系统指望不上,世界再异变,老娘也得带着儿子活下去!黑化什么的,见鬼去吧!从今以后,
活着,就是最大的目标!我深吸一口气,这洞里的空气意外的清新,
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冲淡了之前的恐惧。“喂!”我看向沈清尘,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点,“你伤得怎么样?还能动吗?”沈清尘捂着伤口,
试了试想站起来,但刚一动就疼得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只能虚弱地靠在巨大的叶片上,
警惕地看着我:“死不了。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我指了指他染血的衣襟,
“血味在这鬼地方太显眼了。谁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包扎一下。
”我从自己同样破破烂烂的衣襟下摆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朝他扔过去。
布条飘落在沈清尘脚边。他没动,眼神里的戒备更深了:“为什么帮我?”“不想死。
”我实话实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
在这地方更活不下去。”我顿了顿,补充道,“放心,现在没板砖也没柴刀了。
”沈清尘嘴角***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假,然后才慢慢伸手,捡起了那条布条。
他动作僵硬地解开自己的外衫,露出肋下那道不算深但一直在渗血的伤口。我抱着凌霄,
背过身去。非礼勿视,而且我也不想看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免得他以为我又想偷袭。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包扎声,我打量着这片地下空间。巨大、空旷、寂静。
只有头顶那些微光“星星”在无声闪烁。脚下的“叶片”非常厚实,踩上去有弹性,
散发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四周的“墙壁”也是由层层叠叠的叶脉和藤蔓构成,交织缠绕,
望不到边。空气虽然清新,却带着一种亘古的、与世隔绝的孤独感。这里,
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巨大的植物子宫。【滋…沙沙…】极其微弱,
几乎被忽略的电流声在我脑海深处一闪而逝。我浑身一僵,猛地侧耳倾听。
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是幻觉?还是那个破系统还没死透?“好了。
”身后传来沈清尘略显疲惫的声音。我转过身。他已经草草包扎好伤口,重新穿上了外衫,
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一点点。他靠着叶片坐着,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那眼神不再全是戒备,多了几分疲惫和困惑。“现在怎么办?”他问。声音很轻,
带着少年人强装的镇定。是啊,怎么办?我抬头看向高高的、布满微光的洞顶。
掉下来的地方早已被***的藤蔓和厚厚的叶片重新覆盖,严丝合缝。想原路爬回去?做梦。
“找路出去。”我言简意赅。抱着沉睡的凌霄站起来,“这地方看着大,总该有边界。
顺着一个方向走。”我选了那些微光相对密集的方向,抬脚就走。沈清尘没有反对,
默默捡起他那把豁口的锈剑,当作拐杖,跟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我们在这片巨大叶脉的迷宫中跋涉。脚下柔软的叶片踩上去无声无息。光线昏暗,
只有头顶的“星光”提供照明,勉强能看清几米远。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散发着清香的墨绿色叶壁。空气越来越湿润,
带着泥土和植物特有的气息。走了不知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没有日出日落,
只有永恒的微光星夜。凌霄醒了,咿咿呀呀地开始扭动。我把他抱好,
摸出临出门前塞在怀里的一小块硬邦邦的糙米饼,掰了一小块塞进他嘴里。
小家伙立刻安静下来,贪婪地***着。身后传来清晰的肚子咕噜声。我脚步顿了一下,
没回头。自己啃了一口剩下的米饼,又干又硬,剌嗓子。我默默掰下小半块,反手递向身后。
等了几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迟疑地接了过去。“谢谢。”沈清尘的声音很低。
我没应声,继续往前走。沉默再次笼罩下来,
只有我们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凌霄***米饼的细微声响。又走了很久,前方出现变化。
叶脉的“墙壁”变得更加粗壮虬结,上面开始出现一些奇特的、半透明的囊泡。
有的囊泡是空的,有的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些模糊的、水滴状的影子,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小心点。”我低声提醒。这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沈清尘握紧了手里的锈剑,
走到我前面半步的位置,隐隐有护卫的姿态。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囊泡。突然,
一个靠近地面的小囊泡猛地破裂开来!“啵!”一声轻响。
里面包裹的一个水滴形、拳头大小的东西滚落在地,发出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我和沈清尘都吓了一跳,立刻后退戒备。那蓝色的“水滴”在地上滚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