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宇的办公室占据着城市之巅,脚下是流淌的银河。
他刚结束一个跨洲视频会议,屏幕上还残留着对手公司CEO挫败的脸。
胜利是常态,但今夜,一种微妙的失衡感萦绕着他。
一切源于那份该死的“远见计划书”。
它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加密的私人邮箱里,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一份礼物,给识货的人。” 计划书精准预言了未来三个月的行业变局,并提出了一套他想了很久却未能完善的战略。
它价值连城,却也像一个精心设计的侮辱——有人竟能如此洞悉他的思维。
他动用了所有资源,追踪IP、分析写作风格、排查内鬼,最终所有线索都荒谬地指向一个目标:市文旅局宣传科的一个普通科员,陈远。
一个年薪可能抵不上他一块表的人,一个档案清白得像一张废纸的人。
这不可能。这更像是一种挑衅。
“老板,有新的东西。” 他的私人助理,一个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的男人,将一台平板放在桌上。
“是从‘彼岸花’舞蹈室的报废监控服务器里恢复的片段。业主是陈远的一个远房表姨,他偶尔会去那里……独处。”
赵擎宇挑眉,“独处?”
“看了就知道。”
助理的表情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古怪。
视频开始播放。
摇晃的夜景模式画面,一个邋遢的男人走进舞蹈室。
赵擎宇认出了档案上的脸——陈远,但比照片上更显颓废。他静静地站着,然后开始换衣服。
***。赵擎宇的嘴角掠过一丝讥诮,是这种无聊的癖好?
然后,音乐响起,舞蹈开始。
赵擎宇身体前倾,讥诮消失了。
他的目光像鹰一样锁定屏幕。
初始的笨拙过后,是那个转折点。
视频里的身体仿佛在某个瞬间被抽走了原有的灵魂,再注入了一个全新的、柔韧而充满悲怆力量的女性灵魂。
舞蹈不再是模仿,它是真实的,是某种深刻痛苦和天赋的宣泄。那双腿在***包裹下划出的弧线,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美感。
赵擎宇不是艺术评论家,但他懂得欣赏“力量”和“控制”。
这段舞蹈里蕴含的力量,远***见过的任何表演。而最后,那个唇语——“谢谢”。
以及助理在旁边标注的音频分析结果:无法解释的女性啜泣声。
视频结束。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的低鸣。
赵擎宇久久没有说话。
他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
他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度兴奋的寒意,如同猎人终于发现了猎物不是兔子,而是一头传说中的独角兽。
“生物特征分析呢?”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匹配度断崖式下跌,系统提示‘非同一人’可能性极高。但,老板,这不符合科学……”
“科学?”赵擎宇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们之前的方向错了。他不是商业间谍,至少不完全是。”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沉睡的城市。镜面上映出他锐利的脸庞,也仿佛映出了视频里那个扭曲而美丽的舞者身影。
“我们以为在追查一个黑客,或者一个天才。但现在看来……”赵擎宇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耳语,“我们可能正在触碰一个怪物,或者一个神迹。”
他转过身,眼神里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重新评估陈远。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每一天,每一个小时。特别是……他‘独处’之后,都会发生什么。这份监控,是钥匙。它打开的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我们从未想象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