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赈灾五年前大旱,皇上说要为民祈福,彼时我与姜焕云还未入朝,
便约定着一起做些善事,再三商量后,我们选定了京郊的村落,决心在这里为小儿开蒙。
正是在那里,我们遇见了郑昕儿。她面黄肌瘦,瘦弱干瘪,正在河边洗衣服,
只有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像小鹿一样怯怯的望着我们。也望进了姜焕云心里。
他教郑昕儿识字握笔,吟诵诗歌,虽说郑昕儿年方二八,早已不在我们商定的开蒙范围内,
而姜焕云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我功课做不出来,问他第二遍他便不肯教我。
可他却肯带着郑昕儿一遍遍念三字经,还手把手教她描红,为她遍寻名家字帖,
甚至把我书房里的大家绝版都拿走送给她。我努力劝自己别多想,
说服自己姜焕云只是发了善心。毕竟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早有默契,
只待年纪到了便过礼。十多年的感情基础在前,我又是上京城最耀眼的名媛,
我门当户对的未婚夫,怎么会看上一个样样不出众的农家女儿?不过,五年过去,
身为侯夫人,郑昕儿早便脱下粗布麻服,喝金咽玉、穿金戴银,
今日赴宴这一身少说也值个七八万两银子,已非昔日农家女。
只是......都说锦绣堆里最是养人,在郑昕儿身上却不尽然。
她也实在是充满了暴发户气质,双手手腕堆满了镯子,耳环和簪子是一整套猫眼石的,
明明华贵无比,光彩流转,却好像撑不起这一切,反叫配饰喧宾夺主,将她本人淹没了。
郑昕儿见姜焕云弃我而就她,哪怕他语气不好,也像是赢了一般高高昂起头。下一秒,
她就又难堪低下了头。因为姜焕云面无表情道:“我早说你不必跟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如回家看孩子。”语气中满是嫌弃。
心想你到了宴会必定要喝酒......我想更好的照顾你......”这借口实在太烂,
先不说满场的宫女侍从,光是姜焕云自己带来的随侍就有三五个,
哪用得着郑昕儿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来照顾。况且——她望向我时,
紧张神色丝毫不加掩盖,明晃晃的如临大敌。今日前来,照顾夫君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