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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男友带我回家见父母,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为了给未来公婆留个好印象,我抢着去厨房洗碗。不料洗洁精突然溅入眼睛,

刺痛让我瞬间失去视线。我捂着眼睛,强忍着痛楚想说“没事”。再睁开眼,

客厅里原本笑呵呵的男友爸妈,凭空消失了。只剩下男友一人,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盯着我。01.“啊!”洗洁精泡沫顺着指缝滑进眼眶,

一股尖锐的刺痛瞬间炸开,我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尖叫出声。水流哗哗地冲刷着碗碟,

也冲刷着我的眼睛,可那股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溪溪,怎么了?

”男友陈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我捂着一只眼睛,

另一只眼睛被水汽和泪水糊得一塌糊涂,狼狈地冲着客厅的方向摆手。“没事没事,

就是洗洁精进眼睛里了,有点疼。”我不想给未来公婆留下一个娇气又笨手笨脚的印象。

这是我第一次来陈宇家,他父母慈祥又热情,一顿饭吃得我如沐春风,

几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幸福生活的模样。我强忍着眼睛里的剧痛,用水胡乱冲了几下,

然后摸索着关掉水龙头。世界安静下来。我眨了眨刺痛的眼睛,努力想让视线重新聚焦。

然后,我僵住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刚才还坐在沙发上,

一边看电视一边和我聊天的陈父陈母,不见了。就像是人间蒸发,

连带着他们刚刚喝过的茶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茶几上,只剩下陈宇给我切好的那盘水果。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叔叔阿姨呢?”我扶着厨房的门框,

声音有些发颤。陈宇就站在客厅中央,原本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那不是恋人之间的打量,也不是担忧。那是一种审视,一种评估,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或者……一个等待被宰杀的猎物。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认识的陈宇,永远是阳光的,

温柔的,体贴入微的。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我遍体生寒的陌生感。“他们公司临时有急事,刚走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可语调却平得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诡异。走了?怎么走的?

我一直在厨房,离大门不过几步路,我没有听到任何开门声,也没有听到任何道别的声音。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下一下,

撞击着我的耳膜。“哦……哦,这样啊。”我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想让气氛不那么僵硬。眼睛的刺痛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我眨了眨眼,

世界在我眼前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然后,我看到了。我看到客厅的空气里,

弥漫着一丝丝极淡的,像是烟雾一样的黑色气体。它们从墙壁,

从家具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在陈宇的周身缠绕、盘旋。墙角的位置,

一个模糊的、几乎透明的人形轮廓一闪而过,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这是我的“能力”。

我天生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妈说这是阴阳眼。从小到大,

这个能力带给我的只有困扰和自卑。我一直极力隐藏,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可今天,

在洗洁精的“刺激”下,我的能力似乎……被加强了。我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陈宇,我……”我刚想说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家。

他却突然朝我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慢,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一股冰冷的、不属于活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凑到我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变成了冰冷的吐息。“你……”他顿了顿,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看到了什么?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他知道了。他知道我看到了!

巨大的恐惧攥住了我的心脏,我几乎无法呼吸。“没……没什么啊,我就是眼睛疼。

”我拼命摇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吗?”陈宇直起身,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无比僵硬和诡异。“你看,你都吓到了。”他伸出手,

想要触碰我的脸颊。我猛地一哆嗦,像触电一样躲开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别怕,眼睛疼而已。我带你去楼上滴点眼药水。”他语气温柔,

却不容我拒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冷,冷得像一块冰,力气却大得惊人,

我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被他半拖半拽地带上二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是盘旋的木质结构,

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他把我带进一个卧室。门一关上,一股奇异的香气就钻进了我的鼻子。

那是一种甜腻到发齁的味道,像是腐烂的水果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熏香,闻得我头晕脑胀。

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波动,

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

正在召唤着我身体里的某种特质。我被推进了深渊。02.“别怕,滴完眼药水就好了。

”陈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把我按在柔软的床沿上。冰凉的液体滴入眼睛,

刺痛感瞬间被一股凉意取代,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但我眼前的景象依旧模糊,

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一只手臂环住了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揽进怀里。“是不是吓到了?

我爸妈就是这样,工作狂,说走就走。”陈宇温柔地安***我,

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贪恋的港湾,可现在,

我只感觉到他手臂下僵硬的肌肉,和透过薄薄衬衫传来的、非人的冰冷。

他嘴上说着安抚的话,但我能感觉到,他正透过模糊的视线,用那种审视的目光,

一寸一寸地剖析着我。我不敢动,只能僵硬地靠在他怀里,假装自己已经被安抚。

我的“阴阳眼”还在发挥作用。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卧室墙壁上,

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暗红色的、像是符文一样的诡异图案。床头柜、衣柜的边缘,

有一些颜色很深的印记,在我的视野里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褐色。

那很像……干涸了很久的血迹。我心脏狂跳,但脸上不敢露出分毫。“我有点困了,

可能是今天太紧张了。”我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一丝疲倦的沙哑。陈宇扶着我躺下,

体贴地为我盖上被子。“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我闭上眼睛,

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直到我听到他走出房间,然后……“咔哒”一声。

是门锁从外面反锁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我冲到门口,

疯狂地扭动门把手,门被锁得死死的,纹丝不动。我又扑到窗边,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欧式窗,

外面焊着粗壮的铁艺栏杆,缝隙小得连我的手都伸不出去。我被囚禁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恐惧和绝望像是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浑身发抖。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隐隐约est的说话声。

是陈宇。还有一个声音,沙哑、苍老,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她看到了?”那个苍老的声音问。“应该是。

洗洁精刺激了她的‘眼睛’,反应比预想中要大。”陈宇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半分温柔,

只剩下冰冷的回报。“那就不能再等了。准备一下,今晚就进行‘仪式’。”“可是,

她还没完全信任我们,会不会有变数?”“哼,一个容器而已,有什么变数?进了这个门,

就由不得她了。你看好她,别让她耍花样。”容器……仪式……这些词语像一把把尖刀,

狠狠扎进我的脑子里。我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我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温柔体贴,他对我的百般呵护,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不是他的爱人,我只是一个……“容器”。

巨大的悲伤和被欺骗的愤怒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将我撕裂。不,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要活下去!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恐惧,我抹掉眼泪,

开始在房间里疯狂地寻找任何可能逃出去的线索。这个房间很奇怪。作为陈宇的卧室,

这里却没有任何属于他个人的生活痕迹。没有一张他和朋友的合照,

更没有一张我们俩的合影。墙上挂着几幅年代久远的家族画像,

画中人的穿着都是我不认识的古老样式,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神空洞,表情僵硬,

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我摸索着墙壁,敲打着每一寸地板,希望能找到什么机关暗道。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指尖在墙上一幅画像的后面,触碰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我心里一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掰那块墙板。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墙板竟然被我掰开了一个小口。里面是一个隐藏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本日记,和一张泛黄的旧照片。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陈宇,和他那对“凭空消失”的父母。

以及……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小女孩站在陈宇旁边,扎着两个麻花辫,

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容。当我的目光落到她的眼睛上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天生异瞳,一只眼睛的瞳色比另一只要浅淡许多。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平时都戴着美瞳来掩盖。可照片上的这个女孩,

就这么坦然地展示着这双独特的眼睛。我像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在原地。这个女孩是谁?

为什么她会有一双和我一样的眼睛?03.我颤抖着翻开那本封面已经磨损的日记。

日记本的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陈月。“10月3日,晴。

今天我又看见了,床底下那个没有脸的婆婆,她一直对着我笑。我告诉妈妈,

妈妈却骂我***,罚我不准吃晚饭。哥哥偷偷给我塞了两个包子,只有哥哥对我好。

”“12月25日,雪。他们又来了,那些穿着黑袍子的人。我躲在门后,

看到爸爸妈妈跪在他们面前,很害怕的样子。他们好像在说一个什么‘仪式’,

还提到了我的名字。”日记的主人,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陈月。她的日记,

记录了一个同样拥有“阴阳眼”的女孩,在这个诡异家庭里,孤独而恐惧的成长。

她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却被家人视为撒谎的异类,被孤立,被惩罚。日记里,

她反复提到一个词——“血脉诅咒”。“爷爷说,我们陈家血脉特殊,每隔几代,

就会出现一个像我这样‘能看见’的女孩。这不是天赋,是诅咒。我们是家族的‘献祭者’,

是维系家族‘荣光’的容器。”“什么是容器?我不想当容器,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手脚冰凉。献祭者,容器……这些词和刚刚我在楼下听到的对话,

完美地对应上了。我继续往下翻。日记的后半部分,陈月的字迹开始变得潦草而惊恐。

“爸爸妈妈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他们不再骂我,而是对我很好,好得让我害怕。

他们给我买很多漂亮的裙子,带我吃好吃的,就像……就像在喂养一头准备被宰杀的猪。

”“哥哥也变了。他不再偷偷给我塞包子,他开始躲着我。我问他我们是不是要搬家了,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让我听话。”“我感觉到了,‘那一天’要来了。我晚上睡不着,

总能听到地下室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唱歌,又像是在哭。

我看到爸爸妈妈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我好害怕。我不想消失。

我把日记藏在墙里,如果有人能看到,请救救我!或者……替我报仇!”日记的最后一页,

只有短短一句话,是用已经干涸发黑的血写成的。“我不想成为祭品……”字迹扭曲,

仿佛能看到她写下这句话时,那无尽的绝望和恐惧。“砰”的一声,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

我瘫坐在地,浑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陈月,

就是上一个“祭品”。而我,林溪,就是他们精心挑选的,下一个“容器”。我跟陈月,

拥有一样的“阴阳眼”,甚至连长相都有七八分相似。这绝不是巧合。陈宇接近我,追求我,

对我好,全都是为了把我骗到这个家里来,完成他们那邪恶的“家族仪式”。

我回想起我们相识相恋的每一个细节。他在公司楼下等我下班,在雨天为我送伞,

在我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那些我曾经以为是爱情的甜蜜,此刻都变成了最恶毒的毒药,

在我五脏六腑里翻搅。巨大的愤怒和恶心,让我忍不住干呕起来。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陈宇!他回来了!我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把日记和照片重新塞回暗格,将墙板恢复原样。

我不能让他发现!我必须伪装,必须活下去!我迅速擦干脸上的泪痕,深呼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已经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所取代——那是被逼到绝境后,

燃起的熊熊怒火和强烈的求生欲。我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咔哒。”门锁被打开了。陈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uc察的催促和不耐烦。

“溪溪,醒醒,该吃晚饭了。”我缓缓睁开眼睛,装出刚刚睡醒的迷蒙样子,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陈宇,陈家。这场狩猎游戏,现在轮到我来反击了。

04.陈宇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还有一个精致的果盘。

那碗面条上卧着一个金黄的煎蛋,撒着翠绿的葱花,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气。就是这股香气,

和我刚进房间时闻到的一模一样。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他坐在床边,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了他和那个苍老声音的对话,亲眼看到了陈月的日记,

我绝对会被他这副完美的演技骗过去。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你,

陈宇。”我接过碗,强迫自己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面条一入口,

我就尝出了一股淡淡的苦涩味,混杂在甜腻的汤头里,若不仔细品尝,根本察觉不出来。

食物里有东西。我假装被烫到,猛地咳嗽起来,趁机将嘴里的面条吐在了纸巾里。“慢点吃,

不着急。”陈宇体贴地拍着我的背,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水杯,大口地喝着,

用清水冲淡嘴里那股奇怪的味道。“你喜欢这个家吗?”他突然问。我心里一紧,抬起头,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喜欢啊,叔叔阿姨人很好,家里也很漂亮。”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向往。“那你……喜欢我爸爸妈妈吗?”他又问。

“当然喜欢了,他们很和蔼。”我低头继续“吃”面,用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

实际上再也没吃一口。“那就好。”他似乎满意了我的回答,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一些。

我必须找到破绽,找到逃出去的机会。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陈宇,

我今天看墙上挂的那些画,好像都是一家人。你……有兄弟姐妹吗?”我紧紧盯着他的脸,

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果然,在听到“姐妹”这个词时,

他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有一刹那,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阴鸷,还是被我看到了。“没有。”他很快恢复了正常,

语气平淡地否认,“我们家就我一个。”他在撒谎。我的阴阳眼,此刻能清晰地看到,

他身上萦绕的那层淡淡的黑气,比之前在客厅时,又浓郁了几分。谎言会加重他身上的邪气。

我感觉到身体开始发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是那股香气,

还有我刚刚喝下去的水,药效开始发作了。不行,我不能睡!睡着了,

就真的成砧板上的鱼肉了。我必须保持清醒!“哎呀!”我手一抖,

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我慌忙道歉,

挣扎着要下床去捡。“没事没事,你别动,我来收拾。”陈宇立刻起身,拿来纸巾和拖把。

我趁着他弯腰收拾地上的水渍时,飞快地扫视着整个房间。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那扇被封死的窗户上。窗户的玻璃很厚,但就在靠近窗框的角落里,

有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或许……是陈月留下的?是她最后的反抗?陈宇收拾完地上的水,直起身子。

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只是看着我几乎没怎么动的面碗,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吗?”“没有,就是有点撑。”我强撑着精神,对他笑了笑,

“我再躺会儿就好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端着托盘走了出去。门,

再次被无情地反锁。房间里的香气越来越浓,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我快要撑不住,

即将陷入昏睡的时候。我看到,在陈宇刚刚站过的位置,身后的墙壁上,

慢慢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的虚影。是陈月!她的身影扭曲而痛苦,脸上满是泪痕,

正用一种哀求和警示的眼神看着我。她张着嘴,似乎在对我呐喊着什么,

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她的口型,我读懂了。

“快……跑……”05.我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对抗那股强烈的困意。

陈月的虚影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但她那绝望的警示,像一针强心剂,注入我混沌的大脑。

我不能睡。我绝对不能睡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别墅里静得可怕,连一丝虫鸣都听不见。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响。那声音很轻,

像是有人在地上拖拽着什么沉重的麻袋。紧接着,是一种低沉的,

像是很多人一起发出的吟唱声。那声音不属于任何我所知的语言,音调古怪而压抑,

听得我头皮发麻,心底升起一股原始的恐惧。仪式……要开始了!我一个激灵,

所有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我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悄无声息地凑到门边,

将眼睛贴在老式门锁的钥匙孔上。从这个狭小的缝隙里,我看到了楼下客厅的景象。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在中央的位置,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烛火幽幽,

将墙壁上的人影拉得张牙舞爪。陈宇正跪在地上,用一种红色的液体,

在地上画着一个无比复杂的符阵。随着他的动作,那股苍老沙哑的吟唱声越来越响,

越来越急促。客厅里的黑气,此刻已经浓郁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汁,在疯狂地翻涌、汇聚。

突然,吟唱声停了。在符阵的光芒闪烁中,两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客厅中央。

是陈宇的父母!他们“回来”了!可他们的样子,却让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们的脸庞僵硬,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色,像是刷了一层劣质的涂料。

他们的眼睛空洞地睁着,没有焦距,没有神采,就如同两具被抽走了灵魂,

只剩下躯壳的傀儡。他们身上缠绕着比陈宇浓郁百倍的黑气,那已经不是“气”,

而是如同实质的黑色触手,在他们周身舞动。他们根本不是人!我死死地捂住嘴,

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陈父陈母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开始围绕着地上的符阵,

跳起一种诡异的舞蹈。他们的动作机械而重复,四肢以一种反人类的角度扭曲着,

骨骼摩擦时发出“咔咔”的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我的目光,

被符阵中央摆放的东西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半人高的古老木偶,用不知名的木头雕刻而成,

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木偶的脸画着浓艳的妆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而它的眼睛……它的眼睛,竟然也是一双和我、和陈月一模一样的异瞳!我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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