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美貌动人，奉命为太子妃调理容颜。只因太子多看了一眼，姐姐便被做成人彘，

置于厕中，任人参观，还美其名曰”美人厕”。刑罚严酷，姐姐失血惨死。

太子妃笑着说”这就是勾引太子殿下的下场。”后来，我看着翁中断手断足的太子妃。

“您想去哪个厕中呢？”......1太子妃又发脾气了。内院所有的医师都被挂在树上，

而她手持粗鞭将他们打的遍体鳞伤。脸上凸显的痤疿格外引人注目。

“连区区痤疿都医治不好，本宫还要你们有何用！”树上的医师奄奄一息，

鲜红的血迹浸湿衣裳，地面上是一滩滩殷红。自入夏以来，太子妃脸上便痤疿不断，

疼痛干痒。宫中太医无用，她便在民间搜寻医师。太子妃日日瞧着脸上的痤疿心急，

可偏偏流水一般的药物喝下去丝毫用处都没有。这才动了***之怒。

“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宴，若是本宫的脸依旧不曾痊愈，本宫便摘了你们的脑袋！

”太子妃扔下鞭子，阴狠的目光略过一众医师。就在这时，

负责运送粪桶的我突然放下手里的活。我走至太子妃与众医师中间。”回禀太子妃，

奴婢有法子医治您脸上的痤疿。”太子妃抬眼上下打量着我。

旁边的掌事宫女上来给了我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怕身上的污秽熏了娘娘的金鼻，

快滚下！”太子妃抬手止住几个太监的动作。她问我：”说来听听。

”我装作害怕掌事宫女的模样，怯怯懦懦地不敢言语。“奴婢……奴婢儿时也曾患过痤疿，

幸得乡医用了土法子日日敷面，这才得以痊愈。”掌事宫女：”娘娘何等尊贵，

你竟敢用乡下的土方子糊弄。”太子妃捂住口鼻向我走近，用足尖把我的脸勾起，

若有所思：”确实光洁无暇，你叫什么名字？”我连忙低头弯腰，恭敬道：”奴婢素月。

”太子妃放下脚，看了看树上倒挂的医师，又瞧瞧我。“既如此，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伺候吧，

若是本宫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将你的面皮拨下来。”我战栗着身子，将头埋得更低，

隐去脸上的笑意。在东宫蛰伏了五年，我终于寻到了机会。我本不叫素月，

只因姐姐名中带月，又喜好素色，这才改成了这个名字。扬州瘦马举国闻名，

不少人为了攫取暴利，拐骗五、六岁的女童运至扬州将养，教习琴棋书画，悉心培养，

待其出落得美艳动人便卖给达官显贵玩弄。我并非被人拐骗，而是被亲生父母嫌弃是女儿，

便卖给了人贩。阿姐见到我时，我正因偷逃被殴打教训。阿姐心善，看不下去这般做法。

她费心寻到人贩头子，言明要买下我。我身形高挑细瘦，乃是做瘦马的好苗子，

奈何在逃跑过程中，我故意划伤了脸，自然无缘卖给达官显贵。可人贩头子瞧着阿姐愚蠢，

张口便要五十金。阿姐咬牙答应，人贩头子也看不上我的模样，索性便将我扔给了阿姐。

阿姐将我带回去，拼尽一身医术将我脸上的伤医治好。又教我读书识字，

送我去上昂贵的学堂，让我同男子那般读史论今。由于我的出现，

街坊不少人谣传我是阿姐偷情生下的孽种。不少人信以为真，

许多爱慕阿姐的男子也都望而却步。阿姐对此从不解释，也不让我去辩解。

“此生我无意婚嫁，只愿你平安长大。”可我知道，阿姐是担心她出嫁后，

夫家不愿她带着我这个拖累。日子本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可那一日，阿姐高兴地告诉我，

她要去为当朝太子妃调理容颜，让我乖乖在家等她。我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再也没等到阿姐回来。后来才听街里邻坊说，阿姐勾引太子，被太子妃做成了人彘，

置于厕中，人人侮辱，失血惨死。太子妃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只此一举，

便将太子身边的莺莺燕燕都吓得退避三舍。“若是还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敢打太子殿下的主意，

这，就是她的下场！”2太子妃是将军府嫡女，身份尊贵，又与太子青梅竹马，

自小情意深厚。及笄后便被皇上指婚给了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

而她也成了明顺言正的太子妃。太子对她也是千娇万宠，无一不满足的。太子妃想去游舟，

太子便花重金为她打造一艘独特的船舟供她游玩。她想听曲闻戏，

太子便将最好的戏曲班子进京为她唱上一天一夜。

就连杀人害命太子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只是个小小的医女。可上个月，

太子替皇上南巡时，邂逅了一位江南女子，并纳为侧妃。一连数日，太子都宠幸于侧妃，

连太子妃的殿宇都不曾踏入一次。这让本就脸生痤疿的太子妃愈加焦急难安。这日，

太子听闻太子妃病情前来探望，她原本在门外候着，忽而听到两人争执起来。“殿下，

此女是个商户之女，身份如此低微，怎配成为你的侧妃？”太子声音柔和，

看着戴着面纱的太子妃，耐着性子解释道：”馨儿，如今本宫是一国太子，

又帮着父皇料理国事，朝堂上下打点自然需要银钱，此女虽和我们云泥之别，

可她的父亲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户。”可太子妃早就被妒火冲昏了头脑，

根本听不进去太子的话。“我不管！殿下，我要你休了她！

”啪——太子妃摔碎了桌上的茶盏，碎片散落一地。太子眉心一蹙，手心猛地一疼。

太子妃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碎片划伤了太子的手。她语气有些急，”臣妾不是故意，

殿下……”太子脸色难看，忍着心中的怒气，看向太子妃，透过面纱，

隐隐约约看见脸上的痤疿。“此事已尘埃落定，不必多言，你好生养伤。”太子走了，

离开前，他停在我面前，瞧了我一眼，嘱咐道”好生照料太子妃的脸。”我恭敬行礼，

全程将头埋在地上，挑不出一点错来。太子走后，太子妃将我唤进去。“素月，过来。

”我走进来，避开地上的碎片跪下行礼。可太子妃似乎不满我的动作，发出一道不满声。

我面不改色移动双膝，跪在了碎片上。碎裂的茶渣锋利无比，穿过我的血肉扎进骨子里，

我一声不吭继续行礼跪着。太子妃不紧不慢摘下面纱，脸上的痤疿已经好了许多。

她看着地上碎片上的丝丝鲜血，眼里划过一丝满意。“方才，殿下都和你说什么了。

”我在东宫这么久，早就对太子妃的性子了如指掌。她最见不得有人觊觎太子。

我如实回答：”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命奴婢好生照料您，再无其他。”太子妃笑眯眯看着我。

“素月，你的脸，似乎很是漂亮。”我不动声色，”奴婢粗鄙丑陋，远不及您貌美似玉。

”太子妃起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痤疿已经快要痊愈。她看向铜镜里的我，若有所思。

“素月，本宫近日得了一只木偶，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皮囊呢，本宫瞧你肌肤似雪，

若是将你的皮镶在木偶上，想必定然漂亮。”太子妃向来是宁杀错不放过的人，

眼中自然容不下一粒沙子。我对太子妃说：”太后娘娘寿辰将至，

奴婢有法子为您博得太后和太子的欢心。”太子妃挑挑眉，答应了我的请求。几日后，

太子妃的脸完好如初，太后的寿宴也如期而至。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去参加寿宴，

直至深夜才回到东宫。太子亲昵地搂着太子妃的肩膀，亲密无间。“馨儿，有你在本宫身边，

是本宫之幸啊。”太子妃微微一笑，娇俏地缩在他的怀里，笑得一脸甜蜜。他们后面，

跟得是看不见尽头的赏赐。当夜，太子留宿太子妃殿内，两人浓情蜜意至深夜第二日，

太子妃献上玉容散颇得太后心意的消息便传遍了宫中。太后十分满意太子妃的贺礼，

在阖宫面前大加赞赏太子妃的孝心。皇上也跟着大喜，顺带赞扬了太子在朝堂上的出色表现。

太子走后，太子妃软着身子来到我面前。“留着你似乎也有些用处。”我微微一笑，

奉承道：”是您的孝心感动了太后娘娘，奴婢不过是弄巧成拙罢了。”太后虽贵为人上人，

可到底也是个女人。女子自然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

我献上玉容散帮助太后去皱养颜自然是送到她的心坎儿上了。自此之后，

我悉心帮太子妃调理容颜，使其容貌愈加美艳动人。太子妃越来越倚重我，

甚至将我提拔为了掌事宫女。而原本的掌事宫女因错被太子妃打了五十大板赶出东宫。

我掐着时间正巧在她受完刑后走到她面前。我抬手，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她的脸上立刻肿的老高。我说：”这一巴掌，我记了很久。”3太子妃没能得意多长时间，

太子就重新宠爱起了侧妃。原因无他，江南发生水患，皇上委以太子重任治水。

太子不愿拿出私库中的钱财，便将侧妃的嫁妆投入治水和打点关系中。

可太子妃看不出其中的利害，她只知道太子又去宠幸那个夺她宠爱的贱人了。

太子妃气得抓狂，将殿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其他宫女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以免太子妃将怒气迁移到她们身上。我却上前走到她的身边。“奴婢以为，

侧妃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只有一身铜臭味，

她怎么可能比得上您和太子殿下十多年的情分。”“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

蓄意勾引讨好太子殿下罢了，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让太子痴迷于她。

”“奴婢还听说，侧妃根本就不像表面上这么人淡如菊，心中的算计一刻也不停。

”我越是这样添油加醋地描述，太子妃的脸就越扭曲几分。最后，她甚至慌不择言，

”那又有何用，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命去勾引殿下！”我默默将她的话记下，

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太子妃脸色气得涨红，”素月，本宫要你去做件事。

”……我走进侧妃的宫殿，乖顺地朝着座上的侧妃行礼。“侧妃娘娘，

奴婢奉太子妃之命前来给您送茶。”侧妃脸色并不算好，但她还是扯出一抹笑，

”本宫现如今并不想饮茶，素月姑娘把茶放下吧，本宫稍后便喝，多谢太子妃的美意了。

”侧妃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谁人不知太子妃和侧妃明争暗斗，早已经是水火不容。

不过是缺乏个契机罢了。我没说话，却趁人不备猛地上前掐住侧妃的脖子，将茶灌进她嘴里。

侧妃没有警惕，冷不丁呛了好几口进肚中。身旁的奴婢春兰怒呵：”大胆奴婢，

竟敢以下犯上强逼娘娘饮茶！”我毫不在意，姿态懒散，有几分桀骜，”我们太子妃赐的茶，

都是宫里赏赐的最上等的茶叶，旁的人想喝还喝不到，侧妃娘娘竟然如此不给太子妃脸面，

难道是看不上皇上赏的东西吗！”“至于春兰姑娘，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强逼娘娘喝下去的，

有旁的人瞧见吗？”侧妃不喜人多，殿中只有春兰一人伺候。我轻笑一声，

忽视春兰的怒目圆睁，拿出帕子弯腰替侧妃仔细擦着唇角的水渍。

我低声道”娘娘宫中饮食皆有慢毒，方才的茶水里有损害容貌的药，这是解药。

”一颗白色药丸出现在手中，我眼疾手快将它塞进侧妃手中。侧妃脸上怒容未散，

转而变得迷惑，可我早已经退后几步。我笑道：”太子妃一番好意，可娘娘却不领情，

奴婢也是没法子了才会出此下策，还请娘娘见谅。”话语是道歉的意思，

可却听不出几分歉意，倒像是挑衅一般。太子妃听闻我的所作所为，连连赞赏我的做法。

“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不过是仗着太子新鲜几日罢了，还能上天不成？

”我笑着附和，”是啊，您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当夜，侧妃容貌受损，

急召太医，太子大惊，随即便盘问了殿中奴才。很快，太子怒气汹汹赶来了太子妃处。

太子妃不慌不忙，仿佛早就知道会有此情景。她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一旁服侍的我。“殿下，

臣妾不通医术，唯有素月擅长容颜之术，那药一定是她下的。”就这样，

我被太子扔进了慎刑司。在我意料之中，是受害者侧妃来审问我。

我对于她的出现没表露出丝毫惊喜。侧妃盯着我的脸，

”你就不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杀了你吗？”我反问：”你会看着救命恩人去死吗？

”我们相视一笑，自然不会。所有人都知道，

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有胆子去谋害太子侧妃，一定是太子妃主使。

侧妃缓缓道：”若是你想害我，就不必再给我解药。”我盯着侧妃的脸，

她脸上的疮疤只剩下淡淡的痕迹。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睛，相顾无言，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改变。“素月，告诉本宫，你为何帮本宫，

又为何处心积虑为太子妃做事。”我心里一酸，想到了被做成人彘的阿姐。阿姐，你放心，

我会让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我淡淡一笑，早就将生死置之身外。“侧妃娘娘，

你怎么就能确保，我是在帮太子妃呢？”侧妃目光一凛，语气探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东宫又有什么目的！”我摇摇头，垂下眼，藏匿一闪而过的杀机。“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侧妃显然还心存疑虑，”可你自打进入东宫以来，

就一直在帮太子妃。”我笑：”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4三日后，

我伤痕累累回到了太子妃身边。她懒懒掀了一下眼皮，淡淡看了我一眼，”回来了。

”我面色苍白，虽然侧妃只是让慎刑司的人装装样子，可那些处罚也是实打实落在身上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子妃彻底信任我。太子妃喝完茶才淡定站起身，将我全身看了个遍。

“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素月，你可会怪本宫将你推出去？”我低下头，

乖顺道：”能为您做事，是奴婢的福分，不敢怪罪娘娘。

”太子妃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细纹，”算你有点良心，这次狠狠教训了一顿她，

也不算颗粒无收，也提点提点她，谁才是这东宫的主子！”“既然回来了，

就继续为本宫调理容貌吧，本宫都长细纹了。”我淡淡一笑，

拿出了早就调制好的神仙膏递给太子妃。看着她满心欢喜地将那些脏东西涂在脸上，

我心中划过一抹快意。此事虽然以处罚我而了结，但在太子眼中却并非如此。

侧妃依偎在太子怀中，脸上划过两道泪痕。“殿下，臣妾不愿与太子妃为敌，处处小心避让，

可还是碍到了太子妃的眼，殿下，你说，臣妾是不是就不应该来京城……”太子语气有点急，

”兰月，切莫这样说，我本宫把你带到东宫的，千错万错都是本宫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