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林北三年里跑遍大江南北为妻子寻找珍贵药材,熬制祖传秘方“奇玉八珍汤”医治她的顽疾。回到家里等待他的是妻子的离婚协议和盗窃祖传医书的背叛。母亲也因此惨死,在前妻和她的白月光的婚礼上,林北完成了自己的复仇。

三年。

整整一千多个日夜,林北的足迹踏遍了云贵高原的瘴雾深谷,穿越了西北荒漠的风沙古道,潜入过岭南湿热的原始雨林,也曾在东海孤岛的悬崖边悬绳采药。

他磨破了七双鞋,瘦了三十斤,脸上刻满了风霜与执念。他不是采药人,不是江湖客,他只是一个丈夫,一个发誓要救回妻子的男人。

李霞病了。不是普通的病。

是连省城名医都摇头叹息、说是“命里带的虚损,药石难医”的怪症。

三年前她还能笑,还能给他煮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还能在灯下织毛衣,哼着走调的歌。

可后来,她坐着轮椅,脸色苍白如纸,呼吸轻得像随时会断的线。

林北不信命。

父亲在弥留之际,颤抖着从床板夹层里摸出一本残破不堪、纸页泛黄的线装古籍,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奇玉八珍汤……祖上传下……八味奇药……集齐……或可……逆天改命……”

那本古籍,字迹模糊,药名古怪,产地更是闻所未闻。什么“月魄浸润的寒潭石髓”、“千年古树心孕育的赤玉芝”、“雷击而不焚的焦木心”……每一味都像是神话传说。

可林北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把古籍揣进怀里,贴着心口,像揣着李霞最后的命。

三年,他像着了魔。

在雪山之巅,他差点坠崖,只为采那株只在月圆夜才显形的“月魄石髓”;

在毒虫遍布的沼泽,他被咬得遍体鳞伤,只为挖出深埋淤泥的“地脉龙涎草”;

他扮过乞丐,混进过深山苗寨,用祖传的玉佩换了一株“泣血朱果”;

他甚至在海上漂泊数月,跟着老渔民,在风暴来临前登上了那座传说有“海魄玄晶”的孤岛……

每一次险死还生,支撑他的,都是李霞倚在轮椅上,对他虚弱微笑的样子。他不敢想她等得有多苦,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更快,必须找到!

终于,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带着最后一味药“九转还阳藤”,浑身湿透、精疲力竭地撞开了家门。

家,还是那个家,只是更旧了,更冷清了。桌上积着薄灰,只有李霞常坐的那个轮椅,被擦得干干净净。

林北没休息。他生火,用那口李霞最喜欢的青瓷药锅,小心翼翼地按照古籍上残缺的注解,将八味奇药一一投入。火候、时辰、顺序,他背得滚瓜烂熟,手却抖得厉害。

药香渐渐弥漫开来,不是寻常汤药的苦涩,而是一种奇异的、带着山野清气、又似有暖阳融雪般的温润芬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奇玉八珍汤”,成了。

琥珀色的药汁在锅里微微荡漾,氤氲着柔和的光晕,仿佛凝聚了天地精华。

林北盛了一小碗,轻轻吹凉,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坐在那把藤椅上,疲惫像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但他强撑着,耳朵竖着,听着门外的动静。他知道,李霞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被邻居王婶搀着,去巷口晒一会儿太阳。快了,她快回来了。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在那碗药上,药汤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一块凝固的暖玉。林北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三年来第一个真正放松的、近乎幸福的笑容。他闭上眼,仿佛已经看到李霞喝下药后,脸上重新泛起红晕,能自己站起来,能笑着骂他傻,能再给他煮一碗面……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