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三年了。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看着顾夜辰将第九十九个女人抱进寝殿。月色如水，

洒在青云观的废墟上。曾经我和师兄莫寒川在这里练剑，如今只剩断垣残壁。"清音，

你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是魔教的护法白无常，顾夜辰的心腹。

"没什么。"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第九十九个了，还有一个就结束了。

"白无常走到我身边，眼神复杂："你真的值得吗？为了一株天山雪莲，陪在少主身边三年，

看着他宠爱其他女人。"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值得吗？

为了救活中了万年寒毒、沉睡在寒冰棺中的师兄，我甘愿堕入魔道。三年前，

魔教少主顾夜辰提出条件：做他三年的暗中情人，期间他要纳九十九个女人，我不能阻挠。

作为交换，他会给我天山雪莲。那是世间唯一能解万年寒毒的灵药。"师兄在等我。

"我淡淡说道，"再忍一个，就结束了。"白无常叹息一声，没再说话。殿内传来娇笑声，

是顾夜辰和那个名叫苏香香的女子。她是江南第一美人，前几日才被接进魔教。

我转身走向自己的厢房，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房间里点着夜明珠，将一切照得通明。

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镜中的女子面容清丽，但眼神早已死寂。三年来，

我眼睁睁看着顾夜辰宠爱一个又一个女人。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麻木，

我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疼？我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幅画像。

画中的男子剑眉星目，正是莫寒川。那是我亲手画的，三年来每日都要看一遍。"师兄，

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救你了。"我轻抚画像，眼中含泪。窗外夜风呼啸，

吹动窗棂发出嘎吱声响。忽然，房门被推开，顾夜辰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残留着胭脂香粉的味道，显然是从苏香香那里过来的。"清音。"他走到我面前，

伸手要抚摸我的脸。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怎么，嫌我脏？"顾夜辰眯起眼睛，

语气带着几分危险。"没有。"我垂下眼帘，"只是你刚从苏姑娘那里来，我不想打扰。

""她？"顾夜辰嗤笑一声，"不过是第九十九个罢了。清音，你才是特殊的那一个。

"特殊？如果我真的特殊，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缠绵？"少主说笑了。

"我转过身去，"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顾夜辰忽然从身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清音，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你...""只有我什么？"我的声音很轻。

"只有你让我心动。"我闭上眼睛，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如果真的心动，

为什么还要招惹那么多女人？如果真的在乎，为什么从不在人前承认我的存在？"少主，

您喝多了。"我挣脱他的怀抱，"明日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早些休息吧。

"顾夜辰看着我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清音，等我纳完第一百个女人，

我们就...""就什么？"我回过头看着他。"就成亲。"他的声音很认真，

"我会娶你为妻，给你一个名分。"成亲？我苦笑一声。三年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现在呢？马上就要第一百个了，他还在欺骗我。"少主，您说话不算数的次数太多了。

"我淡淡地说，"我已经不信了。"顾夜辰的脸色变了变，最终什么也没说，

转身离开了房间。我重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再过不久，

等他纳完第一百个女人，我就能拿到天山雪莲了。到时候，我就离开魔教，回到青云观，

救活师兄。至于顾夜辰，就让他和他的女人们享受荣华富贵去吧。我和他，从此两不相欠。

第二章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我早已梳洗完毕，准备去见顾夜辰。

昨夜他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想必是关于第一百个女人的安排。走过长廊，

两旁的侍女都恭敬地行礼。在魔教，我虽然没有名分，但大家都知道我的特殊地位。

来到少主的寝殿外，白无常正在门口等候。"清音，少主在里面等你。"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欲言又止。我推门而入，顾夜辰正坐在桌案后处理公务。看到我进来，他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依言坐下，等他开口。

"清音，有件事要告诉你。"顾夜辰放下手中的公文，神情严肃，"第一百个女人，

我已经选定了。"我的心跳快了几拍，强装镇定："是吗？什么时候接进来？""今天下午。

"顾夜辰盯着我的眼睛，"她叫白若雪，是***门的大小姐。

"白若雪...我听过这个名字。江湖人称"雪中仙子"，不仅武功高强，还有倾城美貌。

"恭喜少主。"我淡淡地说，"白大小姐确实是良配。""清音，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顾夜辰皱起眉头，似乎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没有。"我摇摇头，"按照约定，

等少主纳完第一百个女人，就该给我天山雪莲了。

"顾夜辰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就这么想要那株雪莲？""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那莫寒川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他忽然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重要到可以为了他忍受三年的屈辱？"我抬头看着他，

眼神坚定："师兄救过我的命，我自然要报恩。""报恩？"顾夜辰冷笑一声，"清音，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爱他。"爱吗？也许吧。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教我武功，为我挡剑，最后为了保护我才中的万年寒毒。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是？

"是又如何？"我坦然承认，"这和我们的约定没有关系。"顾夜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他转身走回桌案，

拿起一份请帖。"白若雪不是第一百个，她是我要娶的正妻。"他一字一句地说，"三日后，

我们就举行大婚。"什么？我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没听错。

"顾夜辰冷冷地笑，"我要娶白若雪为妻，她不在那一百个人之列。换句话说，

你还要等我纳完最后一个女人。"我的脑中一片空白，险些站不稳。

"你...你不能这样..."我颤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顾夜辰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当初我们约定的是我纳九十九个女人，现在才九十九个，还差一个。

""可是你要成亲了！"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成亲和纳妾并不冲突。

"他的语气淡漠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清音，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你放弃婚姻大事吧？

"我浑身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三年了，整整三年，我以为终于熬到头了，

可他竟然说要成亲，而新娘不是我，也不在那一百个人之列。"顾夜辰，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哭着说道。"我怎么对你了？"他冷笑，"给你吃穿，给你住处，三年来对你不薄。

现在只是延后几天给你雪莲而已，你就受不了了？""你知道我等不起！"我抓住他的衣袖，

"师兄的寒毒已经很重了，再拖下去...""那就死了算了。

"顾夜辰毫不留情地甩开我的手，"清音，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在我心里，

你永远比不上若雪。"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忽然觉得很陌生。三年来，我以为多少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虽然花心但不会真正伤害我。

可现在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我明白了。"我抹去眼泪，声音重新变得平静，

"那就等少主纳完第一百个女人吧。"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站住。"顾夜辰叫住我，

"明天是我和若雪的订婚宴，你要出席。"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以什么身份出席？

""贴身侍女。"他的笑容带着几分残忍，"记住，要好好伺候我的未婚妻。

"第三章订婚宴这天，魔教总坛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我换上侍女的服装，站在顾夜辰身后，

看着他和白若雪行礼。白若雪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一身白色长裙，宛若仙女下凡。

她挽着顾夜辰的手臂，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令人艳羡。"今日能与若雪小姐订婚，

是顾某三生有幸。"顾夜辰举起酒杯，对着满堂宾客说道，"还请大家见证，

三日后的大婚之日。"掌声雷动，贺声如潮。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心如死灰。"清音姐姐。

"白若雪忽然转过头来，对我甜甜一笑，"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衣裙。"我走上前去，

蹲下身子为她整理裙摆。"姐姐的手真巧。"白若雪轻声说道，只有我能听到，

"怪不得夜辰哥哥这么舍不得你。"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芒。

原来她知道我和顾夜辰的关系。"若雪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少主的侍女。"我低声回答。

"是吗？"白若雪掩嘴轻笑，"那为什么夜辰哥哥总是偷偷看你？从刚才开始，

他的目光至少落在你身上十几次了。"我没有回话，继续整理她的衣裙。"不过也没关系。

"白若雪靠近我的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等我嫁给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走。毕竟，

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总是想着别的女人。"我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扯坏她的裙子。

"小心点。"白若雪提醒道，但语气依然温柔。整理完衣裙，我重新站到顾夜辰身后。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不忍，但很快就移开视线。宴会进行到一半，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报！"一个魔教弟子匆忙跑进大殿，"启禀少主，青云观有异象！

"青云观？我的心猛地跳了几下。那里是我和师兄的旧居，现在师兄的寒冰棺就放在那里。

"什么异象？"顾夜辰皱眉问道。"观内突然冰雪漫天，寒气逼人，方圆十里都结了冰。

"那弟子回报道，"属下怀疑是那寒冰棺出了问题。"我的脸色瞬间煞白。

师兄的寒毒发作了！"夜辰哥哥，那是什么？"白若雪好奇地问道。"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顾夜辰不在意地挥挥手，"让人去看看，别让寒气蔓延到这里就行了。""不行！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少主，请让我去看看！

"顾夜辰冷冷地看着我："一个侍女，有什么资格过问这种事？""求您了！"我跪在地上，

"让我去看看吧！"全场宾客都看向我们，窃窃私语。白若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放肆！"顾夜辰怒道，"今日是我的订婚宴，岂容你胡闹！来人，把她拖下去！

"立刻有侍卫上前要抓我。"等等。"白若雪忽然开口，"夜辰哥哥，

既然清音姐姐这么担心，不如让她去看看。反正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顾夜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就当是我送给姐姐的订婚礼物吧。"白若雪笑得很甜，

"让她去见那人最后一面，也算了却心愿。"听到"最后一面"这几个字，我的心如刀绞。

顾夜辰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让她去。但是..."他看向我，"只许看一眼，

立刻回来。"我连忙磕头："谢少主恩典！"说完，我匆匆起身，向外跑去。

身后传来宾客的议论声和白若雪的轻笑声，但我顾不上这些了。师兄的寒毒发作，

说明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拿到天山雪莲！可是顾夜辰还没有纳完一百个女人，

我该怎么办？夜风呼啸，我策马狂奔向青云观。远远地就能看到那里冰雪漫天，白茫茫一片。

靠近观门，寒气逼人，我的衣裳上很快结了霜。推开大门，里面更是寒冷彻骨。

我循着记忆走向后殿，那里放着师兄的寒冰棺。当看到寒冰棺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原本透明的冰棺现在变成了深蓝色，棺材里的莫寒川面色青白，眉心结了一层寒霜。

"师兄..."我趴在冰棺上，哭得撕心裂肺。忽然，

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回头一看，竟然是顾夜辰。"你怎么来了？

"我惊讶地问。"你哭成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他叹了口气，看向冰棺中的莫寒川，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兄？"我点点头，擦去眼泪。"确实是个美男子。

"顾夜辰的语气有些酸涩，"难怪你为了他甘愿受尽屈辱。""少主..."我欲言又止。

"算了。"他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天山雪莲。"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中的玉瓶。"你...你不是说要等一百个女人吗？""我反悔了。

"顾夜辰将玉瓶递给我，"清音，拿去救你的师兄吧。"第四章我颤抖着双手接过玉瓶，

里面静静躺着一朵洁白如雪的灵花，正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你为什么..."我看着顾夜辰，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看到你哭得这么伤心，

我忽然觉得..."他苦笑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赶紧救人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瓶，取出雪莲花，按照古籍记载的方法，

将花瓣一片片放入莫寒川的口中。雪莲花一入口，立刻化作温热的药液流入他的喉咙。

寒冰棺开始慢慢融化，周围的寒气也逐渐消散。"师兄，快醒醒..."我握着他的手，

感受着他体温的回升。忽然，莫寒川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清...清音..."他的声音很轻，但却让我欣喜若狂。"师兄！你终于醒了！

"我哭着笑着，扑进他的怀抱。莫寒川虚弱地抱着我，目光越过我的肩膀，

落在一旁的顾夜辰身上。"你是谁？"他警惕地问道。"魔教少主顾夜辰。

"顾夜辰淡淡地回答，"是我给的天山雪莲救了你。"莫寒川想要起身，但身体还很虚弱。

我连忙扶住他。"多谢少主救命之恩。"莫寒川对顾夜辰拱手致谢。"不用谢我。

"顾夜辰看了我一眼，"要谢就谢清音吧。为了救你，她付出了三年青春。

"莫寒川不解地看向我："清音，这是怎么回事？"我咬了咬唇，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三年的经历。"没什么，就是...就是拜托少主帮忙寻找雪莲而已。

"我撒了个谎。顾夜辰冷笑一声，但没有拆穿我。"既然人已经救活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等等。"我忽然叫住他，"少主，

我们之间的约定...""什么约定？"顾夜辰头也不回，"我已经给了你雪莲，

我们两清了。"说完，他大步走出青云观，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三年的纠葛，就这样结束了吗？"清音，

你和那个魔教少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莫寒川拉着我的手，认真地问道。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那里有担忧，有不解，还有深深的关切。"师兄，以后再说吧。

现在你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养。"我扶着他慢慢走向观内的厢房。接下来几天，

我精心照料莫寒川。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愧是武林高手的体质。第三天，

正是顾夜辰和白若雪大婚的日子。我坐在青云观的竹林里发呆，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的经历。虽然很痛苦，但也有温暖的时候。比如顾夜辰深夜来看我，

为我盖被子；比如他生病时，我为他煎药，他虚弱地握着我的手说谢谢；比如..."清音，

在想什么？"莫寒川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没什么。"我摇摇头，"师兄，

你的武功恢复得怎么样了？""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握住我的手，"清音，

这三年你受苦了。"我愣了一下："师兄你知道？""我虽然昏迷，但偶尔也会有一丝意识。

"莫寒川的眼中闪过痛苦，"我听到你在我耳边哭泣，说要去魔教求药，

说要忍受屈辱...清音，你为我付出太多了。"原来他都知道。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师兄，我不后悔。""我知道。"莫寒川轻***我的脸颊，"清音，

嫁给我吧。"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莫寒川温柔地说，

"从小到大，我们青梅竹马，我也很喜欢你。原本想等我练成神功就向你表白，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师兄...""现在我醒了，身体也恢复了。

"他认真地看着我，"清音，我们成亲吧。我要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

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莫寒川的妻子。"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眸，心中涌起暖流。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话，可为什么听到后，心情却如此复杂？"师兄，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我轻声说道。莫寒川点点头："好，我等你的答复。"入夜，我独自站在观门外，

遥望魔教总坛的方向。今天是顾夜辰的大婚之日，他和白若雪应该已经拜堂了吧。忽然，

我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人影从远处狂奔而来，正是白无常。"清音！"他翻身下马，

神情慌张，"出大事了！""什么事？"我连忙问道。

"少主...少主他在大婚当夜逃跑了！"白无常气喘吁吁地说，"就在拜堂前一刻，

他忽然说不想成亲，然后就消失了！现在整个魔教都在找他！"什么？顾夜辰逃婚了？

"那白若雪呢？"我问道。"白大小姐气疯了，说要杀了少主。"白无常擦了擦汗，"清音，

你知道少主可能去哪里吗？"我摇摇头，心中却涌起莫名的担忧。"你们慢慢找吧。

"我转身要走，却被白无常拉住。"清音，少主临走前留了句话。""什么话？""他说，

有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有些事情，他不想再错过第二次。"白无常看着我，"清音，

你明白他的意思吗？"第五章我当然明白顾夜辰的意思。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白护法，你回去吧。"我平静地说，"我不知道少主在哪里，也不想知道。

"白无常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翻身上马离开了。我转身回到观内，

莫寒川正在院子里练剑。月光下，他的身影如谪仙一般，剑光如雪，美得让人心醉。

看到我回来，他收剑走过来。"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没什么，可能是风吹的。

"我勉强笑了笑。莫寒川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清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忽然很想把这三年的经历全部告诉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刚刚醒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不想让他担心。"师兄，你先休息吧。

我去整理一下药材。"我避开他的目光。莫寒川点点头，没有多问。我独自来到药房，

看着满架子的草药发呆。这些年为了给莫寒川治病，我学会了很多医术。如今他康复了，

这些知识也算没白学。忽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莫寒川，

头也不回地说："师兄，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我不是你师兄。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回头一看，顾夜辰正站在门口。他还穿着那身红色喜服，

但头发凌乱，脸色憔悴，显然经历了一番折腾。"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你不是应该在洞房...""洞房？"顾夜辰苦笑一声，"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洞房？

清音，你觉得我做得到吗？"我转过身去，不想看他："这和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走进药房，站在我身后，"清音，我逃婚了。""我知道，

白无常来过了。"我的声音很冷，"所以呢？""所以我来找你。"顾夜辰轻声说道，

"清音，跟我走吧。"我猛地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跟我离开这里。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从头开始。""你疯了吗？

"我后退几步，"顾夜辰，你已经和白若雪订婚了，现在又逃婚，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他苦涩地笑，"***门不会放过我，整个江湖都会追杀我。可是清音，

我不在乎。""那我在乎！"我几乎是喊出来的，"顾夜辰，你清醒一点！你是魔教少主，

有你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一时冲动？"他打断我的话，

眼中闪过痛苦，"清音，你觉得我对你只是一时冲动吗？"我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年来，我看着你为了别的男人忍受屈辱，心如刀割。"顾夜辰一步步走向我，

"我故意找那么多女人，就是想让你嫉妒，想让你在乎我。可是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我...""今天在青云观，看到你为了莫寒川哭得那么伤心，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与其让你痛苦，不如成全你的幸福。

所以我给了你雪莲。"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可是回到魔教，准备拜堂的时候，

我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顾夜辰的声音有些颤抖，"清音，我做不到娶别的女人为妻，

做不到忘记你。""所以你就逃婚了？"我哽咽道，"顾夜辰，你太自私了！

你想过白若雪的感受吗？想过两个门派的关系吗？""我想过。"他点点头，

"但我更想过你的感受。清音，我爱你。"爱我？这三个字如雷击一般，让我愣在原地。

"三年来，我从未对任何女人说过这三个字。"顾夜辰深深地看着我，"清音，你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太晚了。

"我闭上眼睛，"顾夜辰，一切都太晚了。""不晚。"他急切地说，"清音，只要你愿意，

什么时候都不晚。""师兄已经向我求婚了。"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答应了。

"顾夜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我说，我要嫁给师兄。

"我强忍着心痛，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夜辰，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他摇着头，

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清音，你不是真心的。如果你真的爱莫寒川，

就不会为了救他而忍受三年屈辱。你会直接告诉他真相，让他想办法！

"我被他的话击中要害，说不出话来。确实，如果我真的只是单纯地爱着师兄，

应该会把一切告诉他，和他一起想办法。可是我没有，我选择一个人承受，为什么？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顾夜辰走到我面前，"清音，你的心里也有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