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铮,一名常年驻守边防的军官。在我和妻子唐软软新婚夜的第二天,
我就接到了紧急任务,等我再次归家,已是半年后。迎接我的,是妻子羞涩又欢喜的脸,
和她递到我面前的一纸孕单。可就在我拥她入怀,手掌贴上她小腹的那一刻,
一个阴冷稚嫩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蠢货,终于回来了?可惜,
你连这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我浑身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重活一世,
我绝不会再让这东西得逞,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来守护!01“陆铮,
我……我们有宝宝了。”唐软软的脸颊泛着红晕,像熟透了的水***,声音细若蚊蚋,
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她把一张化验单递给我,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我,
陆铮,一个在训练场上能把新兵蛋子吼到哭的铁血硬汉,
此刻却感觉心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攥住了。就在我伸手覆上她还很平坦的小腹,
准备说些什么时,一个冰冷、尖锐,带着浓浓恶意的童音,
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响起:【真是个蠢蛋,我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一瞬间,
我如坠冰窟。前世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同样是这个场景,同样是这句话。
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离家太久,产生了幻觉。可接下来,这个声音如同跗骨之蛆,
日夜不停地在我脑中低语。【你老婆今天又偷偷给她的发小打电话了,笑得可开心了。
】 【她去产检,为什么不叫你?心里有鬼呗!】 【蠢货,你头顶的帽子都绿得发光了,
还在为别人养儿子高兴?】一句句恶毒的挑拨,像一根根毒刺,扎进我的心里,
让我从一个坚信妻子的丈夫,变成了一个被嫉妒和怀疑吞噬的疯子。直到那天,
我跟踪唐软软到了医院,亲眼看到她的发小沈皓陪着她,手里还拿着产检报告。我冲了上去,
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争执中,唐软软为了拉住我,失足从楼梯滚落。
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裙摆,也染红了我的整个世界。一尸两命。在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
痛苦到无法呼吸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哈哈哈哈!
随便骗你几句,你居然就亲手杀了你的老婆和孩子!陆铮,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啊!】原来,
一切都是假的。锥心刺骨的悔恨将我彻底淹没。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陆铮?
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唐软软不安的声音将我从地狱般的记忆中拉回。
她看到我僵硬的表情,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委屈地咬着下唇。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疼得快要裂开。我这个混蛋,
前世竟然会怀疑这么爱我的、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她。“喜欢。”我嘶哑着开口,
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我的骨血里,“我太喜欢了。软软,
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还给了我一个孩子。”唐软-软在我怀里愣了一下,
随即小声地抽了抽鼻子,用她那软糯的鼻音“嗯”了一声,小手也环住了我的腰。她不知道,
我这句感谢,感谢的是她给了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脑海里,
那个声音因为我的反应而变得尖锐暴躁:【你疯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我抱着我的珍宝,内心一片冰冷。这一次,我听见了。但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藏在我孩子身体里的恶鬼,还是我内心滋生的心魔。想再破坏我的家庭?
除非我死。02重活一世,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部队递交了调职申请。从前线调到后勤,
从尖刀连长变成机关干事。消息传回大院,所有人都炸了。“陆铮疯了吧?
他可是咱们军区最年轻的营级后备干部,前途无量啊!”“听说他媳妇怀孕了,
这节骨眼上自毁前程,为了个女人,值吗?”“那唐软软,除了脸蛋好看点,
身子骨弱得跟林妹妹似的,一阵风就能吹倒,真不知道陆铮看上她什么了。”这些闲言碎语,
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前途?荣誉?这些东西,在前世唐软软冰冷的身体面前,一文不值。
我只要我的软软,和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唐软软知道后,急得眼圈都红了,
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头:“陆铮,你别这样,是我拖累你了。我……我没事的,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胡说。”我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把她圈在怀里,
“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可我现在,就想守着我的国,护着我的家。你和孩子,
就是我的国,我的家。”这番肉麻的话,搁在以前,我打死也说不出口。但现在,
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和红扑扑的脸蛋,我觉得,还挺值的。
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作妖:【呕!真恶心!你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不害臊吗?虚伪!
她都要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在这儿当舔狗!】我直接无视。调职报告批下来后,
我成了大院里最“闲”的人。每天准时上下班,工作就是喝茶看报。剩下的时间,
全部用来研究菜谱,变着花样给唐软软做好吃的。她孕吐严重,闻不得油烟味,
我就把厨房门窗紧闭,自己热得满头大汗,也要给她炖一锅鲜美的鱼汤。她半夜腿抽筋,
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用从老军医那学来的手法给她按摩。我的手掌粗糙,布满老茧,
生怕弄疼她,动作总是小心翼翼。唐软软总是心疼地摸着我的手说:“陆铮,你对我太好了。
”每当这时,她都会满足地眯起眼睛,鼻子微微皱起,像一只吃饱喝足了的猫。
这是她开心时的小动作,可爱得让我心都化了。而那个声音,
则会气急败坏地尖叫:【好个屁!她吃的都是你买的,穿的都是你发的津贴,
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她为你做过什么?生个野种吗?】【你看看你,
哪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整个一家庭煮夫!你的战友都在前线立功,你就在这围着个女人转,
丢人!】我一边给唐软-软削着苹果,一边在心里冷笑。急了?这才哪到哪。
我要对她好一辈子,把你活活气死。03唐软软的孕反渐渐平复,胃口也好了起来。
这天下午,我正在厨房里给她炖猪蹄汤,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她小声讲电话的声音。“嗯嗯,
我知道啦,沈皓哥,谢谢你啊。”“不用不用,陆铮他最近不忙,不用麻烦你送过来。
”“好的,拜拜。”沈皓。唐软软的发小,也是市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前世,就是他,
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脑海里,那个声音立刻兴奋起来:【听见没!沈皓!我就说吧!
你老婆心里根本没你,只有她的沈皓哥!】【还说不用送过来,欲擒故纵罢了!我敢打赌,
不出十分钟,那个姓沈的绝对会出现在你家门口!】我关掉火,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唐软软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我给她买的草莓,看到我出来,
眼睛弯成了月牙:“陆铮,你忙完啦?”“嗯,”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很自然地拿起一颗草莓喂到她嘴边,“刚才是沈皓的电话?
”唐软软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我……我最近有点便秘,
就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食疗的好办法。他让我多吃点粗粮和水果。”她说完,就紧张地看着我,
好像生怕我生气。我心里一阵抽痛。都怪我,前世的我,就是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混蛋,
每次她一提起沈皓,我就控制不住地发脾气,给她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这是好事,
”我笑了笑,把她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是医生,我们多听听专业意见没坏处。
下次产检,干脆让他帮忙安排一下,也省得我们去排队了。”唐软软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水汽。“陆铮,你……不生气吗?”“我生什么气?
”我故意板起脸,“生气你不早点告诉我,让我媳妇一个人受罪?唐软软同志,
你是不是对你丈夫的信任,还不如一个外人?”她被我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拳头轻轻捶了捶我的胸口:“讨厌!谁是外人啦!”脑中的声音气得几乎要破音:【陆铮!
你是不是傻了?这你都能忍?正常男人早就冲出去把那个奸夫打一顿了!你还在着跟她***?
你不是男人!】我懒得理会这个跳梁小丑。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唐软-软要去开门,
被我按住:“你坐着,我去。”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穿着一身白大褂,
手里拎着一袋杂粮和水果的沈皓。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陆铮,
下班了?”前世,我看到他,二话不说就是一拳。而这一次,我侧身让开,
对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军人式的微笑。“沈医生,辛苦你跑一趟。快请进,
软软刚还念叨你呢。”04沈皓踏进家门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兴奋到了极点。【来了来了!他终于来了!正主登场了!】 【陆铮,快看你老婆的眼神,
看到情郎,眼睛都亮了!】 【孤男寡女,现在还多了个你这个电灯泡,有好戏看了!
】我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唐软软,她确实很开心,但那种开心,
是看到久未谋面的亲切兄长时的开心,清澈坦荡,没有一丝杂质。“沈皓哥,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了不用送吗?”唐软-软一边嗔怪着,一边想站起来。我快步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
然后顺手接过沈皓手里的东西:“你坐好,别乱动。沈医生,你太客气了,还让你破费。
”我的举动,让沈皓和唐软软都有些意外。沈皓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温和地笑道:“应该的,我妈跟唐阿姨是好姐妹,软软就跟我亲妹妹一样。她现在情况特殊,
我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他说着,目光落在唐软-软的肚子上,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失落。我心中了然。前世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看不出任何端倪。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清醒视角来看,沈皓对软软,
或许有过超越兄妹的情愫,但他把控得很好,从未逾越。他是个君子。“那也得谢谢你,
”我大大方方地坐在唐软软身边,一只手占有欲十足地环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拿起一块切好的哈密瓜喂到她嘴里,“我们家软软,就是被人从小宠到大的,
现在嫁给了我,我更得把她当宝贝供着。”唐软软被我喂得猝不及防,脸颊绯红,
小声抗议:“陆铮……”沈皓看着我们亲密的互动,眼里的那丝失落更浓了,
但很快就被真诚的笑容取代:“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脑中的声音简直要疯了。【他在演戏!这个伪君子!他在向你宣战!】 【陆铮,
你老婆都被人喂到嘴边了,你还不动手?冲上去,揍他!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我心里冷笑一声。男主人?用暴力宣示主权,那是匹夫所为。真正的男主人,
是能给妻子足够安全感和信任的人。我拿起一张湿巾,温柔地擦了擦唐软-软的嘴角,
柔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对了,沈医生,过两周软软要做唐筛,
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在医院那边打个招呼。”我这句话,
彻底把沈皓划入了“医生朋友”的范畴,也向他表明了我的态度。我是软软的丈夫,
她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沈皓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点点头:“没问题,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行。”一场前世足以引发世界大战的会面,
在我的刻意引导下,变得和谐又融洽。送走沈皓后,唐软-软抱着我的胳膊,
把小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闷闷地说:“陆铮,谢谢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又酸又软。“傻瓜,我不信你,
还能信谁?”那个声音,在经历了极致的兴奋和期待落空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击。05日子在我的精心呵护和那个声音的无能狂怒中,
一天天过去。唐软软的肚子越来越大,胎动也越来越明显。每次感觉到小家伙在肚子里翻滚,
她都会惊喜地拉着我的手去摸。“陆铮,你快摸,他又踢我了!
”我把手掌贴在她温热的肚皮上,感受着那一下下有力的撞击,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温情。
这是我的孩子,我和软软的孩子。而脑中的声音,也随着胎儿的成长,变得越来越狡猾。
它不再直白地***和挑拨,而是开始用一种更阴险的方式,试图侵蚀我的意志。
它开始模仿我的声音,说出我心底最深处的担忧。【这次任务这么危险,九死一生,
万一你回不来了,唐软-软和孩子怎么办?她那么柔弱,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你看看你的手,都是老茧和伤疤,再看看沈皓,干干净净,温文尔雅。
唐软软当初要是选择了他,是不是会更幸福?】【你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她一个人怀孕,
一个人产检,夜里腿抽筋都没人管……你真的给得了她幸福吗?你这个丈夫,
当得太不称职了。】这些话,句句都戳在我的心窝子上。作为军人,我亏欠家庭太多。
这是我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它想利用我的内疚和自责,
来制造我和软软之间的隔阂。**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所说的,
何尝不曾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作为一名军人,常年驻守边疆,我给她的陪伴太少。
**这种亏欠感,像一粒种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或许已经在心里长成了扭曲的藤蔓。
这“心魔”,也许根本不是来自外界的恶鬼,而是我自己滋生出的心病。**想通这一点,
我背脊发凉,但眼神却更加坚定。病,可以治。我的软软,绝不能再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我白天要应对机关里繁琐的工作,晚上要照顾孕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