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哦不，不是，我只是给她做了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顺便取走了她一个肾而已。

”“你猜，那个肾，现在在谁的身体里？”“在我亲爱的妈妈身体里。”“还有她的女儿，

那个小杂种，你以为她的自闭症是天生的？”“是我，在我每天给林晚安喝的安胎汤里，

加了点料。”“她这辈子，还有她女儿这辈子，都只能是我手里的棋子，哈哈哈哈！

”视频结束了。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我没有哭。我只是觉得，

心里有个地方，塌了。我走到江城的遗体旁，仔细检查他的身体。在他的口腔上颚，

我摸到一个坚硬的异物。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是一个微型录音器。我按下播放键。

里面是陆明亲口承认所有罪行的完整录音。【江城，谢谢你。】【你用你的命，

换来了我最后反击的武器。】6门外传来韩姐的敲门声。“晚安，开门，时间到了。

”我打开门，脸上带着顺从的微笑。“韩姐，我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

活着的人还要继续。”韩姐松了口气。“你能想通就好。”我开始给江城化妆。我画得很慢，

很仔细，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我让他看起来，就像十年前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样，干净，

帅气，眼里有光。火化炉前，我最后一次抚摸他的脸。“江城，等我。”骨灰出来的时候，

陆明来了。他走到我身边，声音温柔得像情人。“晚安，辛苦了。”“你看，不听话，

就是这个下场。”他把一张照片递给我。是小柠檬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针管。

“她每天都需要注射镇定剂，不然就会发疯。”“药的剂量，我说了算。

”“只要你乖乖听话，她就能活下去。”我接过江城的骨灰盒，抱在怀里，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我知道了。”他满意地笑了。“韩姐跟我说，你最近很缺钱。

”“签了这份合同，以后你就是这里的正式员工，年薪一百万。

”“你处理的每一具‘特殊遗体’，都有额外提成。”我看着那份合同。法人代表，是陆明。

原来，这家我工作了五年的殡仪馆，早就成了他的产业。我父亲当年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

最后落到了仇人手里。而我，是那个亲手把屠刀递给仇人的人。我拿起笔，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安。这三个字，像一个笑话。陆明拿出一份文件，拍在我脸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十年前，你爸那场‘意外车祸’，刹车是我叫人动的。

”“谁让他不肯卖掉这个破殡仪馆呢？”我的世界，彻底崩塌。【陆明，我若不杀你，

誓不为人。】7我开始了一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白天，我是殡仪馆里最尽职的化妆师，

把一具具受害者的遗体变得“体面”。晚上，我守在小柠檬的病床前，

看着她因为药物副作用而日渐消瘦。陆明很满意我的“顺从”。他不再派人监视我，

甚至允许我周末带小柠檬出院放风。韩姐对我推心置腹。“晚安，你看，这样多好。

”“钱有了，女儿也安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老刘也经常夸我。

“晚安是咱们这儿的顶梁柱，有她在，再麻烦的活儿都不是事儿。”他们都以为，

我已经被驯服了。他们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躲在卫生间里，反复听江城留下的那段录音。

陆明的每一句狂笑，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把录音内容一字一句地抄下来，烧成灰，冲进马桶。我开始偷偷收集证据。

每一具我处理过的“特殊遗体”，我都用微型相机拍下他们身上的伤口。我记下他们的名字，

年龄，送来的时间。我还偷偷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根我自己的头发。我知道，

单凭一段录音，扳不倒陆明。我需要更多的***。我开始利用职务之便，接触殡仪馆的账本。

我发现，老刘和韩姐，每个人手上都沾着不止一条人命。他们都是陆明这条船上的蚂蚱，

谁也跑不了。陆明似乎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他甚至开始带我出席一些他的私人聚会。

在那些衣香鬓影的场合，我见到了他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母亲。一个雍容华贵，信奉佛教，

手上常年戴着一串佛珠的老太太。我给她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她身上。

在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我把一个U盘，塞进了她的手包里。U盘里，是陆明折磨江城的视频，

和他亲口承认换肾的录音。【老太太，你儿子的‘孝心’，你好好看看。】8我开始装疯。

我会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尖叫，说我看到了死人复活。我会在半夜跑到韩姐的宿舍门口，

用力砸门，说有鬼在追我。我会在给遗体化妆时，突然对着空气说话。“是你吗？江城？

”“你别过来，我好怕。”韩姐和老刘被我折腾得够呛。他们向陆明报告，

说我精神出了问题。陆明请来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我“治疗”。我坐在医生对面，眼神空洞，

语无伦次。“我杀了人。”“我杀了好多人。”“他们每天晚上都来找我，掐我的脖子。

”医生诊断我得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精神分裂前兆。陆明来看我，

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林晚安，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我突然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狠狠咬了一口。“你是魔鬼！你会下地狱的！”他一脚把我踹开，眼神里满是厌恶。“疯子。

”从那天起，他们放松了对我的警惕。他们觉得一个疯子，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利用这个机会，拿到了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殡仪馆的完整客户名单，

每一笔“特殊费用”的流水账单，以及老刘和韩姐私下交易的录音。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陆明的医疗集团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他的副手，一个叫王副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