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作为空降的新总裁,他把我堵在会议室,
猩红的眼底淬着冰。“苏念,你欠我一个道歉。”我看着他这张俊美却刻薄的脸,
忽然就笑了。道歉?“陆沉,你还在为五年前那点破事耿耿于怀?
”我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慢悠悠地告诉他:“我的儿子,都上幼儿园大班了。
”1五年,足以让一座城市变了模样,却好像没在陆沉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依旧是那个天之骄子,穿着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装,站在会议室的主位上,矜贵又冷漠,
仿佛俯视着一群蝼蚁。而我,就是那只最碍眼的蝼蚁。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
那份淡漠瞬间被刺骨的冰冷取代。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同事都感受到了新老板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有我知道,
这股寒气是冲着我来的。散会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鱼贯而出,我却被他点了名。“苏念,
你留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安静地坐在原位。同事们投来同情又好奇的目光,
大概在猜测我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新来的阎王。门被关上,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陆沉缓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五年了,”他缓缓开口,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倒是过得不错。”我抬起头,迎上他满是恨意的双眼,
扯了扯嘴角:“托您的福,还活着。”他被我的态度激怒,猛地俯身,
双手撑在我座椅的扶手上,将我困在他和椅子之间。那张曾让我痴迷的俊脸近在咫尺,
可眼里的厌恶和冰冷,却像刀子一样扎人。“苏念,你装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进这家公司是为了什么?”他冷笑,“怎么,当年的钱不够花,
又想回来从我身上捞一笔?”五年前,他也是这样,用最伤人的话,将我的自尊碾得粉碎。
我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抽痛,但很快就被我压了下去。“陆总您想多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个打工的,碰巧您成了我老板而已。如果您看我不顺眼,
可以开了我,我绝无二话。”他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和慌乱。可他失望了。这五年,
我早就不是那个会被他一句话就伤得体无完肤的苏念了。僵持了许久,他终于直起身,
眼底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是失望,也是一种扭曲的期待。“苏念,
你欠我一个道歉。”他用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说道,仿佛只要我低头,
我们之间的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偏执和自负,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于是我笑了出来。“道歉?”我站起身,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
姿态闲适地仿佛在谈论天气,“陆沉,你还在为五年前那点破事耿耿于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绕过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给了他最后一击。
“顺便告诉你一声,”我笑得云淡风轻,“我的儿子,都上幼儿园大班了。”说完,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陆沉一个人,僵在原地,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精彩。
2셔틀버스门外,我的顶头上司张经理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我出来,连忙把我拉到一边。
“苏念,你到底怎么得罪陆总了?他刚才那个眼神,简直想吃了你!
”我扯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没什么,可能是我今天的PPT做得不够好吧。
”张经理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但见我不想多说,也只能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点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别成了第一个被烧的。”我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陆沉有任何交集。五年前,
我拿着他母亲给的一百万支票,在他面前说了最决绝的话,然后狼狈地逃离了那座城市。
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从头开始。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断得干干净净。谁能想到,五年后,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
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幼儿园老师发来的消息,附带着一张照片。照片里,
我的儿子苏乐正抱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苹果,笑得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
老师说:【乐乐妈妈,今天小朋友们分享水果,乐乐说要把最大的苹果留给妈妈吃,
他真的很爱你哦。】看着儿子灿烂的笑脸,我心里所有的烦躁和不安瞬间被抚平了。
这五年来,苏乐是我唯一的支撑和慰藉。为了他,我可以无所畏惧。不就是陆沉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辞职走人。我回复了老师的消息,然后将手机锁屏,
投入到工作中。下午,公司内部通讯软件弹出一个全员通知。【通知:为优化项目管理,
即日起,A项目组由陆总亲自负责,项目组成员苏念,
即刻起搬至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办公,直接向陆总汇报工作。
】整个部门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到了我身上,有同情,
有幸灾乐祸,也有好奇。这道命令,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是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我的手脚一片冰凉。辞职?他说得对,
我需要这份工作。苏乐明年就要上小学,正是花钱的时候。我不能这么任性。可留下来,
我将要面对的,是陆沉无休止的羞辱和刁难。“苏念,还不快去?
”张经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东西我让小李帮你搬。”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张经理。”抱着我的电脑,
走进那间只与总裁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小会议室,
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陆沉为我精心打造的牢笼。果然,刚坐下不到十分钟,
内线电话就响了。是陆沉。“我的咖啡呢?”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愣了一下:“陆总,我不是您的秘书。”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在这里,
我让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五分钟,我要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送到我办公室。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我捏着听筒,气得浑身发抖。士可杀不可辱!我猛地站起来,
就想冲出去跟他理论,可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苏乐的笑脸壁纸。
那灿烂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妈妈,加油。我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了。算了,
不就是一杯咖啡吗?我忍。我去了茶水间,按照他的要求冲好咖啡,
端着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进。”我推门进去,他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低头审阅文件,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将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陆总,您的咖啡。”他没应声,
依旧看着文件。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我准备悄悄退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你儿子,姓苏?”他的声音很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的心却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是,跟我姓。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终于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水,要把我吸进去。他死死地盯着我,
一字一句地问:“孩子的爸爸,是谁?”3“孩子的爸爸是谁?
”陆沉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反唇相讥:是谁都跟你没关系。可话到嘴边,
看着他那双布满***的眼睛,我忽然改了主意。我垂下眼帘,
声音低不可闻:“他……是个很普通的人,我们已经分开了。”这是一个谎言,
却也是最好的盾牌。我不能让他知道苏乐的存在和他的关系。我怕他会跟我抢孩子。
这五年来,苏乐是我唯一的命。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陆沉听到我的回答,
发出一声短促而嘲讽的笑。“普通人?”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念,
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为了一个普通人,你就甘愿未婚生子,当个单亲妈妈?
”他的话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被骗了?
人家玩够了就把你和你儿子一起甩了?”我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他:“陆沉,你够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想管!”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吓了我一跳,
“可你顶着一张我前女友的脸,在我的公司里晃悠,还带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
你让我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我陆沉?!”“野种”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我心上。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我死**了回去。
“陆总请放心,”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快就会辞职,不会再碍您的眼。
至于孩子,他有名字,叫苏乐。请你放尊重一点!”说完,我转身就走,
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站住!”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没有停下脚步。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用力攥住。他力气极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让你站住!”他把我拽回来,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双眼猩红地瞪着我,“辞职?苏念,
你想得美!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出来。“我想怎么样?”他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带来的却是彻骨的寒意,“我想让你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亲眼看着我和薇薇订婚、结婚,让你知道你当年放弃的是什么!”薇薇,林薇薇。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我伪装的坚强。五年前,就是她,陆沉的青梅竹马,
拿着一张我弟弟急需手术的费用清单,和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找到我。她说:“苏念,
离开陆沉,这笔钱就是你的。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她说:“你配不上他,
我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原来,他们终究是要在一起了。我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
彻底熄灭了。我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就觉得很累。“陆沉,
”我放弃了挣扎,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赢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只要你别再伤害我的孩子。”我的顺从似乎让他很满意,又似乎让他更加烦躁。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可他最终只是松开了我的手,
退后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滚出去。”我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回到那个小小的“牢笼”,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肩膀无声地颤抖起来。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忽然一阵骚动。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
长发飘飘的女人,手里拎着精致的食盒,巧笑嫣嫣地走进了陆沉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
是林薇薇。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美丽、优雅,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透过玻璃隔断,
我能看到她亲昵地挽住陆沉的胳膊,将食盒里的汤羹一样样摆出来。陆沉没有推开她,
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眼眶却一阵阵发酸。没过多久,
林薇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苏念,好久不见。”4林薇薇的声音温柔甜美,
像裹着蜜糖的毒药。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林**,有事吗?
”她似乎很享受我这种被迫隐忍的姿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没什么大事,
就是过来看看你。听说你现在是阿沉的下属,以后要多麻烦你了。
”她刻意加重了“阿沉”两个字的发音,亲昵得仿佛他们已经是夫妻。
我扯了扯嘴角:“不敢当,我只是个小职员。”“哎呀,你别这么说嘛。
”她故作亲热地按住我的肩膀,“我们之间,何必这么生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如果不是你当年‘深明大义’,主动退出,我和阿沉也不会有今天。
”她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用力掐进我的皮肉里,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柔无害的表情。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听说你有个儿子?都上幼儿园了?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吧?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炫耀”和“试探”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还好,
”我淡淡地说,“有他陪着,再辛苦也值得。”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甘。
她眼珠一转,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苏念,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阿沉他最讨厌被人欺骗和背叛。你最好把你那个儿子的来历藏严实了,
要是让他知道点什么……”她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在诈我?“林**多虑了,”我强作镇定地拨开她的手,站起身,
与她平视,“我的孩子,和陆总没有任何关系。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工作。
”我的强硬态度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她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苏念,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五年前那个能让阿沉神魂颠倒的女人吗?我告诉你,
你现在不过是他脚边的一条狗!我想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大概是我的沉默**了她,她有些口不择言。“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她冷笑着,“我劝你识相点,主动辞职滚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就在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陆沉走了出来,皱着眉看着我们:“吵什么?
”林薇薇瞬间变脸,委屈地走到陆沉身边,挽住他的胳臂,眼眶红红地说:“阿沉,
我就是想跟苏**打个招呼,叙叙旧,谁知道她……她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
态度很不好……”她这副颠倒黑白的本事,五年了,还是这么炉火纯青。
陆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得像冰。“苏念,向薇薇道歉。”他命令道。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又是道歉。在这个男人眼里,我除了道歉,就不会做别的了吗?“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我梗着脖子,倔强地看着他。“我说,道歉!”陆沉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明显的怒意。
“陆总,”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这里是公司,
我想我们还是谈工作比较好。如果林**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可以等下班后我们私下解决。
”“你……”“阿沉,算了。”林薇薇拉了拉陆沉的袖子,善解人意地说,
“苏**可能今天心情不好,我没关系的。你别为了我跟她生气。”她越是这样“大度”,
就越显得我小气、无理取闹。陆沉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他甩开林薇薇的手,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苏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向薇薇道歉,然后滚回去工作。”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到了极点。他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会因为我淋了雨就心疼不已,
会笨拙地为我熬姜汤的大男孩了。他成了一个被仇恨和偏执蒙蔽了双眼的陌生人。
我忽然就没了跟他争辩的力气。“对不起。”我低下头,对着空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不是向林薇薇道歉,而是向五年前那个天真愚蠢的自己道歉。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
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身后,传来林薇薇得意的轻笑,和陆沉冰冷的呼吸声。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苏念,你要忍。为了苏乐,你必须忍。这一天,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煎熬中度过。陆沉没有再找我的麻烦,但那道冰冷的视线,却像芒刺在背,
让我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第一个冲出公司,只想快点见到我的儿子。
刚走到公司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沉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他命令道。“不用了,我坐地铁。”我冷冷地拒绝。“我让你上车!
”他加重了语气,“别让我说第三遍。”我不想在公司门口跟他拉拉扯扯,引人注目,
只能不情不愿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是他惯用的香水味道,
一瞬间将我拉回了五年前。“去哪儿?”他目视前方,冷冷地问。“前面路口地铁站就行。
”他没有说话,却一脚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方向完全不是去地铁站。“陆沉,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惊慌地问。他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紧绷着,
显示出他此刻心情极差。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家装修豪华的幼儿园门口。
我看着“维多利亚国际幼儿园”的烫金大字,心里咯噔一下。这……这是苏乐的幼儿园!
他怎么会知道?5t恤“你怎么知道乐乐在这里上学?”我惊恐地看着陆沉,声音都在发颤。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解开安全带,目光沉沉地看着幼儿园门口。此刻正是放学时间,
孩子们像快乐的小鸟一样从教学楼里涌出来,扑进各自家长的怀抱。
陆沉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带着一种我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想知道你儿子长什么样,
很难吗?”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苏念,你把他藏得倒是挺好。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果然去查了!“陆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几乎是在哀求,
“他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伤害他!”我的紧张和恐惧似乎取悦了他。
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伤害他?我为什么要伤害他?说不定,
我还会喜欢他呢geo。”他顿了顿,目光像X光一样审视着我:“毕竟,
他可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讽刺和恨意。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只能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就在这时,
我看到了人群中那个小小的身影。苏乐背着蓝色的小书包,正由老师牵着手走出来。
他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显然是在找我。“乐乐!”我急忙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手腕却被陆沉一把攥住。“急什么?”他声音冰冷,“让他等等。”“陆沉你放开我!
”我急了,用力挣扎,“乐乐在等我!”“我也等了你五年。”他忽然说。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让我瞬间停止了挣扎。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却没再看我,目光重新投向了窗外。苏乐没有看到我,小小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礼貌地跟老师说了再见,然后一个人走到幼儿园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乖乖地等着。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奥特曼玩具,自己跟自己玩了起来。小小的身影,
在傍晚的余晖里,显得有些孤单。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陆沉,我早就接到他了。“他……很乖。”陆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arcane的波动。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车窗外我的儿子。
陆沉也没有再说话,车厢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我们就这样,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
沉默地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了皱,
但还是接了。“喂,薇薇。”他的声音瞬间温柔了下来,和我说话时判若两人。“嗯,
在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
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样子。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发动了车子。我以为他要走了,
心里刚松了口气,车子却只是往前开了几米,停在了苏乐面前。“上车。”他对我说。
我愣住了。“你不是要去见林薇薇吗?”“不差这几分钟。”他语气不耐,“上车,
我送你们回去。”我犹豫了。我不想让他和苏乐有任何接触。
可看着苏乐那张满是期盼的小脸,我又于心不忍。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苏乐已经看到了我,
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妈妈!”他跑到车边,想要拉车门,却够不着。
我连忙打开车门下了车,一把将他抱进怀里。“乐乐,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我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满是歉意。“没关系呀妈妈,”苏乐搂着我的脖子,
在我脸上用力地“吧唧”了一口,“老师说,等待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他天真的话语让我又想笑又心酸。“这是谁呀,妈妈?”苏乐好奇地看着驾驶座上的陆沉,
歪着小脑袋问。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陆沉已经降下了车窗。他看着苏乐,目光复杂。
苏乐也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苏乐的眼睛,和陆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要不瞎,
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联系。“叔叔好!”苏乐却忽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声音清脆地打招呼。陆沉愣了一下,紧绷的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你好。”他应了一声,
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温和。“妈妈,这位叔叔是你的朋友吗?他长得好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