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当晚丈夫的小姑子哭着打电话求救全本阅读 《结婚纪念日当晚丈夫的小姑子哭着打电话求救》这本书相对于以往看过的那种千篇一律的小说,此文确实是比较别具一格,尤其是开篇情节跌宕起伏留有悬念。
主人公是贺崇凛纪晚唐妩,书名叫《结婚纪念日当晚丈夫的小姑子哭着打电话求救》,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结婚纪念日当晚,丈夫的小姑子纪晚哭着打来电话求救,他立刻抛下我冲了过去。
我跟在后面,才发现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戏。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兄妹情深,
逼我这个正妻道歉,我笑了。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好啊,我就搭个台子,
请全滨城的人都来看看!1结婚四周年纪念日,我成了撬锁的贼。贺崇凛的书斋,
是他全身唯一的禁区。四年了,连打扫的阿姨都不能靠近那扇紧闭的胡桃木门。而此刻,
我用新弄到的备用钥匙,像个第三者一样,屏住呼吸,拧开了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不是来捉奸的,是来送一份能决定他职业生涯的“惊喜”。
一份刚从对手公司高层手里拿到的,关于滨城新地标竞标的***。他最近为了这个项目,
已经半个月没回过卧室了。书斋里没开灯,只有一扇百叶窗漏进些许惨白的路灯光线。
浓重的雪茄和威士忌味道混杂在一起,呛得我皱眉。贺崇凛不是从不碰这些东西么?他曾说,
烟酒会扰乱建筑师大脑里最精准的线条。适应了黑暗,我看清了书桌后的景象。然后,
我全身的血,一寸寸凉了下去。贺崇凛,
那个在学术论坛上永远衣冠楚楚、冷静自持的青年建筑师翘楚,此刻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他定制的白衬衫被自己扯开了三颗纽扣,凌乱地敞着,露出起伏的胸膛。袖子胡乱卷到手肘,
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是一个女人的脸。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
巧笑倩兮的脸。纪晚。他名义上的小姑,他父亲续弦后,那个年轻妻子带过来的妹妹。
而他的右手,正攥着一只老式的都彭打火机,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开合。「咔哒…砰。」
「咔哒…砰。」那声音,像是倒计时的秒表,在死寂的房间里敲击着我的耳膜。
火光一明一暗,映着他俊朗却扭曲的脸。汗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他胸口。
那只打火机,我认得。是四年前纪晚去法国留学前送给他的。他明明从不抽烟。「小晚……」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吼,让我的心脏瞬间停跳。不是幻觉。
不是梦呓。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纪晚,仿佛要将她吞噬入腹。他的喘息越来越重,
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甚至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小晚…我快…忍不住了…」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疯狂的臆想,痛苦又贪婪。我手上那份冰冷的文件“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像一块石头砸进这潭令人作呕的死水。「谁?」贺崇凛如梦初醒,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电脑屏幕瞬间被他切换,打火机被死死攥进掌心,再回过头时,
他脸上只剩下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和冰冷。他看清是我,怒火没有半分消减,
反而变成了极致的厌恶,像在看一团垃圾。「谁让你进来的?」那声音里的寒意,
几乎能把我冻成冰雕。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是看着他,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几步跨过来,看到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一张,眼神里的嫌恶更重了。
「俞真,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死死咬着嘴唇,逼着自己开口,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今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他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所以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偷来的文件,当周年礼物?
」他把那几页纸甩在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你以为这样,
我就会感激你?就会…碰你?」他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我脸上。我浑身一哆嗦,想到这四年来,我用尽了一切办法,
从温柔体贴到***,换来的,永远是他那句「俞真,我们是成年人,别搞得这么难看」。
我曾以为他是有精神洁癖,是尊重我。直到刚刚那一幕。他哪里是不行,他只是对着我,
不行。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纪晚」。贺崇凛像是被烫到一样,
立刻拿起手机,连语气都变了,那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焦急:「小晚?怎么了?
这么晚还没睡?」电话那头传来纪晚带着哭腔的,柔弱无助的声音。
「崇凛哥…我好怕…顾衍又来找我了…他在我家门口,我不让他进来,他就砸门…」顾衍,
纪晚那位纠缠不清的前男友。贺崇凛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
声音里的紧张满得快要溢出来:「你别怕,把门反锁好,别出声,我马上过去!」他说着,
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像一块用脏了的破布,我就这样被他弃在原地。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及四肢百骸。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过去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袖。「贺崇凛!」我仰头看他,
一字一句地问,「你的急事,就是她,对吗?」他的背影僵住了。那双曾经我最迷恋的,
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写满了不耐烦。他缓缓转过头,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俞真,你非要这样吗?」我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哪样了?贺崇凛,
我才是你老婆!结婚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半夜三更,丢下我,去照顾你的小姑?」
他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她现在一个人在滨城,无亲无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俞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啊,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我,总想着,只要我够好,够乖,够懂事,
他那颗被冰封起来的心总有一天会被我捂热。可我没想到,他的心不是冰,
而是一座早就被别人占领的火山,滚烫的岩浆,从来都不是为我而流。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瘫倒在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门被重重甩上,
发出的巨响震得整个世界都在嗡鸣。我的期待,我的爱情,我四年的婚姻,被这一声关门声,
彻底碾成了齑粉。2我在地库的保时捷里坐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
车窗外的天色由墨黑变成灰白,再到透出一丝金边。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全是闺蜜唐妩的未接来电。我一条都没回。直到脖子僵硬得快要断掉,我才发动车子,
像个幽魂一样,开回了我们的家。玄关处,贺崇凛的外套随意搭在鞋柜上,
带着不属于这个家的,纪晚惯用的香水味。他回来了。客厅里,阿姨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
小心翼翼地走向客房。看到我,她惊讶地顿住脚步:「夫人,您回来啦?先生也刚回,
看样子是累坏了,让我煮了粥。您要不要也来一碗?」我的目光越过她,
投向那扇紧闭的客房门。四年,他回卧室睡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说他习惯了一个人,需要绝对安静的创作空间。我一直信他。心口钝痛了一下,我摇摇头,
声音嘶哑:「不用了,李姨。」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我回到那间冰冷空旷的主卧。
冲了个热水澡,想把那一身的寒气和屈辱都洗掉。可没用。寒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怎么也暖不回来。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贺崇凛却从客房出来了。他已经洗漱完毕,
换上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那股属于纪晚的香水味已经被他身上的木质清香取代。除了眼底那抹淡淡的青黑,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英俊,矜贵,疏离。他看到我,
像是才想起家里还有我这么个人。「昨晚的事,小晚跟我解释了。」他靠在墙边,语气平淡,
没有半分愧疚,倒像是在施舍一句无关紧要的解释,「她前男友喝多了,她害怕,
才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处理好了。」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处理好了?
他以什么身份去处理的?一个随时待命的,“姐夫”?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有些不满,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文件我看了,谢了。这次的项目,
我会记你一功。」公事公办,仿佛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俞真,」他向前一步,
伸手想碰我的肩膀,「别闹脾气了,嗯?」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耐烦地说,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他,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贺崇凛,
我们离婚吧。」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他先是一愣,
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离婚?」他往前逼近,
将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用离婚来威胁我?俞真,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哭着求着要嫁给我的人,是谁?」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闻着他身上那股我曾迷恋到骨子里的气息,胃里却一阵翻涌。「是,是我求你娶我。」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现在,我求你,放过我。」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理由。」「我不想到死的那天,我的丈夫心里还装着别人。」「你胡说什么?」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声音却陡然拔高,透着被戳穿的恼怒,「我和小晚清清白白!」「是吗?
」我轻笑一声,「那昨晚在你书斋里,对着她的照片,叫着她名字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眼花了吗?」他的瞳孔骤然一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一刻,我知道,我猜对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压抑得我快要无法呼吸。「叮咚——」门铃打破了这场对峙。
李姨小跑着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拎着大包小包补品的纪晚。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眼角还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红晕,
看起来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崇凛哥。」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看到我时,
眼神立刻躲闪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俞真姐,你也在啊…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贺崇凛立刻从我身边走开,迎了上去,
声音是藏不住的关切:「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我…我就是不放心…」
纪晚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昨晚给你添了那么***烦,还让俞真姐误会了,
我心里过意不去…」她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李姨,然后走到我面前,对我鞠了个躬。
「俞真姐,对不起。崇凛哥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看,你千万别多想。」好一双会演戏的眼睛。
我看着她,心里一片冷笑。「是吗?」我淡淡地问,「哪有哥哥对着妹妹的照片,
喊着『我快忍不住了』的?」我话音刚落,纪晚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身体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贺崇grim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扭过头,
用一种看仇人般的眼神瞪着我。「俞真!你够了!」他怒吼道,「小晚身体不好,
你存心想气死她是不是!」纪晚抓着贺崇凛的手臂,泪眼朦胧地对我摇头。「俞真姐,
你真的误会了……崇凛哥他是因为…因为我那只打火机…」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
「那是我爸爸送我的遗物,我前几天不小心弄坏了,崇凛哥心疼我,
才会那样……他心里根本没有别人,真的……」多完美的借口。连我都快要信了。
贺崇凛紧紧将她护在怀里,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燃烧殆尽。「听到了吗?」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满意了?」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是纪晚的手机。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挂断。
贺崇凛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柔声问:「怎么了?又是他?」纪晚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电话锲而不舍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纪晚大概是手滑了,不小心按到了免提。
一个暴躁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纪晚!***跟谁在一起?昨晚为什么挂我电话!
那个小白脸是不是又去找你了?老子告诉你,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是老子的人!」顾衍。
纪晚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贺崇凛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弯腰捡起手机,
对着那头,用一种平静到令人胆寒的语气说:「我是贺崇凛。以后,离她远点。」说完,
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松开搂着纪晚的手。我站在一旁,
像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荒诞剧。他解决完这一切,才终于舍得将视线投向我。那眼神,
冰冷又带着警告。「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问题?我当然有问题。我想问问他,
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也会痛。我想问问他,
他和纪晚这算什么?精神出轨?还是早就已经肉体出轨了?
可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流泪的纪晚,突然从贺崇凛怀里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
得意的微笑。很轻,很淡,却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我心里。我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头脑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坠,鼻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腥甜。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贺崇凛错愕的眼神,和纪晚那张瞬间恢复了惊慌失措的脸。
原来,心死到极致,身体也会跟着一起罢工。也挺好。3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
四周一片纯白,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唐妩坐在我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骂。「俞真我跟你说,老娘今天把话放这儿,
这婚你要是不离,咱俩这二十多年的姐妹就做到头了!」唐妩是滨城有名的离婚律师,
外号“渣男粉碎机”,一向雷厉风行。此刻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红唇冶艳,
削苹果的动作却恨不得把手里的水果刀当成贺崇凛的脖子来切。「过劳加急性胃出血,
你可真行啊你。」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塞进我嘴里,眼圈却是红的,
「你就是个傻逼!天字第一号的大傻逼!我早就跟你说了贺崇凛那丫就一披着人皮的伪君子,
你非不信!现在好了吧?把自己作践进医院了,爽了?」苹果很甜,我却尝不出一丝味道。
我慢慢咀嚼着,问:「我睡了多久?」「一天一夜。」唐妩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贺崇凛那个王八蛋倒是来过一趟,医生说你没生命危险就走了。怎么,
公司项目比你这个老婆的命还重要是吧?」我笑了笑,心里却毫无波澜。他会走,
我一点都不意外。恐怕当时把我送到医院,都已经是他天大的恩赐了。「唐妩,」我看着她,
认真地说,「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吧。」唐妩切苹果的刀顿住了。她抬起头,
仔细地审视着我的脸,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说胡话。半晌,她咧嘴一笑,笑得像个妖精。
「呦,我们家俞大小姐终于想通了?」她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扔,「说吧,想怎么离?
要让他净身出户,还是想让他身败名裂?姐们儿今天豁出去了,就算拼着律师执照吊销,
也得帮你出了这口恶气!」我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婚前财产各自归各自,婚后的,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没孩子,也没什么好分的。」这四年来,贺崇凛给我的所有钱,
我都原封不动地存在另一张卡里。而我们住的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当初给我买的陪嫁。
细细算来,我好像真的没什么属于他的东西。就连爱情,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唐妩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脑子进水了?凭什么便宜他?他精神出轨,
冷暴力!这四年把你当空气!不扒他一层皮下来,都对不起你流的这些血!」「没必要。」
我轻轻说,「我只想快点结束。和他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唐妩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
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的。」她重新拿起一个苹果,「不过话说回来,
你这次到底是怎么气到吐血的?老实交代。」我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包括书斋里的打火机和那声“小晚”,也包括纪晚登堂入室的挑衅。
唐妩听完,直接把手里的苹果捏成了泥。「操!」她爆了句粗口,「纪晚这个***!
段位可以啊!又是送遗物又是前男友骚扰,一环扣一环,这是把你当傻子耍呢?」「俞真,
你信不信,顾衍那个前男友,八成都是她自己找人演的戏!目的就是为了让贺崇凛心疼她,
顺便把你这个正室衬托成一个不懂事、只会添乱的泼妇!」唐妩的话,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我回想起纪晚看到顾衍来电时那恰到好处的惊慌,
和挂断电话后偷偷看我的那一眼……好像,真的有迹可循。我的心又冷了几分。「我跟你说,
这种女人最可怕。」唐妩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她们最擅长的就是示弱,用眼泪当武器,
让男人产生保护欲,心甘情愿地为她冲锋陷阵。贺崇凛那种自视甚高的男人,最吃这一套了。
」她说的没错。四年了,贺崇凛看我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件物品,可他看纪晚的眼神里,
有疼惜,有欲望,有挣扎。那才是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眼神。「协议我马上回去给你弄,
保证条款滴水不漏。」唐妩拍拍我的手背,眼神变得锐利,「但是俞真,
你就真甘心这么算了?」我没说话。甘心吗?怎么可能甘心。我赔上了四年青春,
赔上了一颗真心,最后换来的是满身伤痕和一句“你别闹了”。我怎么甘心。
唐妩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满意地勾起嘴角:「这就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咱们不急着跟他撕破脸,但是该我们拿回来的,一分都不能少!」「你不是说,
他最近在跟进滨城那个新地标项目吗?我正好认识负责这个项目招标的城建局副局长。」
我眼睛一亮:「真的?」「当然。」唐妩挑了挑眉,「当年他老婆打离婚官司,律师就是我。
」我明白了唐妩的意思。贺崇凛最大的骄傲,就是他引以为傲的事业。
如果他失去了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你想怎么做?」我问。
唐妩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那就要看,你想让他摔多惨了。」接下来的两天,
我在医院安心养病,贺崇凛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仿佛我这个人,
已经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也好,乐得清静。第三天,
唐妩带着起草好的离婚协议和两份牛皮纸袋来看我。「协议你先收好,随时能用。」
她把其中一份递给我,然后打开了另一份,
「这是贺崇凛公司这次竞标的全部资料和设计图纸,我找人弄到的。」「另外,」
她压低声音,「我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他们公司的首席结构工程师,是你爸的老同学。
我打听过了,那个人在业内名声不怎么样,之前好几个项目都出过安全问题,
只不过被他公司的公关压下去了。」我看着那叠厚厚的设计图纸,一个计划,
在脑子里慢慢成形。我要做的,不是简单地搅黄他的项目。我要在他的金字塔上,
亲手抽掉最关键的那一块砖。我要让他的完美帝国,轰然倒塌。就在这时,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纪晚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微笑着走了进来,仿佛这里是她家后花园。
「俞真姐,听说你住院了,我特意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4唐妩一看见纪晚,
脸上瞬间挂上了营业式的假笑,站起身,风情万种地撩了下头发。「呦,这位就是纪小姐吧?
久仰大名。」她的眼神像X光一样把纪晚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啧啧两声,
「果然是我见犹怜。难怪能让我们贺大设计师神魂颠倒的。」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纪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您是?」「我姓唐,
俞真的朋友,兼离婚律师。」唐妩干脆利落地自报家门,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敲在纪晚的心上。“离婚”两个字让纪晚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但她很快掩饰过去,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离婚?俞真姐,怎么会…是不是因为我…」她看向我,
眼圈立刻就红了,「都怪我不好,让你和崇凛哥吵架了。你放心,
我回去就跟崇凛哥解释清楚,我马上就回法国,再也不来打扰你们了…」
看着她这副白莲花的标准演技,我都快吐了。
唐妩更是直接笑出了声:「纪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呢,我们家真真也不是小气的人,
不会因为一只打火机就要死要活的。是吧,真真?」她给我递了个眼色。我靠在床头,
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唐妩你别乱说。纪小姐是我先生最疼爱的妹妹,她来看我,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纪晚见我态度软化,松了口气,顺势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殷勤地给我倒了杯水。「我就说嘛,俞真姐你最大度了。」她柔声细语地说,「对了,
为了给你赔罪,我今晚特意在『璟园』定了位置,请你和崇凛哥吃饭。
俞真姐你一定要赏脸啊。」「璟园」是滨城最顶级的私厨会所,一位难求。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唐妩刚要开口替我拒绝,我却按住了她的手,
对纪晚笑了笑。「好啊,那就谢谢纪小姐破费了。」纪晚大概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
眼里闪过一丝诧Gaslighting,但立刻又被喜悦取代。「太好了!
那我晚上来接你!崇凛哥也会一起去。」送走了纪晚,唐妩立刻关上门,
压低声音问我:「你疯了?鸿门宴你也敢去?」「为什么不敢?」我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她这么卖力地表演,我不去当个观众,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再说了,」
我放下水杯,看着唐妩,眼神冰冷,「有些证据,总要在人多的时候才好收集,不是吗?」
晚上七点,纪晚果然开着她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准时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贺崇凛坐在副驾驶。他看到我,眉头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悦,
大概是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又或者,是怪我拖着病体还要出来“搅局”。
车内的气氛尴尬而沉闷。纪晚努力想找些话题,一会儿说璟园的菜色,一会儿说法国的趣闻。
贺崇凛偶尔应一声,目光却始终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冷硬如雕塑。我则全程闭目养神,
懒得开口。到了璟园,包厢布置得古香古色。纪晚把菜单递给我,笑意盈盈:「俞真姐,
你刚出院,身体虚,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客气。」我翻开菜单,
在看到“阿拉斯加帝王蟹”那道菜时,手指顿了一下。「你帮我点吧。」我把菜单推了回去,
淡淡地说,「你知道的,我海鲜过敏,很严重的那种。」这句话我是对着贺崇凛说的。
我清楚地记得,刚结婚那会儿,我误食了一口虾,当晚就进了急救室。他当时就守在门外。
贺崇凛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纪晚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
立刻满脸歉意:「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的错,都怪我!那我让后厨换掉……」
她演得越是逼真,我心里就越是发冷。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纪晚全程都在给贺崇凛夹菜,
温柔体贴,嘘寒问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而贺崇凛,坦然地接受着她所有的好。
他偶尔会看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警告。我视而不见,
只低头慢慢喝着我的汤。直到最后那道帝王蟹被端上来的时候,这场戏,终于到了***。
那只巨大的螃蟹被处理得很好,蟹肉晶莹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纪晚率先夹了一大块,
放进贺崇凛碗里,然后又夹起一块,小心翼翼地转向我,脸上带着试探的,讨好的笑容。
「俞真姐……这个蟹腿肉,一点壳都没有,是全蟹最精华的部分……我知道你过敏,
要不……你就尝一小口?就一小口,应该没事的吧?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那块蟹肉,像在看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没去看她,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贺崇凛。「贺崇凛,」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吃了,
可能会死。」贺崇凛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他抬起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担忧,没有心疼,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和……厌烦。「别装了。」
他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就一小口,闹得这么难看,有意思吗?
」我笑了。是啊,真没意思。他根本不信我会死。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在他心里,我的命, शायद还不如纪晚的一句“心里过意不去”来得重要。
「崇凛哥你别这样说……」纪晚在一旁着急地劝着,眼泪说来就来,「都怪我,
我不该点的……俞真姐你别生崇凛哥的气……」她一边说,
一边将那筷子蟹肉又往我嘴边送了送。贺崇凛的目光沉了下来,里面是浓浓的警告。
他的意思很明确。让我吃下去。为了纪晚的“心安理得”,为了他作为男人的面子。也好。
这四年,我已经为他卑微到了尘埃里,也不差这最后一回了。我就当……这是我还给他的,
最后一点情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在他们两人复杂的注视下,我缓缓张开了嘴。
手机的录音功能,在桌子底下,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启了很久。我将那口沾满了剧毒的蟹肉,
慢慢地,咽了下去。喉咙里立刻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紧接着,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我看到贺崇凛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而纪晚的脸上,是来不及收敛的,
惊恐混杂着兴奋的复杂神情。真精彩。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的意识在迅速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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