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辞凤驭山河免费看 锦帐辞凤驭山河_这本书特别好,林晏萧_的文笔轻松搞笑,题材新颖,很难得,不错的一部小说
虐心《锦帐辞凤驭山河》是以林晏萧景渊顾砚之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
1 第一卷 故园烬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凉,
淅淅沥沥打在沈府朱漆大门的铜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浇灭了门内最后一丝暖意。
沈清晏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玄色囚衣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原本纤细却此刻只剩嶙峋的肩背。她垂着眼,
目光落在身前那方断裂的玉佩上——玉是暖玉,曾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如今却碎成两半,
像极了沈家一夕之间崩塌的天。“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沈敬之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阖家抄斩,钦此。”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雨幕,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在沈清晏心上。
她身边的兄长沈清辞猛地抬头,猩红着眼就要扑上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铁链拖拽着地面,
发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父亲忠心耿耿,怎会通敌?!定是有人构陷,我要面圣!
我要面圣!”沈清辞的嘶吼被雨声吞没,侍卫的拳头落在他身上,闷响伴着他的痛呼,
砸得沈清晏浑身发抖。她想爬过去护住兄长,想嘶吼着辩解,可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炭,
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留下的妆奁被侍卫翻倒在地,珍珠翡翠滚了一地,
混着雨水和泥泞,狼狈得像沈家此刻的境遇;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押着从偏院走来,
乌发一夜染霜,囚衣上沾着血迹,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子女时,
才泄露出一丝颤抖。“清晏,”沈敬之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莫怕,莫怨,
沈家没有叛***。活下去,查清楚,替沈家……洗冤。”话音刚落,
监斩官的令牌已掷在地上,“时辰到,斩!”刀光闪过,沈清晏只觉得眼前一黑,
父亲的身影轰然倒地,兄长的痛呼、下人的哭嚎、雨声、刀斧声,全都搅在一起,
变成了尖锐的轰鸣,扎得她几乎晕厥。就在这时,一道温热的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将她猛地拽进了旁边的假山缝隙里,熟悉的檀香气息裹住了她,是父亲的门生,
如今在禁军任职的顾砚之。“沈姑娘,忍一忍,我带您出去。”顾砚之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沈清晏身上,避开侍卫的巡查,
借着雨幕的掩护,将她从沈府的后门带了出去。马车在雨夜里疾驰,沈清晏靠在车壁上,
怀里紧紧攥着那半块碎玉佩,指尖被玉的棱角硌得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曾经繁华的太傅府如今已是一片火海,火光映在她的眼底,
没有眼泪,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顾砚之递给她一杯热茶,沉声道:“沈姑娘,
如今京城已不能待,我已为您安排好了去处,先去江南外祖家避一避,等风头过了,
再做打算。”沈清晏接过茶,指尖冰凉,茶水的温度透过瓷杯传过来,却暖不了她冷透的心。
她抬起头,眼底的死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坚定,“顾大哥,我不躲。
沈家的冤屈,我要亲手洗清,害了沈家的人,我要亲手报仇。江南我不去,我要留在京城,
哪怕隐姓埋名,哪怕从最底层做起,我也要查清楚真相。”顾砚之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养在深闺、连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太傅嫡女,
此刻眼底却藏着比男子还烈的韧劲,竟一时语塞。半晌,他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我陪你。只是京城凶险,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太傅嫡女沈清晏,你是我远房表妹,林晏。
”沈清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将“林晏”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像是要将过去的沈清晏彻底埋葬。雨还在下,可她知道,从今夜起,她的人生,
再也不会像这春雨般绵软,往后的路,只剩荆棘与刀刃,而她,只能提着一口气,
一步步踏过去,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会回头。
2 第二卷 京中客林晏在京城外的一座破庙里住了半月,顾砚之偶尔会送来些粮食和银钱,
也会带来京中的消息——沈家抄斩案已尘埃落定,朝中无人再敢提及,当初弹劾父亲的御史,
如今已升了吏部侍郎,而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似乎与当今贵妃柳氏脱不了干系。柳贵妃,
出身寒门,却凭着一张酷似先皇后的脸,深得皇帝宠爱,短短三年就从才人坐到了贵妃之位,
她的兄长柳承业,也借着妹妹的势,一路做到了大将军,手握兵权,
朝中不少官员都依附于柳家。父亲曾多次上书,劝皇帝莫要过分宠信柳氏兄妹,
以免外戚专权,如今想来,父亲的死,怕是早就注定了。知道了大致方向,
林晏便不愿再待在破庙里耗着。她拿着顾砚之给的银钱,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旁,
租了一间小小的铺面,打算开一家绣坊。她自小跟着母亲学绣活,母亲的绣技冠绝京城,
她也学得七八分,尤其是苏绣,能将花鸟绣得栩栩如生,若是能做出些特色,
想来能在京城立足,也方便她打探消息。铺面不大,只有一间正屋,一间偏房,
林晏亲自动手打扫,擦窗、扫地、刷墙,忙了整整三天,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会拿出那半块碎玉佩,对着月光发呆,想起从前在沈府,
母亲手把手教她绣牡丹,兄长陪她在花园里扑蝴蝶,父亲在书房里教她读书写字,
那些温暖的时光,如今都成了扎心的针,每想一次,就疼一次。绣坊开张那天,没有放鞭炮,
没有请客人,只有顾砚之送了一盆兰草过来,放在门口,添了些生气。
林晏穿着一身素色的布裙,坐在铺子里,手里拿着针线,绣着一幅《出水芙蓉图》,
芙蓉的花瓣层层叠叠,露珠滚在上面,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路过的人忍不住停下脚步,
探头往里看。“姑娘,你这绣品,多少钱一幅?”第一个客人是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夫人,
看着那幅《出水芙蓉图》,眼里满是喜爱。林晏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夫人若是喜欢,这幅图收您五十两银子便好。”那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五十两?
姑娘,你这绣品虽好,可也太贵了些,寻常绣坊里,这样的图最多二十两。
”林晏没有急着辩解,只是拿起绣品,指了指芙蓉花瓣上的露珠,“夫人您看,
这露珠用的是‘打籽绣’,每一颗籽都要大小均匀,力道适中,
才能显得晶莹剔透;花瓣用的是‘套针绣’,一层叠一层,才能有层次感,
就像真的芙蓉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我这一幅图,绣了整整一个月,五十两,不算贵。
”那夫人凑近了看,果然见露珠颗颗饱满,花瓣层次分明,
比寻常绣坊里的绣品精致了不止一星半点,当即点头,“好,五十两,我要了。另外,
我还想订一幅《百鸟朝凤图》,用来做屏风,不知姑娘要多久能绣好?
”“百鸟朝凤图工序复杂,至少要三个月,夫人若是不急,我便给您绣,订金先收一百两,
完工后再付剩下的两百两,如何?”林晏说道。“好,就按姑娘说的来。
”那夫人爽快地付了订金,留下地址,便笑着走了。有了第一个客人,
后续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林晏的绣品精致独特,不仅有寻常的花鸟鱼虫,
还有些她自己设计的图案,比如将诗词绣在锦缎上,或是将京城的街景绣成小屏风,
很是新颖,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前来订购,就连宫中的嬷嬷,也来过几次,
说是要给贵妃娘娘订绣品。每次宫里来人,林晏都格外谨慎,她会仔细打听宫中的消息,
尤其是柳贵妃的喜好、柳承业的动向,将这些消息一一记在心里,
藏在铺子里的一块松动的砖下。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还太弱,只能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在石缝里悄悄扎根,等有了足够的力量,再破土而出,将那些害了沈家的人,一一拉下马。
这天,绣坊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束玉带,面如冠玉,
气质温润,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走进铺子里,目光落在林晏正在绣的一幅《寒梅图》上,久久没有说话。林晏抬起头,
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那人的眼睛很深,像一潭湖水,让人看不透。“姑娘的绣技,
倒是罕见。”那人开口,声音温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林晏放下针线,站起身,
行了一礼,“公子过奖了,不过是糊口的手艺罢了。”“糊口的手艺?”那人笑了笑,
指了指《寒梅图》,“寒梅傲雪,枝干苍劲,花瓣却带着韧劲,不似寻常女子绣的那般柔弱,
倒像是藏了些故事在里面。”林晏的心猛地一跳,
她没想到这人竟能从一幅绣品里看出些端倪,强压下心里的慌乱,笑道:“公子说笑了,
我只是觉得寒梅好看,便绣了,哪有什么故事。”那人没有再追问,
只是拿起一幅绣着诗词的锦缎,念道:“‘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姑娘喜欢于谦大人的诗?”“只是觉得这两句诗说得好,便绣了下来。”林晏垂着眼,
避开他的目光。于谦是父亲的好友,父亲出事后,于谦曾多次上书为父亲辩解,
却被皇帝驳回,如今也被边缘化,她绣这两句诗,既是缅怀父亲,也是自勉。
那人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姑娘倒是个有心之人。我叫萧景渊,今日路过这里,
见姑娘的绣品不错,想订一幅《江山图》,用来做画卷的衬布,不知姑娘能否绣好?
”萧景渊?林晏心里一惊,这个名字她听过,是当今的七皇子,母妃早逝,
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一直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没想到今日竟会来她的绣坊。
“公子放心,只要公子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定能绣好。”林晏定了定神,说道。“好,
我给你半年时间,订金五百两,完工后,我亲自来取。”萧景渊付了订金,留下地址,
便带着随从走了。看着萧景渊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林晏才松了口气,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她不知道萧景渊是真的喜欢她的绣品,还是看出了什么,若是后者,那她今后的路,
怕是会更凶险。顾砚之得知萧景渊来过绣坊,也有些担心,“清晏,萧景渊虽在朝中低调,
可毕竟是皇子,心思难测,你往后对他,一定要多加小心,莫要露出破绽。”“我知道。
”林晏点了点头,“不过,萧景渊是皇子,若是能借着他的力量,
或许能更快地查清楚父亲的冤案,只是,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皇室中人。
”顾砚之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如今人心叵测,只能靠你自己小心。
我会帮你留意萧景渊的动向,有什么消息,会及时告诉你。”夜色渐深,绣坊里的灯还亮着,
林晏坐在灯下,拿起针线,继续绣着《寒梅图》。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眼底的坚韧,
却也藏不住那抹深入骨髓的寒意。她知道,萧景渊的出现,或许是一个机会,
也或许是一个陷阱,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退缩,因为她的身后,是沈家满门的冤屈,
是她必须要完成的使命。3 第三卷 暗流涌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林晏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江山图》上,这幅图要绣出江河湖海的壮阔,
山川大地的巍峨,还要绣出亭台楼阁、飞鸟走兽,工序远比她想象中复杂。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绣到深夜,眼睛熬得通红,手上的水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
最后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顾砚之时常来看她,
每次都能看到她坐在灯下,专注地绣着,眼底满是心疼,却也只能给她带来些补身体的东西,
帮她留意京中的动静。这段时间,京里并不平静,柳贵妃的兄长柳承业,
借着平定边疆叛乱的名义,又向皇帝要了不少兵权,朝中不少官员都对此不满,
却没人敢明着反对,只有于谦大人再次上书,劝皇帝制衡柳承业,结果被皇帝贬到了地方,
担任巡抚。听到这个消息时,林晏正在绣《江山图》里的一座城池,针脚一下没控制好,
刺破了手指,鲜血滴在锦缎上,晕开一小片红,像极了战场上的血迹。她看着那片血迹,
眼底满是愤怒和无力,柳氏兄妹如此嚣张,皇帝却偏听偏信,父亲的冤案,想要洗清,
难如登天。“清晏,你别太着急,于谦大人虽然被贬,但他在地方上有威望,
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些帮助。”顾砚之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帮她包扎好手指,轻声安慰道。
林晏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一想到父亲的冤屈,想到那些依附柳氏的官员如此嚣张,
我就忍不住想立刻报仇,可我也知道,我不能冲动。”“你能这样想就好。
”顾砚之松了口气,又说道,“对了,萧景渊那边,我留意了一下,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一些读书人来往,似乎在拉拢人才,而且,他和柳承业之间,
好像有些矛盾,上次柳承业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萧景渊,被萧景渊婉拒了。”“哦?
”林晏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萧景渊为何要婉拒?柳承业如今手握兵权,若是能和柳家联姻,
他在朝中的势力定会大增,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吗?”“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顾砚之皱了皱眉,“或许,萧景渊并不想依附柳家,也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不管怎样,
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若是萧景渊和柳家不和,那我们或许可以和他合作。
”林晏沉默了片刻,说道:“合作可以,但我必须先弄清楚萧景渊的底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他只是想利用我,
那我宁愿不合作。”“我明白,我会继续留意萧景渊的动向,尽快查清楚他的底细。
”顾砚之说道。又过了一个月,《江山图》终于绣好了。林晏将绣品展开,铺在桌子上,
只见锦缎上,江河奔腾,山川巍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鸟走兽栩栩如生,
仿佛一幅真的江山画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震撼。顾砚之看着这幅绣品,
忍不住赞叹道:“清晏,你这绣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幅《江山图》,怕是整个京城,
都找不出第二幅来。”林晏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多少喜悦,“绣得再好,也只是一幅绣品,
若是不能帮我洗清父亲的冤屈,那也没什么用。”就在这时,萧景渊的随从来了,
说萧景渊今日会亲自来取绣品。林晏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江山图》仔细收好,
等待萧景渊的到来。没过多久,萧景渊就来了。他依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气质温润,
看到林晏,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林姑娘,《江山图》绣好了吗?”“好了,公子请过目。
”林晏将《江山图》展开,递到萧景渊面前。萧景渊的目光落在绣品上,瞳孔微微一缩,
随即露出了惊叹的神色,“好,好一幅《江山图》!林姑娘,你的绣技,当真是天下无双。
”林晏笑了笑,“公子过奖了。”萧景渊没有立刻收起绣品,而是看着林晏,
突然问道:“林姑娘,你可知我为何要订这幅《江山图》?”林晏摇了摇头,“不知,
还请公子赐教。”“我母妃曾告诉我,江山社稷,乃是天下人的江山,不是某一个人的,
更不是某一个家族的。”萧景渊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今朝中,
外戚专权,官员腐败,百姓苦不堪言,我虽只是一个闲散皇子,却也不愿看着这大好江山,
毁在奸人手中。”萧景渊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门外,确认无人窥探后,才又看向林晏,
“林姑娘,你绣的《寒梅图》藏着韧劲,绣的诗词藏着清白,你眼底的东西,骗不了人。
你不是寻常绣娘,对吗?”林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却没有立刻否认——萧景渊既已点破,再装糊涂反倒显得刻意。她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眼底没了往日的怯懦,只剩几分坦诚的警惕:“公子既已看出,何必再问?
只是公子身份尊贵,我的事,怕会连累公子。”“连累?”萧景渊笑了笑,
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我母妃早逝,在宫中如履薄冰,若不是一直低调,
怕是早已被柳氏兄妹视作眼中钉。如今柳承业手握兵权,柳贵妃把持后宫,我若再袖手旁观,
迟早也是任人宰割的下场。”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郑重,“林姑娘,我知道你心中藏着事,
或许与沈家旧案有关。我不求你立刻信我,但我愿与你合作——你帮我搜集柳氏兄妹的罪证,
我帮你查沈家冤案的真相,我们各取所需,如何?”林晏沉默了。
她不是没想过与萧景渊合作,可皇室中人的心思太过难测,她怕这又是一场陷阱。
可转念一想,如今她孤身一人,顾砚之虽能帮衬,却终究人微言轻,
若能借萧景渊皇子的身份,或许真能更快摸到真相的边缘。“我如何信你?”林晏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柳家势大,公子若中途反悔,我与我身后的冤屈,都将万劫不复。
”萧景渊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林晏面前。玉佩是墨玉质地,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凤,
纹路精致,与林晏手中的半块暖玉截然不同,却透着一股皇家独有的规制。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如今唯一的信物。”他说,“若我反悔,你可持此玉佩,
去寻城外报恩寺的玄慈大师,他曾受我母妃恩惠,定会帮你脱身。”林晏看着那枚墨玉,
又看了看萧景渊眼底的郑重,终于伸手接过玉佩,
与自己的半块暖玉一并攥在手心——一块藏着旧仇,一块系着新约,冷热交织间,
她点了点头:“好,我与公子合作。”自那日后,林晏与萧景渊的往来便多了起来,
却都做得极为隐秘。萧景渊会借着取绣品、订新活的名义来绣坊,
将京中官员的动向、柳家的行踪告知林晏;林晏则借着绣品的便利,
将从达官贵人夫人口中打探到的消息,藏在绣线的针脚里,或是绣在诗词的隐晦之处,
传递给萧景渊。一次,宫中的张嬷嬷又来订绣品,说是柳贵妃要给柳承业绣一件锦袍,
袍身要绣上“麒麟踏云”的图案,彰显威严。林晏听后,心中一动,表面应下,
暗中却在锦袍的衬里,用极细的银线,
绣下了柳承业近日私吞军饷、克扣粮草的数额——这些消息,
是她从一位将军夫人的闲聊中听到的,那位夫人的丈夫,正是柳承业麾下的副将,
因不满柳承业的做法,时常在家中抱怨。萧景渊取锦袍时,一眼便看出了衬里的银线。
他将锦袍收好,低声对林晏说:“你做得很好,这些数额若能与军中的账目对上,
便是扳倒柳承业的关键证据。我已让人去查柳承业的军账,想来不久便有结果。
”可没等萧景渊的人查出军账的下落,意外就先来了。那日林晏刚关了绣坊的门,
准备回后院休息,就见两个黑衣人突然从巷口窜出,手中握着短刀,直朝她扑来。
林晏虽自小习过些防身术,却终究抵不过黑衣人身手矫健,几个回合下来,
手臂就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你们是谁派来的?
”林晏捂着伤口,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墙上,警惕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没有说话,
只是再次挥刀扑来。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暗处冲出,手中的长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刀,
正是顾砚之。“清晏,你没事吧?”顾砚之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回头问道,
语气里满是焦急。“我没事,顾大哥,小心!”林晏咬着牙,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
也冲了上去,帮顾砚之牵制黑衣人。可黑衣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顾砚之虽武艺不错,
却也渐渐落了下风,手臂上也添了几道伤口。就在林晏以为两人要丧命于此的时候,
又有几道身影冲了过来,很快就将两个黑衣人制服。林晏抬头一看,只见萧景渊站在不远处,
脸色阴沉,身后的随从正押着被制服的黑衣人。“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伤。
”萧景渊快步走到林晏面前,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眼底满是愧疚,“这些人,
定是柳家派来的,他们定是察觉到了什么。”顾砚之将林晏护在身后,
警惕地看着萧景渊:“公子怎么会来?”“我今日本想给林姑娘送些伤药,路过巷口时,
就看到了这一幕。”萧景渊解释道,随即吩咐随从,“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一定要问出是谁指使他们的。”随从领命,押着黑衣人离开了。萧景渊拿出伤药,
递给顾砚之:“麻烦顾大哥帮林姑娘处理一下伤口,我去查一下,
柳家是不是真的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顾砚之点了点头,扶着林晏回了绣坊的后院。
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林晏没有害怕,反而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柳家派人来杀她,
说明他们的动作已经触动了柳家的利益,也说明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顾大哥,你说,
萧景渊真的可信吗?”处理伤口时,林晏突然问道。顾砚之愣了一下,
随即说道:“今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我们怕是凶多吉少。而且,他若想害你,
根本不必等到今日。或许,他是真的想与我们合作,扳倒柳家。”林晏点了点头,
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不管萧景渊的目的是什么,如今他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能一起往前走,没有回头的路。几日后,萧景渊带来了审问的结果——那两个黑衣人,
果然是柳承业派来的。柳承业近日发现,自己私吞军饷的事似乎被人察觉,
又想起之前去绣坊的张嬷嬷提过,那位林绣娘似乎对柳家的事格外关注,
便怀疑是林晏在暗中调查,于是派了黑衣人来灭口。“柳承业既然已经怀疑你,
你在绣坊待着太危险了。”萧景渊看着林晏,沉声道,“不如你先搬去我府中,
我府中虽不奢华,却也安全,也方便我们后续行事。”林晏犹豫了一下,
她知道绣坊如今确实危险,可去萧景渊府中,也意味着要完全依赖萧景渊,一旦出了问题,
连退路都没有。顾砚之看出了她的犹豫,说道:“清晏,我觉得萧公子说得有道理,
绣坊如今太显眼,柳家若再派人来,我们未必每次都能应付。去萧公子府中,
至少安全有保障,我也会留在府外,帮你留意动静,一旦有情况,立刻通知你。
”林晏看着顾砚之,又看了看萧景渊,终于点了点头:“好,我搬去公子府中。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
林晏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经营了近一年的绣坊——这里是她在京城立足的起点,
也是她搜集证据的第一个战场,如今要暂时离开,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但她知道,
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等她洗清沈家的冤屈,扳倒柳家,她一定会再回到这里,
重新开起这家绣坊,只是那时,她不再是林晏,而是沈清晏。
萧景渊的府邸坐落在京城的西侧,不算偏僻,却也不似其他皇子的府邸那般张扬,
院子里种着不少兰草,与顾砚之送她的那盆一模一样,透着几分清雅。
萧景渊给她安排了一间位于后院的厢房,安静且安全,
还特意派了一个叫晚晴的丫鬟照顾她的起居。“往后你在府中,若是有什么需要,
尽管跟晚晴说,或是直接找我。”萧景渊站在厢房门口,对林晏说道,“柳家那边,
我会多加防备,你安心待着,我们慢慢查,不急。”林晏点了点头,“多谢公子。
”萧景渊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
林晏握紧了手中的两块玉佩——暖玉的棱角依旧硌手,墨玉的温度却渐渐传来,
像是在给她力量。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凶险,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一步步踏过去,为沈家满门,讨回一个清白。
4 第四卷 深府谋林晏在萧景渊府中住了下来,日子过得平静却不闲散。白日里,
她依旧做着绣活,只是绣品的样式变了,不再是寻常的花鸟诗词,
而是萧景渊需要的“密信”——有时是将官员的罪证绣在帕子的边缘,
有时是将柳家的行踪绣在扇面的竹骨里,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隐秘的消息。
晚晴是个安静懂事的丫鬟,话不多,却做得一手好点心,知道林晏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好,
时常会做些软糯的莲子羹给她补身体,也从不多问林晏和萧景渊的事,
林晏渐渐对她放下了戒心。这日午后,林晏正在厢房里绣一幅《竹石图》,
准备将柳贵妃暗中安插宫女监视各宫嫔妃的事,绣在竹子的纹路里。突然,
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能听到丫鬟的惊呼,还有男子的呵斥声。林晏放下针线,
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几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
正押着一个丫鬟往外走,那丫鬟哭得梨花带雨,嘴里还不停喊着“冤枉”,而站在一旁的,
正是萧景渊的贴身随从,秦忠。“怎么回事?”林晏转身问刚端着莲子羹进来的晚晴。
晚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低声说道:“姑娘,那是前院的丫鬟,***桃,今日被查出,
偷偷给府外递消息,秦忠哥说,她是柳家安插在府里的眼线,所以要把她押下去审问。
”林晏的心猛地一沉——柳家竟然已经把眼线安到了萧景渊的府里,那她在府中的事,
是不是也已经被柳家知道了?“春桃递的是什么消息?”林晏追问。“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秦忠哥没说,只是说幸好发现得早,没让消息传出去。”晚晴将莲子羹放在桌上,“姑娘,
您也别担心,公子已经下令,加强府里的戒备,往后不会再让柳家的人混进来了。
”林晏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不安。她走到桌边,看着碗里的莲子羹,突然想起什么,
问道:“晚晴,你在公子府里待了多久了?”“回姑娘,我从小就跟着公子,
公子母妃去世后,我就一直跟着公子,算下来,已经有十年了。”晚晴回答道,
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萧景渊的敬重。林晏这才松了口气,晚晴跟着萧景渊这么久,
定然是可靠的。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莲子羹,刚要说话,就见秦忠走了进来,
对着林晏行了一礼:“林姑娘,公子请您去前院的书房一趟,有要事与您商议。”“好,
我这就去。”林晏放下勺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秦忠往前院走去。萧景渊的书房很简洁,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案几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字画,
正是《江山图》的临摹本——想来是萧景渊看着她绣的《江山图》,心生感慨,
便临摹了下来。看到林晏进来,萧景渊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说道:“林姑娘,坐吧。
”林晏坐下后,萧景渊递过来一份账册,沉声道:“这是我让人查到的,
柳承业私吞军饷的账册副本。我让人核对过,与你之前绣在锦袍衬里的数额,分毫不差。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柳承业贪腐的证据,接下来,
就是要找到他通敌的证据——当年你父亲被诬陷通敌,定是柳承业嫁祸,
只要找到他通敌的证据,不仅能扳倒他,还能为你父亲洗清冤屈。”林晏接过账册,
手指抚过上面的字迹,每一个数字,都像是柳承业的罪证,也像是沈家的冤屈。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公子可有线索?”“有。”萧景渊点了点头,“我让人查到,
柳承业与北狄的一个部落首领,来往密切,每月都会派人去城外的一处破庙,
与北狄的人交接。只是交接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我怀疑,他们交接的,
就是军粮和兵器,甚至可能是朝廷的布防图。”“那我们该怎么办?”林晏问道,
眼底满是急切。“我打算亲自去查。”萧景渊说,“明日就是柳承业派人去交接的日子,
我会乔装成货郎,去破庙附近打探,你在府中,帮我留意京中的动静,若是柳家有什么异常,
立刻让秦忠通知我。”林晏立刻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柳承业的人肯定戒备森严,
公子若是亲自去,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让顾大哥去,顾大哥在禁军待过,
身手好,也熟悉京中的地形,比公子去更合适。”萧景渊看着林晏,
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虽与自己合作,却真心为他的安危着想,这份心意,让他心中一暖。
“顾大哥确实身手好,可柳承业的人见过顾大哥,知道他与你有关,若是顾大哥去,
很容易被认出来。”他顿了顿,又说道,“你放心,我会多加小心,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而且,秦忠会带着人手在附近接应我,一旦有情况,我们会立刻撤离。”林晏还想再劝,
却见萧景渊的态度十分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点了点头:“那公子一定要小心,
若是情况不对,立刻撤离,不要逞强。”“好,我答应你。”萧景渊笑了笑,“明日我走后,
你在府中待着,不要外出,晚晴会照顾好你,秦忠也会留在府中,保护你的安全。
”次日一早,萧景渊就乔装成货郎,背着货担,出了府。林晏站在厢房的窗边,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外,心中满是担忧,手心一直攥着那枚墨玉,祈祷他能平安回来。
整个上午,府中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可到了午后,
林晏突然接到顾砚之派人送来的消息——柳承业今日没有去军营,反而带着大批侍卫,
去了城外的方向,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林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萧景渊还在破庙附近,柳承业带着大批侍卫过去,
定是发现了萧景渊的行踪!她立刻让人去叫秦忠,“秦忠哥,不好了!
柳承业带着大批侍卫去了城外,公子还在破庙附近,他肯定有危险,我们快去接应公子!
”秦忠一听,脸色也变了,立刻说道:“姑娘,您别慌,我这就带着人手去城外接应公子,
您在府中待着,千万不要外出,我会尽快把公子安全带回来。”“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林晏说道,“我熟悉公子的乔装,也知道破庙的位置,或许能帮上忙。”“姑娘,
太危险了,您不能去!”秦忠立刻拒绝。“如今公子有危险,我怎么能待在府中?
”林晏的语气十分坚定,“秦忠哥,时间不等人,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带我一起去,
我会小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秦忠看着林晏眼底的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动她,
只能点了点头:“好,姑娘,您一定要跟紧我,千万不要乱跑。”林晏跟着秦忠,带着人手,
快马加鞭往城外赶。一路上,她的心一直悬着,脑海里不停浮现出萧景渊遇险的画面,
越想越慌,手指死死攥着缰绳,指节都泛了白。晚晴放心不下,也悄悄跟了出来,
此刻正坐在另一匹马上,小声安慰她:“姑娘,公子吉人天相,又有秦忠哥带着人手接应,
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再快些,一定能赶得上。”林晏点了点头,却没心思回应,
只扬着马鞭,催促马儿跑得更快些。城外的风带着尘土,吹得她眼睛发涩,
却连眨眼都不敢多眨,生怕错过任何与萧景渊有关的踪迹。约莫半个时辰后,
前方终于出现了那处破庙的轮廓。远远望去,破庙周围围满了穿着铠甲的侍卫,
正是柳承业麾下的人,庙门口的空地上,还躺着几个受伤的随从,
正是秦忠安排在附近接应的人手。“糟了,已经动手了!”秦忠脸色大变,立刻翻身下马,
对身后的人手吩咐道,“你们分两路,从两侧绕过去,牵制住外围的侍卫,
我带林姑娘去庙内找公子!”众人领命,立刻分散开来。秦忠护着林晏,
借着路边的灌木丛掩护,悄悄往庙内挪去。刚到庙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柳承业嚣张的笑声,
还有萧景渊冷冽的声音。“七皇子,别来无恙啊?”柳承业的声音满是嘲讽,“没想到,
一向低调的七皇子,竟然会乔装成货郎,来这种破庙打探消息,真是让本将军大开眼界。
”“柳承业,你私吞军饷,勾结北狄,通敌叛国,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萧景渊的声音依旧沉稳,听不出丝毫慌乱,“今日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是你若敢动我,父皇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你的罪证,也会一并曝光。”“父皇?
”柳承业嗤笑一声,“如今贵妃娘娘深得圣宠,父皇对我更是信任有加,你觉得,
父皇会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话?更何况,今***私闯破庙,意图勾结北狄,
本将军不过是‘捉拿叛贼’,就算父皇知道了,也只会夸我忠心耿耿。”林晏躲在庙门后,
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庙内的情形——萧景渊的货担倒在一旁,
身上的衣服沾了些尘土,却依旧挺直着脊背,被两个侍卫按着肩膀,而柳承业则站在他面前,
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刀,眼底满是杀意。“不能再等了!”秦忠咬了咬牙,刚要冲进去,
就被林晏拉住了。她指了指庙内房梁上的瓦片——那瓦片年久失修,早已松动,
若是能从房梁上跳下去,出其不意,或许能牵制住柳承业。秦忠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点了点头。林晏深吸一口气,借着旁边的树干,灵巧地爬上了房梁——她自小在沈府,
跟着兄长爬过不少树,这点身手还在。趴在房梁上,她能清楚地看到庙内的每一个人,
也能看到柳承业手中的短刀,正慢慢朝着萧景渊的胸口伸去。“柳承业,你敢!
”林晏突然大喝一声,趁着众人抬头看她的瞬间,猛地一脚踹向房梁上的瓦片。瓦片碎裂,
朝着柳承业和他身边的侍卫砸去,溅起的尘土迷了众人的眼。就在这一瞬间,
秦忠立刻冲了进去,手中的长剑一挥,就解决了按着萧景渊的两个侍卫。
萧景渊趁机挣脱束缚,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与秦忠并肩作战,对抗柳承业的人。
柳承业被瓦片砸得头破血流,又惊又怒,看到突然出现的林晏,眼底满是狠厉:“林晏?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看来,之前派人杀你,果然没杀错!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说着,
柳承业挥刀朝着林晏扑来。林晏刚从房梁上跳下来,脚下还没站稳,眼看短刀就要刺到她,
萧景渊立刻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用木棍挡住了柳承业的刀。木棍被刀砍断,
萧景渊的手臂也被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公子!”林晏惊呼一声,
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她执意要来,萧景渊也不会为了保护她而受伤。“我没事。
”萧景渊回头,对她笑了笑,随即又看向柳承业,眼底满是冰冷,“柳承业,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顾砚之的声音:“萧公子,
林姑娘,我来了!”林晏心中一喜——顾砚之竟然也来了!
只见顾砚之带着十几个禁军(他暗中联系了当年父亲的旧部),冲进庙内,
很快就与柳承业的侍卫缠斗起来。柳承业的人手本就被秦忠和萧景渊牵制住,
如今再加上顾砚之的人,很快就落了下风,一个个被打倒在地。柳承业看着越来越多的禁军,
知道今日大势已去,转身就要从庙后的窗户逃跑。林晏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猛地朝着柳承业的腿砸去。“砰”的一声,柳承业腿一软,摔倒在地,秦忠立刻冲上去,
将他死死按住。“柳承业,你跑不掉了!”林晏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眼底满是恨意,“当年你诬陷我父亲通敌叛国,害我沈家满门抄斩,今日,
我终于可以为我沈家报仇了!”柳承业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却依旧不服气,
恶狠狠地看着林晏:“沈清晏?你竟然是沈敬之的女儿!好,好一个隐忍的小贱人,
今日我栽在你手里,认了!但你别得意,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柳贵妃?
”萧景渊冷笑一声,“等我们把你的罪证呈给父皇,柳贵妃和你柳家,一个都跑不掉!
”解决了柳承业,众人终于松了口气。顾砚之走到林晏身边,看着她身上的尘土,
还有手臂上未愈的伤口,满是心疼:“清晏,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你不该来的。
”“我没事,顾大哥。”林晏摇了摇头,看向萧景渊,“公子,
你的伤口……”萧景渊的手臂还在流血,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点小伤,不碍事。
今日多亏了你和顾大哥,不然我还真未必能脱身。”秦忠立刻拿出伤药,帮萧景渊处理伤口。
萧景渊看着林晏,眼底满是温柔——刚才她从房梁上跳下来,挡在他面前的样子,
像一朵迎着风雨绽放的寒梅,坚韧又耀眼,让他的心,忍不住动了一下。“好了,
我们先把柳承业押回京城,将他的罪证呈给父皇,也好尽快为沈太傅洗清冤屈。
”萧景渊收起心思,沉声道。众人点头,押着柳承业,往京城的方向赶去。夕阳西下,
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一路的疲惫与凶险。林晏骑着马,走在萧景渊身边,
看着身边这个为了帮她洗冤,不惜以身犯险的男子,心中满是感激,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悄悄滋生。她知道,扳倒柳承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
还有柳贵妃,还有那些依附柳家的官员,等着他们去解决。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身边有萧景渊,有顾砚之,还有那些愿意帮她的人,她有信心,一定能彻底洗清沈家的冤屈,
让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5 第五卷 昭雪日押着柳承业回京城的消息,
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听说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柳大将军被抓了,纷纷涌上街头,
拍手称快,还有不少人提及当年沈太傅的冤案,盼着能早日为沈太傅洗清冤屈。
萧景渊没有耽搁,回到京城后,
立刻带着柳承业的罪证——私吞军饷的账册、与北狄勾结的信物,
还有柳承业亲口承认诬陷沈敬之的供词,进宫面圣。皇帝看着眼前的罪证,
又听萧景渊一一陈述柳承业的罪行,脸色越来越沉。他一直知道柳承业有些贪腐,
却没想到柳承业竟然敢私通北狄,还诬陷忠良,害沈家满门抄斩,心中又惊又怒,当即下令,
将柳承业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同时,命人彻查柳家及其党羽。消息传到柳贵妃宫中时,
柳贵妃正在梳妆台前描眉,听到柳承业被抓、皇帝要彻查柳家的消息,
手中的眉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柳承业一倒,
她在宫中的靠山就没了,若是柳家被彻查,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柳贵妃不甘心,
立刻让人备车,想去见皇帝求情,却被皇帝拒之门外。皇帝还下令,禁足柳贵妃于翊坤宫,
不得外出,等待彻查结果。宫中的动静,林晏很快就从晚晴口中得知了。听到柳贵妃被禁足,
柳家被彻查,林晏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仿佛终于挪开了一角。
她走到窗边,拿出那半块暖玉,对着月光,轻声说道:“爹,娘,兄长,柳承业已经被抓了,
很快,我们沈家的冤屈,就能洗清了,你们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顾砚之也特意来府中看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于谦大人已经从地方被召回京城,
皇帝有意让他重新担任要职,负责彻查柳家党羽的事,有于谦大人在,沈家的冤案,
定能更快昭雪。“于谦叔叔回来了?”林晏惊喜地问道。于谦是父亲最好的朋友,
从小就很疼她,父亲出事后,于谦多次为父亲辩解,如今他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嗯,
今日刚到京城,一回来就去天牢看了柳承业,还让人给我带了话,说等忙完手头的事,
就来看你。”顾砚之笑着说,“清晏,好日子要来了。”林晏点了点头,
眼眶却忍不住红了——这几年,她忍辱负重,隐姓埋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值了。几日后,
皇帝下了一道圣旨,震惊了整个京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太傅沈敬之,忠君爱国,
清正廉洁,遭柳承业诬陷,致阖家蒙冤,朕心甚痛。今柳承业罪证确凿,已判凌迟处死,
其党羽尽数查办;柳氏贵妃,纵容兄长作恶,干预朝政,废黜贵妃之位,
打入冷宫;追封沈敬之为文忠公,恢复沈家名誉,归还沈府产业,幸存者沈清晏,
特封为‘明慧县主’,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钦此。”圣旨宣读的那天,
林晏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站在沈府的旧址前——如今的沈府,早已不是当年的火海模样,
萧景渊让人重新修缮了沈府,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连花园里的那棵老槐树,都好好地保留着。
当太监念到“追封沈敬之为文忠公,恢复沈家名誉”时,林晏再也忍不住,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皇宫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不停地往下掉:“爹,娘,兄长,冤屈洗清了,我们沈家,恢复名誉了!
”顾砚之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也红了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无声地安慰她。萧景渊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终于卸下所有防备,露出脆弱一面的女子,
心中满是心疼,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爱意——从她在破庙里为他挡刀,
到她拿着暖玉诉说思念,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坚韧、勇敢的女子。
圣旨宣读完毕,太监笑着对林晏说:“明慧县主,恭喜您了,沈家冤案昭雪,
您也该好好歇歇了。”林晏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对着太监行了一礼:“多谢公公。
”等太监走后,顾砚之笑着说:“清晏,今日是个好日子,
我们去给沈太傅和沈夫人上柱香吧,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好。”林晏点了点头,
刚要走,就被萧景渊叫住了。“清晏,”萧景渊走到她面前,眼神郑重,
手中还拿着一个锦盒,“今日,不仅是沈家昭雪的日子,也是我想对你表明心意的日子。
”林晏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萧景渊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枚玉佩——那是一枚暖玉,
与林晏手中的半块暖玉,正好拼成了一整块,玉佩上刻着的凤凰,也终于完整了。
“这是当年你父亲送给我母妃的玉佩,后来我母妃去世前,让我务必找到玉佩的另一半,
还给沈家的人。”萧景渊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坚定,“我没想到,玉佩的另一半,
会在你手里。这几年,看着你隐忍、坚强,为了沈家的冤屈拼尽全力,我早已对你动心。
清晏,我知道,你刚经历了这么多,或许还没心思考虑儿女情长,但我想告诉你,
往后的日子,我想陪着你,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林晏看着锦盒里完整的玉佩,又看着萧景渊眼底的真诚与爱意,心中满是感动。这些年,
萧景渊为了帮她洗清冤屈,不惜以身犯险,一次次在她危难的时候保护她,
她早已对他心生依赖,只是一直不敢承认那份情愫。如今,萧景渊主动表明心意,
她再也忍不住,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却带着笑容:“我愿意。”顾砚之站在一旁,
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一直把林晏当亲妹妹一样照顾,
如今看到她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护她的人,他也为她高兴。夕阳下,
沈府的朱漆大门重新打开,门口的铜环,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温暖的光芒。
林晏手中握着完整的玉佩,身边站着萧景渊,身后跟着顾砚之,三人的身影,
被夕阳拉得很长。6 第六卷 县主责她知道,过去的苦难,已经成为了过往;未来的日子,
有爱人相伴,有友人相助,定是温暖而光明的。那些逝去的亲人,也一定会在天之灵,
为她祝福。第六卷 县主责沈家昭雪、林晏封“明慧县主”的事,
成了京城最久盛不衰的谈资。有人赞她坚韧,蛰伏数年为家族洗冤;有人羡她好运,
不仅得皇子倾心,还获皇帝亲封;也有人暗里揣测,她得了萧景渊助力,
往后怕是要借着县主身份,在京城掀起新的风浪。林晏却没心思理会这些流言。
沈府修缮完毕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萧景渊和顾砚之,去城郊的皇陵旁,
为沈家满门立了新碑。碑石是上好的青黛石,刻着“沈氏一门忠烈之墓”,
字体是她亲手写的,笔锋虽还有些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郑重。跪在墓前,
林晏将亲手绣的素色绢花放在碑前,声音轻却清晰:“爹,娘,兄长,如今沈府已恢复原样,
我也得了县主的封号,往后,我会守好沈家,也会替你们,多做些对得起‘忠烈’二字的事。
”萧景渊站在她身侧,轻轻扶住她微颤的肩膀,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没有多言,
却用动作传递着安稳。顾砚之则在一旁,将带来的酒洒在墓前,
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三躬:“太傅,夫人,公子,我顾砚之,会一辈子护着清晏,
绝不让沈家再受半分委屈。”从皇陵回来后,林晏便正式住进了沈府。皇帝赏的黄金和绸缎,
她没留多少自用,反倒让人清点出来,
一部分分给了当年沈家旧部中生活困苦的人家——那些人在沈家落难时,虽不敢明着相助,
却也悄悄帮过不少小忙,有的替沈家收殓了无名的下人,
有的偷偷给破庙里的她送过粮食;另一部分,则捐给了京城外的粥铺,让掌柜多熬些热粥,
接济冬日里无家可归的百姓。晚晴跟着她从萧府搬回沈府,看着她将赏赐一一分出去,
忍不住问道:“姑娘,这可是陛下赏您的,您怎么不多留些,给沈府添些贵重的摆件,
也好撑撑县主府的场面?”林晏正坐在窗前绣着一幅《流民图》,闻言抬头笑了笑:“晚晴,
这县主的封号,不是给我撑场面的,是替沈家受的,也是替那些蒙冤之人受的。
黄金绸缎再多,也比不上让百姓能喝上一口热粥,比不上让旧部能安稳度日。
至于沈府的场面,靠的从不是摆件,是沈家的名声,是我们做人的良心。
”晚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往后也更用心地跟着林晏打理府中事务,学着她的样子,
待下人宽厚,遇邻里和善,沈府很快就没了往日太傅府的疏离感,反倒多了些烟火气。
可安稳日子没过多久,新的麻烦就找上门了。这日,林晏正在府中处理沈家旧产的账目,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管家匆匆进来禀报:“县主,不好了,京郊的农户们闹到府门口了,
说今年的粮税又涨了,官府还逼着他们交粮,若是交不上,就要拆了他们的房子,
他们实在没办法,才来求您帮忙想想办法。”林晏猛地放下手中的账册,
起身就往外走:“快带我去看看!”沈府门口,围了数十个农户,
大多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有的还带着年幼的孩子,孩子冻得小脸通红,
缩在大人怀里小声哭着。农户们见林晏出来,立刻齐齐跪了下来,
声音里满是哀求:“明慧县主,求您救救我们吧!去年遭了旱灾,收成本就不好,
今年粮税又涨了三成,我们实在交不起啊!”“是啊县主,您是忠烈之后,又得陛下看重,
您去跟官府说说,别再逼我们了,再逼,我们就只能饿死了!”林晏连忙上前,
亲手将最前面的一位老丈扶起来,声音温和却坚定:“大家快起来,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
你们的难处,我知道了,我定会帮你们想办法,绝不会让官府再乱逼你们交粮。
”安抚好农户,让管家给他们准备了热粥和干粮,林晏立刻让人去请顾砚之,
又让人去萧府给萧景渊递消息——粮税之事牵扯到官府,甚至可能牵扯到朝中官员,
她虽是县主,却无实权,单靠自己,根本解决不了。顾砚之来得最快,
一进门就问道:“清晏,农户闹粮税的事,我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我打听了一下,
今年粮税之所以涨,是因为户部的李侍郎,借着‘修补河堤’的名义,私自加征了粮税,
那些银子,根本没用到河堤上,全被他和下面的官员私分了。”“又是一个贪腐的官员!
”林晏眼底满是怒色,“柳承业刚倒,又有人敢顶风作案,若是不整治,
百姓们日子只会越来越苦!”正说着,萧景渊也来了。他显然也查清了情况,
沉声道:“李侍郎是柳承业的旧部,柳家倒台后,他一直藏得很深,
没想到竟借着河堤的名义贪腐。如今户部尚书空缺,他一直想补上这个位置,加征粮税,
也是为了凑钱打点朝中官员。”“那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林晏说道,
“百姓们已经够苦了,若是再让他这样贪下去,迟早会出更大的乱子。公子,顾大哥,
我们得想办法,把李侍郎的罪证查出来,呈给陛下,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萧景渊点了点头,眼底带着赞赏——他原本还担心,沈家昭雪后,林晏会安于县主的身份,
过上安稳日子,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胸怀,一心想着百姓。“你说得对,不过李侍郎老奸巨猾,
做事极为隐秘,想要查他的罪证,不容易。”“我有办法。”林晏突然开口,
“李侍郎的夫人,之前在我的绣坊订过绣品,她性子张扬,喜欢炫耀,上次来取绣品时,
跟我说过,李侍郎最近得了一批上好的翡翠,还买了一座城郊的别院,用来存放‘宝贝’。
我怀疑,那些翡翠和别院,就是用贪来的银子买的。
”顾砚之眼前一亮:“若是能找到那座别院,查出里面的‘宝贝’,就是李侍郎贪腐的铁证!
”“可我们怎么找到别院的位置?李侍郎肯定不会轻易让人知道。”晚晴在一旁问道。
林晏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幅绣好的扇面:“这是李侍郎夫人订的扇面,
上面绣的是城郊的‘望云溪’,她跟我说,别院就在望云溪附近,还说别院的院子里,
种了很多海棠花,是她最喜欢的花。”“太好了!”萧景渊立刻说道,“顾大哥,
你明日就带着人手,去望云溪附近打探,重点找院子里种满海棠花的别院;清晏,
你再想办法接近李侍郎夫人,多套些消息,看看她还知道些什么;我则去户部,
查查李侍郎经手的粮税账目,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我们分工合作,尽快查出李侍郎的罪证!
”“好!”林晏和顾砚之齐声应道。夜色渐深,沈府的灯依旧亮着。林晏坐在灯下,
看着手中的扇面,扇面上的望云溪波光粼粼,海棠花娇艳欲滴,可她知道,
这看似美好的景致背后,藏着的是官员的贪腐,是百姓的苦难。她拿起针线,
在扇面的海棠花下,用极细的银线,
绣了一个小小的“贪”字——这既是给李侍郎夫人的“提醒”,
也是给她自己的警示:往后不管身处何种位置,都不能忘了初心,不能忘了百姓的疾苦。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扇面上,也落在林晏的脸上,映得她眼底的光芒,格外明亮。
她知道,查李侍郎的事,定不会比查柳承业容易,甚至可能会遇到更多的阻碍,
但她不会退缩——如今她不再是为了沈家一人的冤屈而战,更是为了那些像沈家一样,
被贪腐官员所害的百姓而战,这份责任,她必须扛起来。7 第七卷 海棠计第二日一早,
顾砚之便带着人手,乔装成货郎和农户,往城郊望云溪去了。萧景渊则换上朝服,去了户部,
以“核查河堤经费”为由,调阅李侍郎经手的粮税账目。
林晏则让人备了些精致的点心和绣好的帕子,借口“送绣品”,去了李侍郎府。
李侍郎府的门房见是明慧县主亲自来访,不敢怠慢,立刻通报了进去。没过多久,
李侍郎的夫人王氏就带着丫鬟,笑着迎了出来,脸上堆着刻意的热情:“哎呀,
明慧县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府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林晏笑着回礼,
语气温和:“王夫人客气了,前几***订的帕子绣好了,我想着您许是等着用,
便亲自送过来了,顺便带了些我府里做的小点心,您尝尝鲜。”“县主真是有心了!
”王氏接过帕子,看着上面绣的缠枝莲,眼底满是喜爱,“县主的绣技,真是京城一绝,
比那些绣坊的绣娘强多了!”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府里走。王氏刻意拉着林晏的手,
不停地打听萧景渊的喜好,又旁敲侧击地问她和萧景渊的婚事定了没有,
言语间满是攀附之意——如今柳家倒了,萧景渊因扳倒柳承业有功,在朝中的声望日渐高涨,
王氏自然想借着林晏,和萧景渊攀上关系。林晏心中了然,却不点破,
只是顺着王氏的话往下说,偶尔还会“无意”间提及自己最近在关注城郊的景致,
说听人说望云溪的风景极好,可惜一直没机会去看看。果然,王氏一听“望云溪”,
眼睛立刻亮了,语气也变得得意起来:“县主若是想去望云溪,可得选个好时候,
春日里溪边的海棠开了,那才叫好看呢!不瞒县主说,我家在望云溪附近,
正好有一座小别院,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春日里开花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的,
县主若是不嫌弃,改日我带您去逛逛?”“哦?王夫人竟有这样的别院,真是好福气!
”林晏故作惊讶,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只是一座别院,想必花费不少吧?我听人说,
望云溪附近的地,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呢!”王氏脸上的得意更甚,却又刻意压低声音,
故作神秘:“嗨,也没花多少,都是些闲钱,买下来当个歇脚的地方罢了。县主也知道,
我家老爷在户部当差,平日里应酬多,偶尔也需要个清静的地方,处理些‘私事’。
”林晏心中一动——“处理私事”,怕就是藏那些贪来的宝贝吧?她立刻顺着王氏的话,
笑着说:“原来如此,倒是我多问了。不过说起来,最近京郊的农户,好像日子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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