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嫚写的《禁欲糙汉太会撩,娇娇小姐沦陷了小说》这本小说,故事构思巧妙,语言流畅,陈嫚对待感情深情专一,只是节尾太匆忙,故事未結尾,遗憾!!!
《禁欲糙汉太会撩,娇娇小姐沦陷了小说》是最近非常火的一本小说,主人公叫陈嫚,小说内容精彩丰富,情节跌宕起伏,非常的精彩,下面给大家带来这本小说的精彩内容:...
陈漫个头挺高的,净身高一米六六,坐在后面伸不直腰,背抵在遮阳篷上,有些不舒服。村里到街上,骑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女子取了快递,将车停在了一家五金农具的店门前,跟着陈漫进了店里,买电磁炉。...
明天就要上门来拆后面,到时候拆了,厨房和厕所……
陈漫一想到这点,突然有点头疼。
大夏天的,厨房还好说,整个炉子院里都能做饭。
可卫生问题怎么解决啊?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情……
陈漫边收拾外婆的屋子,脑中边想着对策。
终于到做晚饭的时候,陈漫将外婆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问了外婆,该扔的都扔了,柜子里叠的整整齐齐,家具擦的干干净净,地是水泥地,也拖得一尘不染,连床底都清干净了,一切都井然有序。
屋里都亮堂了,也凉快清爽了不少。
外婆床上的床单被套换了,等着有空再洗。
吃过晚饭的时候,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山头上。
陈漫骑车出去。
刚出了院子,就遇上了昨天拦住许钧炀车的那位女子。
她还是带着孩子,坐在马路边的大石头上玩手机,孩子自己子在旁边的地上趴着数蚂蚁。
听见车声,她轻描淡写的抬眼,和陈漫对上。
但下一瞬,她眼里迸发出了激情。
“哎,去哪里?”她跳起来伸手拦住陈漫,脸上带着自然而然的熟稔。
陈漫的车溜出一截,狐疑的停下来。
回头见她冲了上来。
“去哪儿?”她笑着问陈漫。
陈漫心中狐疑,“你跟我说话吗?”
“对啊,这里只有你啊,我还能跟鬼说话啊。你是去街上吗?”
陈漫心想她是不是要让自己帮她取快递,那她可找错人了。“嗯,去买点儿东西。”
“帮我取个快递呗?”
陈漫:“.......我不去镇上,就在村里的街上。”
“对啊,我的快递就是在街上。”
“我找不到。”
“很好找的,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了。呃,那你顺便带我一下,我自己去取呗。我的车没电了,刚充上。”
陈漫心中惊骇,这就是所谓的社牛吗,有点吓人。
“我还不是很熟悉这个车。”
“没事,你下来,我带你。”说着,她把手机往裤兜一塞,就捏住了车把手。
陈漫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下车了。
女子顺势上车,冲陈漫笑挑着眉,“上车。”
那小男孩本来玩的挺好的,见他妈妈上车了,哇哇大叫的跑上来。
女子一只手拎着他背上的衣服,把他提起来放到前面站着。
陈漫心中有些后悔,不应该停车的,应该装作没听到,直接开走,反正都不熟。
但她还是上车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屁股刚坐上车,那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刺溜一下就飞出去老远。
吓得陈漫一把抓在女子的肩上。
“慢点慢点!”
女子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坐我的车你放心。我儿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漫:......心惊胆战。
“诶,你是钧炀女朋友吗?”
陈漫心中又是一惊,“不是,我刚认识他。我外婆家住他家对面,昨天是跟顺便坐他的车去镇上买东西的。”
“哦,我还以为他突然就有女朋友了呢。”
陈漫眼角一挑,没有女朋友?
“不是镇上才可以取快递吗?你的快递.......”
“不是呀!有几样快递是可以到村里的,邮政,圆通和百世。邮政就写普通地址就能到,但是圆通和百世快递,要写五菱生活馆的专门地址,才能送上来。”
陈漫心想,这种事儿,还是得问女生才靠谱,突然又不后悔带她了。“那你等会把那个地址给我一下呗,我不知道五菱生活馆的地址。”
“可以啊。在街上取快递方便多了,我就是买东西的时候,专门是问问发什么快递。实在发不了这几样快递的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去镇上取。”
“嗯。”
今日一看,马路两边的稻田里,打谷的人多了许多,远远见割谷的人脸上扬着笑意在互相聊天喊话,旁边的机器在男人的脚下哗哗哗的响个不停。
陈漫个头挺高的,净身高一米六六,坐在后面伸不直腰,背抵在遮阳篷上,有些不舒服。
村里到街上,骑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女子取了快递,将车停在了一家五金农具的店门前,跟着陈漫进了店里,买电磁炉。
“买电磁炉做什么,不好用,我们一般都是用煤气灶。”
“我准备把我外婆家后院厨房重新修整一下,明天就要拆,我买回去炒菜将就用一下。”
“给你外婆家翻修啊,老房子,她一个老人,将就住几年差不多了,浪费这个钱干嘛。”
陈漫闻言笑笑,没有回话,跟着老板进去看炉子了。
陈漫认真挑着炉子,女子拍拍她,“哎,我说真的,电磁炉不太好用。你不如买个燃气灶,也不用担心停电啊。”
陈漫被说服了,缓缓抬头看她,“对,停电这个我没考虑到。”
于是又转了目标,买了燃气灶,还买了专门的小锅。
老板承诺晚点将燃气灶、煤气罐和锅一起送上门。
回去经过超市门口,女子将车一停,“我去超市给我儿子买点零食啊,你要不要去?”
说着,自顾奔着超市进去。
留下陈漫和她儿子两人对视了一眼。
小娃娃看着陈漫,手指着他妈消失的超市门口,“啊。”
陈漫靠猜,“找妈妈?”
小娃娃点点头。
陈漫将他放在地上,自己下车之后,才弯腰抱着他进去。
超市不大,但是也不算小。
逛了一圈,却也没什么要买的东西。
在门口买了两根绿豆味道的冰棍。
摩托车飞驰在田野间的马路上,傍晚的微风很清爽,陈漫吃着冰棍,吹着晚风,觉得惬意极了。
女子直接将车停在陈漫外婆家的院子里,从后备箱拿了快递,笑着将钥匙还给陈漫。
“加个微信,我把地址给你发过来。”
陈漫掏出手机啊,扫码加了好友,将自己的名字发了过去。
“陈漫,我备注一下。对了,你打游戏吗,晚上一起打游戏啊?”
陈漫笑着回她,“我不喜欢打游戏,你给我回个备注呗。”
女子边回边说叨:“哎呀,你们这么些人,怎么都不打游戏呢,打游戏多好玩啊,要不要我教你?”
不爱就滚:张晓娜
陈漫将微信备注改成了张晓娜。
“不用,我真的对游戏不太感兴趣。你们是不是玩那个叫王者的游戏?我之前看着朋友玩也想试试,但就是玩不上瘾,我就觉得里面的人跑的太慢了,有点儿像梦里被鬼追,但是又死活跑不快的那种感觉,很着急但是又没有办法。”
“哎哟,你那是根本就还没上手呢,我教你吧,下一个?”
陈漫笑着婉拒,“算了,我没什么时间玩游戏。”
张晓娜撇着嘴,扫兴,“那改天去县城呗。”
“去县城做什么?”
“逛街啊,喝奶茶啊。”
陈漫犹豫一下,回她,“好,看情况。”
张晓娜唉一声,“走,许嘉轩,回家了。”
“勇舅舅你画的还挺像,你是专门学过吗?”勇舅舅憨憨一笑,又有些骄傲,“哪里有机会学这些哦,都是自己琢磨的。现在手机方便咯嘛,我得空就爱看点这些。”陈漫笑着夸他,“勇舅舅你要是生在现在,估计清华北大都考上了。”...
趁着送燃气灶的人还没来,陈漫开始清理堂屋的杂物。
堂屋东西多,但其实就是些废品。好多纸壳和塑料瓶。还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像电风扇,烧水壶这些。
陈漫一一清理出来,能回收的放在一起堆放整齐放到院子里。不能回收的,就装到从楼上拿下来的猪饲料口袋里,等会一起扔到村里垃圾箱里去。
东西又多又杂,送煤气灶的人来,她才清了一个角落。
煤气灶也就摆在这个角落。
隔天大清早的。
村里一下来了七八个人,穿着解放鞋,戴着草帽,手提工具,肩扛梯子。
“勇舅舅你们来的好早啊。”
勇舅舅爽朗的笑着,回应她,“早点不着太阳晒,中午太阳大,多休息一哈。”
陈漫也不多问,心想许钧炀介绍的人,应该不会欺负她一个女孩子,搞那些偷奸耍滑的事情。虽然钱是按天算,但是现在天气确实太热,多休息一会儿是应该的。
“中午确实太晒了,大家辛苦了。”
后面在拆房,拆下来的瓦片和木头放后面自家的土里。
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
陈漫站在马路边看了两眼,没什么好看的。
她继续整理堂屋。其实打扫卫生除了有些疲惫之外,还挺解压的。
看着原本脏乱的地方,变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很有成就感。
张晓娜突然从门外冒出一张笑脸来,“收拾呢?”
陈漫蹲在地上分拣东西,听到她的声音,笑着抬头:“是呀,屋里不要的东西太多了。”
“老人家嘛,都是这样,要的不要的,都放家里,久了就成垃圾堆了。我是不爱搞这些,反正搞了也没用,过了一两天还不是老样子。我儿子的玩具也多,扔的到处都是。”
两人聊了几句,陈漫给她提了把椅子,她坐门口打游戏。
许嘉轩在院子里摘花,不哭不闹。
中午很热,后院的工人们回去休息了两三个小时才回来继续干活。
直到傍晚,陈漫把堂屋清理出来了,后面也拆干净了。
其他人都回去了,领头的勇舅舅留下来,拿出了兜里的纸和笔,再次确认建筑的款式,聊着后面建设的一些小细节。
陈漫发现,这勇舅舅画的还挺好的,像那么回事。
“勇舅舅你画的还挺像,你是专门学过吗?”
勇舅舅憨憨一笑,又有些骄傲,“哪里有机会学这些哦,都是自己琢磨的。现在手机方便咯嘛,我得空就爱看点这些。”
陈漫笑着夸他,“勇舅舅你要是生在现在,估计清华北大都考上了。”
勇舅舅哈哈大笑,“清华北大那不行,但是考个大学,应该是没得问题的。我儿子,去年高考,考了593分,好可惜,你说再多考几十分,那真的是祖坟都冒青烟咯哈哈。”
“哇,593分!那也太厉害了。”
说到这里,勇舅舅继续侃侃而谈,陈漫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不光能集中精力听,还能附和。
她总觉得不能辜负别人分享的热情,也许别人分享喜悦,也是他们平时不多的抒发情感获得满足的一种方式。
这样,她的倾听也变得有价值了。
卫生间没了,这让陈漫很苦恼。
自己倒是还好解决,就是外婆不方便。
突然,她灵光一闪。
小浪·漫:你不是说想去县城吗?明天去吗?
张晓娜久久没回,估计在打游戏。
等过了十几分钟,陈漫才收到回复。
张晓娜:去。
早上陈漫还在给外婆准备早餐的时候,张晓娜就抱着儿子来了。
好好收拾了一番,还化了妆。
“怎么那么早,我还没收拾好呢。”
张晓娜啧一声,“就是要早点,不然中午热的要死。你快点,我等你。”
陈漫加快动作,收拾了碗具,给外婆招呼了一声。
上楼匆匆换了衣服就下来。
“走,我们要怎么去县城?”
张晓娜将手机塞进包包里,朝她儿子吼,“许嘉轩,你不要给老子趴地上!”
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才对陈漫说。
“骑你的摩托车,去镇上坐公交车上去啊,嘿嘿,我的摩托车充电的,骑不了这么远。”
陈漫再一次坐上了飞车。
从家到县里,不耽误的话,一个小时多一点。
陈漫对县城不熟,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从火车站打车去了汽车站,然后公交大巴又把她带回来火车站。
两个人,一个孩子,就这么在县城里逛了起来。
找着了馆子吃了碗特色米粉,是陈漫付的钱。
吃饱了,精神更足了。
奶茶是张晓娜抢着买单,一杯奶茶18块,比早饭钱还贵。
“我就是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没什么要买的,奶茶也喝到了。你有什么要买的?”
张晓娜一手牵着喝优酸乳的儿子,一手拿着奶茶。
陈漫拿出手机,搜索宠物两个字,找到宠物用品店,开始导航。
“我要买猫砂,家里没有卫生间,最近不太方便,买回去做个简单的临时卫生间。”
张晓娜张嘴,想说什么,哦了一声。“你要是洗澡洗头不方便,去我家啊。白天上厕所也可以去我家。但你外婆出不了门就比较麻烦。”
“好,谢谢。”陈漫对她感激一笑。
“诶,先别买猫砂啊,我们先去商场逛逛,不然提着东西不方便。”
“行。”
县城还是挺发达的,广场上,几条街上到处都是人,最主要,年轻人也挺多的。
商场也像模像样。明明就是工作日,商场还是不缺人流量。
没怎么见到奢侈品牌,但是大牌子都有。
可张晓娜不爱逛这些店,她喜欢到街边的小店铺里逛。
“那里面的衣服死贵,还不好看。”
陈漫笑着不说话,她倒是比较喜欢那些,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原因是简约,讲究的是剪裁。
反而是小商铺里的衣服,穿过之后就不想再穿了。
逛到最后,陈漫在饰品店买了个水晶发箍,鲨鱼夹,方便干活。
张晓娜自己买了一条连衣裙,一件上衣,给她儿子买了个玩具。
最后买了猫砂才赶车回去。
在镇上的超市又买了些零食,骑车回来都是下午去了。
下午的太阳一样的晒人,南方的风也是热的,但是吹着也解了些暑气。
越想越窒息。“陈漫!”许钧炀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在慢慢靠近。“哎!”陈漫激动的回应。“在哪?”“洞里!”...
厨房和卫生间的工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陈漫收拾完堂屋,又开始捣鼓另外一间房,发现里面都是大柜子,用来装谷子的。
她自己根本搬不动,所以暂时没动,等后面弄好,前面这些重新修整的时候,请工人帮忙,到时再看怎么安置。
其实里面,打开都是空的,外婆年纪大,早就种不了地了。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转战到厢房地下。
陈漫向勇舅舅借了副手套,将下面的柴火都装进了饲料口袋里。
将弄完才发现下面还掩埋着一个木桩子,还有一个圆圆的被小石头坑。
陈漫疑惑不已,问外婆,外婆说那是对子。
“什么的对子?”
外婆笑呵呵的,看她像看个愚蠢的小孩。
“辣子晒干了,就放到里头,舂成辣椒粉。很早以前,粮食都是靠这个舂。”
陈漫了然的点点头。
以前没有机器,这个叫对子的东西,功劳很大。
一袋一袋的堆放在一起,看起来就干净多了。
下面就四根柱子,一方空地。楼上是陈漫的房间。
此时站在这里,透过外面的竹林,陈漫才隐约看到了边上的河。
之前这里堆的东西多,草木深,陈漫怕有蛇虫,也忙着整理,没空过来。
现在才发现此处的妙处。
竹影斑驳,流水哗哗,陈漫顺着竹林的小径走去,穿过不大的一片竹林,外面就是一弯清澈的河流。
河岸很宽,细沙铺地,乱石嶙峋,它的对面是片倾斜向上的山林。
一簇簇野花在河岸岩石中夹缝求生,充满野性美感。
陈漫彷佛打开了新世界。
相比于大都市的建筑美,她更喜欢大自然的美。
好像透过一朵花,她就能窥探到造物的秘密。
好像通过一棵小草,她就能感受到神奇的生命力。
春夏秋冬,各色不同,随时都能给人带来惊喜。
陈漫很喜欢这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等忙完前面,一定要把这里也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陈漫将院子过渡到竹林这一块的土地全部铲干净了,撒上了草籽。
她打算等明年春天,买些易种活的花种,把庭院周围都撒上。
继续收拾竹林旁边,这里有一个用破衣裳和废旧的塑料膜搭建的一个小小的棚子。
旁边还有几捆柴火,收拾完柴火,陈漫瞅着天色差不多了,一看手机五点多。
在菜园里摘了菜,到堂屋做饭。
工人们都离得近,陈漫也没空给那么多的工人每天做饭,所以他们不在陈漫家里吃饭。
本来每天每人200块的工钱,陈漫多给了每人20,每天220块。就当补偿吃饭的费用了。
外婆说,村里找人帮忙建房,最少也会管一个简单的中饭的。
陈漫每天会切点西瓜给大家,冰箱里冰镇一些凉水,就当解暑。
临时的灶台不太方便,陈漫做的也简单。
一个凉拌黄瓜,一个西红柿炒辣椒丁,一个裙带瘦肉汤。
很简单,但是口味很不错,大夏天的,真的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
晚饭过后,所有的工人都收工回去吃饭了。
陈漫接着去整理厢房外的杂物,现在准备把在眼前这个搭的破破烂烂的小棚子拆了。
扯下搭在上面的竹条,掰断捆成一捆放旁边。
上面搭的烂布,陈漫怕有脏东西,找了火钳一块一块夹了放进垃圾袋里。
火钳比较重,她抬高了手还不好夹,费力。
于是想往前一步,好使力。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脚下去,她听到一声干木板折断的脆响,整个人坠入了深渊。
惶恐和失重感传来,她的身体擦过洞壁,摔在地上。
一下给她摔懵了。
屁股有些疼,但不算严重,手掌擦伤有些刺痛,黑暗中看不到,但是她猜测应该磨破皮了。
洞里黢黑,陈漫终于缓过神来,刹那心中充满恐惧。
短短两秒,心中猜疑万万种。
会不会是外婆被人挟持了,这个是人贩子用来抓她的陷阱?
或者这个村本来就有问题?
还是说这里藏着什么违禁的秘密?
越想越离谱。
“~”
她哼了两声,发现内心更恐怖了,赶忙闭上了嘴。
缩紧身子,内心不断安慰自己,给自己壮胆。
陈漫没事,不怕不怕,这没什么。
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急忙去摸裤兜里的手机,哆嗦着按亮了屏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幸好没有蛇虫也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个土洞,不然她可能当场吓破胆。
她点开手机,毫不犹疑地拨通了许钧炀的电话。
许钧炀放慢车速,单手操纵方向盘,一只手拿起手机查看。
屏幕上是陈漫两个字。
瑞凤眼本就显得高傲冷漠,面无表情时,就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他面无表情的点了接听。
可开口那低沉温柔的声音,在陈漫听来就是天籁之音。
“喂。”
陈漫耸耸鼻子,想哭不敢哭,现在适应了些,洞里稍许有些光线。
“喂~许钧炀,我掉进洞里了,能不能麻烦你救救我?”
许钧炀的瞳仁一缩,脸色严肃,忙问,“在哪?”
“在我外婆家竹林边,这里有个洞,我一踩就掉进来了。”
“等着,我马上到。别怕,电话挂了,我打电话叫人拿梯子过来。”
“嗯。”
许钧炀将手机仍在台面上,在车载的屏幕上按了几下,打了个电话出去。
脚下油门一踩,车速骤然加快。
从一头正慢悠悠回家的水牛身边一晃而过时,水牛愣了愣,什么东西?
“走,昂起脑壳做哪样,背时牛。”它的主人给了它一棍子。
水牛挨痛甩甩尾巴,低下头继续慢悠悠的走。
“喂,奶,陈漫掉到红薯洞里去了,你让我爷把楼梯找出来,我马上到家了。”
钧炀奶奶一听,喊了一声‘天爷’,脚下快步走进屋,嘴里喊着,“老头子,老头子诶……”
陈漫静静守在洞里,跟许钧炀通过电话以后,她的心得到了些许宽慰。
但还是有些怕,毕竟太黑了。
她将手机灯打开,洞壁上的黄土和石块看起来像是随时要塌方一样,她好怕自己被埋在里面。
越想越窒息。
“陈漫!”
许钧炀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在慢慢靠近。
“哎!”陈漫激动的回应。
“在哪?”
“洞里!”
许钧炀:很好,大聪明。
他听声靠近,朝下看,便看到洞内微黄的灯光中,那张仰起的小脸。
满眼的期待和满脸的幸运。
骤然对上许钧炀的眼睛,陈漫没有不好意思,只有满心欢喜。
“许钧炀,救命啊~”
许钧炀眼中笑意一闪而逝,问她,“有没有摔伤?”
“没有,就是手掌有些擦伤,不碍事。”
“你往旁边让一点,我放梯子下来。”
“哦,好。”
她撑着爬起来让到一边,屁股上这才感觉到痛。
陈漫扭头往后看,果然屁股上有一大片黄土。“没去哪儿,就是掉地窖里了。”“啊?我家也有,不过我爸都是用那种厚木板盖住的,我每次都是绕道走,或者根本不去那边。你怎么会掉进去的哦。”“我不知道有这东西,木板太脆了。”...
许钧炀小心的避开她,将梯子放了下去。
“能爬得上来吗?”
陈漫忍着屁股上的痛,回答:“能。”
听着外面又传来钧炀奶奶和另一个声音,问怎么样了。
许钧炀回答说人没事。
陈漫将手机揣进兜里,她小心避开洞壁,一步一步爬了上来,还差一步就要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她兴奋的一脚踩下去,整个人升高了不少。
正好和蹲在洞口的许钧炀面对面四目相望。
两个人均是怔愣一下。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一只很大很有力的手掌握住,用力往上提。
陈漫顺着手臂看去,他的手很白,握在自己的胳膊上,那胳膊只有他盈盈一握。
陈漫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比他白,不然这一握,多尴尬。
他露出来的半截手臂线条十分好看,不粗犷,也不羸弱,充满一种俊秀有力的美。
“咋样,没得事吧?哎哟,咋个掉下去了嘛?摔到哪里没得?”
陈漫在旁边站稳,忙回她,“没摔到,外婆。我就是在这里清理垃圾,没想到这里会有个洞。”
见到旁边还有许钧炀的爷爷,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狗。陈漫朝老人礼貌的示意微笑。
钧炀奶奶:“没摔伤就好。那是用来放红薯的,家家都有。”
“啊~地窖啊这是。”离谱。
许钧炀适时开口,“你们过去些,我把楼梯抽上来。”
钧炀爷爷奶奶离开了,陈漫拖着没走。
“谢谢你,许钧炀,总是麻烦你。”陈漫真心向他道谢,自己才来几天,他都帮了自己不少忙了。
“没事,有需要忙的地方尽管说。”
“嗯。”
“手,没事吧?”
陈漫将手掌伸出来,只是破了一点皮,冒着点点血珠,看起来不太严重。
许钧炀盯着她的手,“这伤应该没什么事,晚点我拿药过来给你擦擦。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陈漫的手不自觉摸向自己的屁股,那里又在隐隐作痛,但是不好开口跟他说,应该痛一会,明早就好了。
“呃,没有了。”
许钧炀余光扫到她的动作,眼神不转,勾了一下唇角,转身弯腰去够梯子。
衬衫顺着他的姿势滑下去,露出他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臀部和皮带,还有一截白皙的腰肢。
屁股,还,还挺翘的哈~
陈漫的眼睛像是被火燎了一下,赶忙移开视线,但脑子已经被占满,有点宕机了,差点烧了CPU。
“走吧?”
陈漫眼珠子乱转:“啊,哦,好。”
“漫,漫啊!”
外婆有些急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哎,外婆,来了。”陈漫朝许钧炀挥挥手,进去了。
“怎么了,外婆。”
陈漫跨进去,见外婆神色着急的找自己。
“咋个了?听钧炀奶说你掉到红薯洞里去了?”
陈漫:“……不小心踩进去了,没摔倒,就是手蹭破了点皮。”
她伸手给外婆瞧。
外婆拿着她的手仔细瞧,轻轻扫扫上面的泥,“都怪我,忘记给你说了。你也是,咋个不长记性呢?小时候掉一次,长大了又掉一次。总共就来了两次,次次都能掉进去。哪天喊人把那个洞填了。”
“啊?我小时候也掉进去过吗?我不记得了耶。”
外婆嗔怪地一笑,“那还不是因为摔傻了吗,把你妈和你爸吓得魂都要飞咯。幸好后来没得事,只是当时忘记了好多事。”
陈漫对于听自己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种奇葩经历。
太阳西沉,陈漫坐在院子里,查物流信息,已经发货三天了,应该明天能到。
下一刻,快递短信来了。
许钧炀过来的时候,就见她坐在院子里看手机,美人,鲜花,夕阳下赏心悦目的一幕。
“手伸出来。”
陈漫这才看到他来了,高大的身型蹲在自己面前,比自己坐着还高。
下意识地听话,将手伸了出去。
许钧炀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拭破皮的地方。
“伤口小不用包,消消毒抹点药膏就行。”
“嗯。”
她看着他动作十分轻柔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心头还有些不自在。
“好了,药膏留给你,睡觉的时候再薄薄抹一层。”
许钧炀站起身。
陈漫跟着站起来,对着他诚挚地道谢,“谢谢,我改天买了药膏还给你。还有,谢谢你过来给我擦药。”
“不用,别跟我客气。”他认真地看着她说。
陈漫怔了怔,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收回视线,开始琢磨明天要干什么。
心中正想着明天去取快递,万一很大怎么办的时候,张晓娜就来遛她儿子了。
“干嘛呢,发呆啊。”
陈漫蔫蔫地点点头。
“屁股上好大一片泥,上哪儿去了?”
陈漫扭头往后看,果然屁股上有一大片黄土。
“没去哪儿,就是掉地窖里了。”
“啊?我家也有,不过我爸都是用那种厚木板盖住的,我每次都是绕道走,或者根本不去那边。你怎么会掉进去的哦。”
“我不知道有这东西,木板太脆了。”
“那你可得注意点儿,有些人家的洞不在家里,山上也有。”
陈漫:......
“诶,去河里洗澡,去不?”
陈漫瞪大眼睛,“河里洗澡?”
“对啊,好多人都去了。不怕,他们这边,夏天在河里洗澡很正常的。”
陈漫舔舔嘴唇,脑海一幅妖精戏水的画面闪现出来。
“我不洗,我手受伤了,但是我可以陪你去啊?”
“去都去了,洗个脚,洗个脸什么的,你家不是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吗,正好去河边解决了得了。”
这话说的陈漫心动。
她本就是打了水,上楼擦洗,虽然清水擦几遍,但是还是没有洗澡来的清爽。
“不会有人看见吗?不太好吧。”
“哎哟,不会,那些男的这个时候都是在下游洗,下游有个很深的水塘。这个时候基本都是女的在上游洗,男的这个时候不会去的。上游有一个天然的石坑,很大很干净。你现在去,肯定能看到好多人,都是女的,你怕啥。”
陈漫犹犹豫豫的,想去又不敢。
张晓娜见她心动了,越发说的起劲儿。
“那你怎么不和她们去啊?”
“她们刚叫我的时候,我正打游戏呢。”
陈漫:......
“好吧,我去拿洗漱用品,等我一下。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
“不用,待会儿你的沐浴露给我用一点就可以,我在河里洗个澡就行,到时候穿湿衣服回来。今天不洗头,在家吹了一天空调,不脏。”
陈漫提着桶,跟在张晓娜的身后。
走到马路上的时候,正巧碰到许钧炀从屋里出来。
他一眼看到她,眼睛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桶上。
陈漫尴尬一笑,也没打招呼,硬着头皮跟在张晓娜后面。
去河里洗澡这种新鲜事儿,对她来说,属实有些害羞,莫名有种乡野春情的感觉。
原来去河里的道路就是陈漫家前面这块稻田的田埂。
田里还没有收割,谷穗金黄爆满,沉甸甸的。
还在田埂上,陈漫便听到河边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沿着河岸往上走了一点,刚好在竹林下来一点。便见到一片巨大的石板,干净光滑。
一个天然的椭圆形的大石坑,有点像浴缸,上游的水流进来,满出去。
一群中年妇女和小孩泡在里面。
见到张晓娜,一位圆红脸的妇女笑着打趣她。
“喊你你不来。”
张晓娜将儿子放在大石板上,笑答:“我那时候忙的嘛。”
“你忙,你忙得很一天。”
张晓娜嘿嘿笑,朝陈漫招手,“陈漫,快下来啊。”
这一喊,大家的目光光明正大停留在陈漫身上。
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陈漫往声源处一看,发现许钧炀的车缓缓驶出院子,远去。这么早去哪儿?早饭过后,陈漫给房间量了尺寸,记在手机上,骑车出发去镇上。今日路上还遇到蛮多人的,背着背篓走路的有,开三轮车的也有。...
陈漫有些不好意思,粗略的一看,五个大人,六七个小孩。
大人聊的欢,小孩叫的欢,一个小娃娃被大人摁着洗头,哇哇大叫。
这些人都只穿着最里面的衣裤坐在水里,有两个甚至直接裸着上身搓澡。
陈漫的脸不知不觉红彤彤的,尽量将目光移开。
“妹,你是许成韵家女不是?”
一位圆红脸的妇人对着陈漫热情的笑问。
陈漫脸上带着对陌生人的礼貌微笑,点点头,“嗯。”
“你以前都没怎么来,还是小时候看到你一次。”
“嗯,我就小时候来过外婆家一次。”都是妈妈把外婆接出去。
“就是说嘛,没怎么来,都不认识。你喊我做舅娘,这几个你都是喊舅娘。娜娜你也是喊舅娘。”
陈漫笑着:“好,以后我知道怎么喊人了,舅娘。”
“嘿嘿,喊我舅娘,听到没?” 张晓娜得意地对陈漫一笑。
几个妇人见陈漫的性子还算是热络,人也漂亮大方。
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跟她聊天。
“妹,今年好大了?”
“明年端午节27岁。”
“26,急芬没得?”
陈漫满脑子的‘急吉集即...’和‘分芬纷酚’,哪两个字能凑一块儿?
“集...分?”
张晓娜不愧是打入内部的人,“问你结婚没?”
陈漫愣了愣,嘴里念了念两个字,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好笑。
“没有。“
另一个妇人啧了一声,“这个妹妹一看就是没结婚的噻。你问的啥子问题哦。妹,耍朋友了没得?”
陈漫微笑着摇头,“没有。”
又有人附和,“那该找了。”
该找了。说的好像大街上挑白菜一样,任你选。
可感情靠的是缘分啊,看的是两个人的磁场。
不然两个着急结婚的人随便把婚一结,最后的下场很可能就是离婚。
本来单身的好好的,转了一圈还是一个人,但是身份却大不相同,成了离婚女人。
何必呢?
陈漫不知可否,腼腆一笑,坐在一块干燥的石头上,石头温热。她将脚伸进水里泡着,太阳晒了一天,水也温热。
清澈见底,她低头,见到一条小鱼从石头下钻出来,又快速溜走了。
本来还想洗洗的,但是这几个舅娘都太狂野了,陈漫只是泡了个脚。
倒是张晓娜在水里猖狂得很,小孩都被她挤到一边去了,在旁边敢怒不敢言的看着她。
舅娘们虽然一个个看面相都老实巴交的,但是聊天的内容,狂浪大胆。
......
“吃西瓜。”
许钧炀将切好的西瓜递到在阳台上乘凉的奶奶手上。
钧炀奶奶接了西瓜,闷闷的开口。
“钧炀啊,你明天得空不?”
“有,怎么了?”
“明天和我一起去赶场啊,我去给你烧个蛋,算一哈你哪时候能结得到婚,马上都30了,点动静都没得。我跟你说,这个神婆算命准的很。我以前去给你哥烧,人家说他第二年结婚,你看,真的就结了。”
许钧炀:......
“奶,大哥本来就打算等大嫂研究生毕业就结婚的,你算不算他都是那年结。”
钧炀奶奶急了,“你不要不信,我之前就悄悄地去给你们烧蛋,人家没说你爸你妈你哥你弟有问题,就说你命中有一劫,你看嘛,人家又说准了噻。我花了一千多块钱才给你改写成功,不然你现在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来气我哦。”
许钧炀:......
“我突然记起明天有个事,那个,投建旅游村的事得我亲自去。”
钧炀奶奶气呼呼的开口:“说到这个你就这样那样的,喊你一天少操心这些工作的事,让你回来是让你休息的,不是又让你拼命的工作的。你抓紧这个机会找个妹妹才是正经的。”
此刻,一个身高一米八八,外表清贵的男人,在一个一米五出头的老太太面前,乖顺的挨训。
夜幕降临,晚风燥人,听取蛙声一片。
夏日的夜晚还是挺热的,但是陈漫外婆家离河比较近,所以稍微凉快些,还能睡得着。
陈漫坐在栏杆处,听着从许钧炀家旁边那里传来的音乐声。
许钧炀家拐过去,是一处比较大的空场子,有几棵大树,围着石凳子,旁边还有燎亮的路灯。
此时,被热的睡不着的村里人,聚在这里乘凉跳广场舞。
原来农村也挺热闹的。
晨光熹微,红霞刷在湛蓝的天空,白云在旁点缀。
今日又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陈漫习惯了几日,终于没有中途被鸡鸣吵醒了。
站在栏杆处伸伸懒腰。
惊艳于天空的美丽,忍不住拿出相机拍了半小时。
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陈漫往声源处一看,发现许钧炀的车缓缓驶出院子,远去 。
这么早去哪儿?
早饭过后,陈漫给房间量了尺寸,记在手机上,骑车出发去镇上。
今日路上还遇到蛮多人的,背着背篓走路的有,开三轮车的也有。
陈漫一开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直到追上开着三轮车的钧炀爷爷奶奶。
她放慢车速,和坐在三轮车后面的钧炀奶奶说话。
“外婆,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呀?”
“今天赶场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去镇上买点东西,我先走了啊外婆。”
“去嘛,小心点哈,今天车多。”
“好。”
到了镇上,陈漫不急着去取快递,她先找了一家看起来窗帘品质比较好的店铺,订制了窗帘。
窗帘是米白色的,一层遮光布,一层轻纱。
“老板,你什么时候上门安装。”
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子,略思考了两秒,“做这款,材料都是现成的,做好差不多明天下午吧,你什么时候在家,我们约个时间。”
陈漫加了她的微信。
“老板,我想拜托你一个事情。我有一个快递,是一辆轮椅,可能稍微有点儿大,我带不回去,能不能麻烦你明天来帮我安装窗帘的时候,顺便帮我带过去一下?”
“可以啊。轮椅的话应该不是太大,我们明天开车去放得下。你看看能不能用快递站的推车把快递送我家这里来,不然明天我再去给你取,早就忘记这个事儿了。”
陈漫开心的笑起来,感激地朝她道谢,“谢谢你老板,我现在就去取快递。”
快递果然比想象中大一些,但比想象中要轻一点儿。
借了推车,将快递送了过来,给老板买了瓶饮料,算是道谢。
搞定窗帘的事情,陈漫照例的逛超市。
今日买了根电筒,虽然手机的电筒也能照,但是远比不上手电筒。
这农村,万一有个急用又没有。
最主要,她想趁着天黑偷偷下河洗澡,用它照路。
虽然张晓娜说了可以去她家洗澡,但是哪里好意思啊,白天去上个洗手间都觉得很打扰人家了。
再买了些零食瓜果便打道回府。
清理完,到时候请装修公司重新装一下,她在网上看了,现在的木板房也可以装修的很漂亮。重新装修一下,冬天更防风防雨,屋顶也要请人将瓦片清理一下,别到下雨天漏雨就不好了。陈漫去看了看后院,进程很快。...
烈日炎炎,万里无云。
早上那几朵乖巧的白云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
陈漫看着马路上飘起的一层层暑气,身体更热了。
回到家里,后面的工人们回去避暑了。家里挺安静的,唯有外婆的屋子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
陈漫洗了水果,陪外婆聊了会儿天。
竹林是阴的,陈漫继续收拾昨天没有收拾完的。今日工作量比较少,一会就能弄完。
这次她更小心了,千万不要再掉洞里去了。
用刀将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竹林小径的杂草也拔了,防止藏一些小虫子。
一直清理到河边,就为了晚上从这里去河边安全些。
房屋四周清理干净,整个房子看起来就没那么颓败了。
陈漫舒心地一笑,得意地晃了晃头,陈漫你真牛。
接下来就是清理楼上了。
清理完,到时候请装修公司重新装一下,她在网上看了,现在的木板房也可以装修的很漂亮。
重新装修一下,冬天更防风防雨,屋顶也要请人将瓦片清理一下,别到下雨天漏雨就不好了。
陈漫去看了看后院,进程很快。
他们自己联系了沙厂和砖厂,这些都不用陈漫张罗。
现在已经开始建起了墙面,这个工程是最快的,估计两天就能把墙面建成。
刚从屋里出来,就被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
“妹,你是陈漫嗦?”
陈漫静静看着他,半晌点点头,“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我们组的组长冷春华。”
“马上不是中秋节了嘛,我们组有这个打平伙的传统,本来呢是不来你家的通知的,你外婆不方便嘛,又只有一个老人家,我们就不敛钱了,到时候我们直接端点饭菜过来给你外婆吃就是了。”
“但是呢,钧炀说你来了,让我专门来跟你说哈,免得到时候把你打落了。哦,我要不要讲普通话,你听得懂不?”
陈漫听明白了,这是要出钱一起过中秋的意思。
“听得懂听得懂,谢谢您来通知我,我这就拿钱给您,多少钱?”
冷春华挥手拒绝,“我就是来通知你,到时候一起来吃饭,帮忙洗个菜啥子的。不收你家的钱。”
陈漫不同意了,外婆一个人可以不收钱,自己有能力不能白受这个待遇,说出去不好听。
“那不行,我必须给,我好手好脚的,吃的也多,哪能不拿钱。您等我去拿钱。”
冷春华欣慰又不太好阻止,忙说,“哎呀,那行嘛。你个妹娃娃还啷个讲究,有哪样关系嘛。一百,每家一百块。”
陈漫噔噔噔上楼,包包里的现金还是专门为了回外婆家取的,没想到现在农村也不太用得上现金了。
看了眼手机,下午四点多了。
洗了个大大的水蜜桃,咬了一口清甜。
坐在栏杆边吹风,晃着白嫩的脚丫子,看着朋友发过来的微信。
刚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在一边,就见到马路上一个人扛着一个很大的木制工具从许钧炀家院子里出来。
陈漫知道那是打谷的机器。
那人是许钧炀,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只见他将工具放在稻田边的马路上,又回身去将爷爷背篓上有一个长满铁针的圆滚滚的轮子抬了下来。
轮子抬下来之后,钧炀爷爷才将背篓放下来。
陈漫看见他弯腰从背篓里拿了一把弯弯的镰刀。
起身时目光瞥向了陈漫这边,隔的远,陈漫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却觉得他是在看自己。
陈漫忙收回脚丫子,腼腆地隔空朝他笑笑。
他收回了视线,进了田里,弯腰开始割稻谷。
这么有钱的人家还种地啊,肯定是家里老人闲不住。陈漫看着许钧炀弯腰割稻谷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玩。
霎时,她心思一动,想着他帮过自己这么多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报他。
于是她立马进屋,换了条长的牛仔裤,穿着防晒衣,将头发绑成丸子头。
咚咚咚的跑到田边。
许钧炀和爷爷两人一块儿割,中间留了块空地出来,两人沉浸在忙碌中都没发现她。
陈漫走到许钧炀身后,“许钧炀。”
许钧炀放下手中的一把稻谷,直起身来,陈漫看见他帽子下的脸都热红了。
许钧炀上下打量了她的穿着,猜到她的意图,“你来做什么?”
钧炀爷爷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慈祥,老实巴交的老人。
陈漫瞥见他爷爷看了自己一眼,陈漫乖巧的一笑,他也慈祥的笑笑,又弯腰继续割。
“我想帮点忙。”
“这里用不着你,回去。”
“不回,我能帮,我可以割,也可以帮忙递。”陈漫一派正经地开口。
许钧炀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不知道说什么。
顿了一下才开口,“稻草很锋利,会划伤你的手。”
陈漫举起白嫩纤长的双手瞧了瞧,许钧炀的目光也落在上面。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我还没干过这种活儿,你就当我是体验生活呗。”
许钧炀望望四周,才割了一点儿,“你现在真帮不上忙,没有多余的镰刀,现在也还不需要递。”
陈漫抿着嘴思索了两秒,“那我先回去把外婆的饭做了,等会打谷的时候,我来给你递。”
“嗯,去吧。”许钧炀立马开口。
陈漫听话的离开了,火急火燎的开始炒菜。
现在才不到五点,平时做饭的话,还早。
今日陈漫炒了个干煸四季豆,丝瓜汤,还有外婆惦记的苦瓜,懒得切肉了,随意应付一下。
匆匆吃了两口,就往田里跑。
生怕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报恩的机会。
她过来时,许钧炀正好把打谷机安装到田里。
田本就不算大,现在已经割了半丘了。
“我来得正好。”陈漫的声音透着笑意。
许钧炀早看见她来了,心中有些无奈,怎么就非要来帮忙?
细皮嫩肉的,划一下就是个血印子。
“过来。”许钧炀将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戴上。”
陈漫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套,歪歪头,“太大了,我戴不上。”
“能戴,大点没关系,别伤了手。”
“我去帮忙割吧?”想来割稻谷应该是个稍微重点儿的活。
递的话太轻松了,像逗小孩一样。
“不,你递就行,有人递会快很多。”
陈漫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哦,好呀。”
她接过手套套上,确实长了一大截。
于是田里,钧炀爷爷在割谷子,许钧炀抱了一大把谷子,机器是自动的不用踩,有些遗憾。
陈漫则去外圈抱稻谷。
机器咕咕咕的转动,许钧炀将爆满的稻穗放到翻滚的滚筒上,谷粒被刮下来,哗哗哗哗的。
这是丰收的声音。
陈漫心中欢愉,见他将手中被清理干净的稻草一扔,忙伸手将手中的稻穗递给他。
然后噔噔噔立马去抱下一把,这样循环往复。
“我也想试试,可以吗?”
陈漫趁着他休息喝水的时候仰头望着他,眼神充满期待。
许钧炀静静望着她的脸,陈漫眨巴眨巴眼睛,许钧炀妥协地点头。
陈漫得逞地一笑,抱着一大把稻谷就准备往转动的机器里放。
“等下,太多了。”许钧炀将她手里的稻谷分成两把,给她递了一半。
陈漫撅撅嘴,接了过来。
看准时机,将稻谷往里面塞了进去,谷粒被打落下来,哗哗哗哗的,听起来很让人满足。
“诶~”
陈漫焦急地出声,稻谷草不知道怎么被卷了进去,把她人也往里面带,吓得她冷汗直冒。
“放手!”
许钧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手臂一把穿过她的胸前,将她猛地往后一勾。
稻谷草全被卷了进去。
陈漫脑子懵懵的,不是因为刚刚被吓到的。
危机解决她就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了。
而是,此刻她的身后抵着他坚实的胸膛,身前他有力的手臂紧紧拦着。
她的精力全在胸前那只仅仅压着自己丰满的强壮有力的手臂上。
胸被压得有些疼,这一刻,陈漫才认识到,什么是男人的力量感,像根铁棍横压在自己胸前。
他只是一勾,她就能体会到男女的力量悬殊有多大,女人是软绵绵的,男人是硬邦邦的。
擦,这要是家暴,谁受得了,一拳就能把她打死。
不过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许钧炀将她勾回来就放开了手臂,手臂直直地垂在身边。
他面上不显,只有自己知道,那只手是麻的,软得一塌糊涂。
陈漫赶紧挥去那些小心思,因为机器咵咵咵响了几下,停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把机器弄坏了?它不叫了。”陈漫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机器。
许钧炀手指蜷起伸缩,走过去,“没事,修一下就好了。”
果然,许钧炀弄了两下,机器又好了。
这下陈漫老老实实地递,再不敢提什么体验生活的事情了。
别生活没体验到,倒是让生活体验了自己。
直到太阳渐渐落入西山,打谷机被装满了,许钧炀才停下来。
他从背篓里拿了个塑料口袋和铲子,将谷粒铲进口袋里。
陈漫上前帮忙扯着口袋,方便他装,两个人沉默的配合。
装了三口袋。
许钧炀将打谷机往他爷爷的方向拉了好远,靠近才停下。
她在后面推,那速度快的她完全跟不上,几次跑着上前准备推,连机器的边都没摸到又跑了。
陈漫尴尬地拍了拍手,推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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