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渊?我无声地咧开嘴,尝到自己嘴角的血腥味。快了。该还的,一笔一笔,都得还。
我叫庄岫晞。山岫的岫,晞光的晞。这名字曾经是我那个身为南城地产大亨的爹——庄海山,花了三万块特意请所谓大师取的,寓意晨光破晓于山峦,贵不可言。
三年前,我二十二岁,刚从国外镀金回来,满脑子浪漫泡泡,觉得天底下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傅沉渊并肩站在傅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南城的灯火。
傅沉渊。傅家的独子,我从小就认定的未婚夫。他很高,很冷,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看人的时候,眼神是空的。唯独对我,似乎有那么一丝丝不同。至少,我傻乎乎地那样以为。
那天是我生日。傅沉渊说带我去个特别的地方。我精心打扮,穿了条他随口提过“颜色不错”的裙子,满心雀跃地坐进他的车里。车没往市中心开,反而越走越偏。窗外的高楼变成了低矮的平房,最后是望不到头的苞米地。
“沉渊,我们去哪?”我有点不安。
他侧过头看我,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到了你就知道。”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车在一个废弃的采石场旁边停下。周围黑得吓人,只有虫鸣。我心跳得厉害,刚想问他搞什么鬼,车门就被拉开,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捂住我的口鼻。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冲进鼻腔。我拼命挣扎,指甲抓破了那只手,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傅沉渊站在车外冷漠的脸。月光落在他肩头,像结了一层霜。
再醒来,就是赵家屯那间弥漫着牲畜臊臭味的屋子。手脚被麻绳捆着,勒进肉里。眼前是赵德福那张布满沟壑的、酒气熏天的脸。他咧开黄牙,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城里来的女娃娃,细皮嫩肉的,以后好好跟俺儿子过,给俺生个大胖孙子!”
我尖叫,踢打,咒骂。换来的是更狠的耳光。脸肿得老高,耳朵嗡嗡作响。赵德福的儿子赵大柱,是个傻子,咧着嘴流着哈喇子,只会嘿嘿嘿地笑。
“别碰我!放我走!我爸是庄海山!傅沉渊是我未婚夫!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声嘶力竭地喊出那些名字,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赵德福嗤笑一声,一口浓痰啐在地上:“庄海山?傅沉渊?哼,就是他们把你卖过来的!五万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的话像一把冰锥,狠狠凿穿了我最后一点幻想。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我像个被抽掉骨头的破布娃娃,瘫在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