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傅怀瑾全文》是最近非常火的一本小说,主人公叫傅怀瑾沈知言,小说内容精彩丰富,情节跌宕起伏,非常的精彩,下面给大家带来这本小说的精彩内容:...
沈知言愣住了。本来就是想治治他的双标,结果他还真要去。“我让李秘书定好餐厅通知你。”“你不是不跟叶家的人交往的吗?”“耐不住我太太喜欢欠人家人情。”...
归途,沈知言终于醒了。
心情仍定格在被劫走的那一刻,所以她睁开的眼睛里,全是惶恐慌乱。
一手伸过去死死拽住傅怀瑾的胳膊,一手摸索着身上的衣服。
“那些人……刚刚有两个人突然突然出现。他们干什么了?我……”
语无伦次,表情是少有的紧张无助。
傅怀瑾看在心底,表情却很冷漠。
“放心,他们没把你怎么样。人已经交给警方了。”
沈知言紧绷的神经马上松懈下来,软绵绵的身体黏在真皮座椅上。
语气有气无力。
“谢谢你。”
傅怀瑾嘴角浮起一丝讥笑。
相识一个多月,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谢谢,结果还谢错了人。
“不是我。你把电话打给了曾慕臣。”
精神受到激烈冲击的沈知言疲惫不堪,大脑也昏昏沉沉,听完之后只是“哦”了一声。
当时太慌张了,胡乱点了一通,拨给了谁自己确实不清楚。
傅怀瑾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双唇抿成一条线。
两人再无更多交流。
回家之后沈知言噩梦连连。
好几次半夜惊醒,她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经过主卧的时候,明明里面还亮着灯光,但是那人,半点没有出来看看的意思。
沈知言有种错觉,最近稍稍有点“人味”的傅怀瑾,又变回第一天认识时的一张臭脸了。
转念一想,有可能真的是错觉。
他应该一直都是这样,目中没有他人,心中没有温度。
猛灌了一杯水,进入房间。毕竟,从小到大,她习惯了自己暗暗咀嚼并消化所有情绪。
精神状态终于调整过来之后,她才给曾慕臣回了一通电话。
一开始比较疏离,后面聊起了大学时光,聊着聊着,气氛便变得轻快。
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而入的傅怀瑾看到了。
阳台上,玫瑰色的夕阳中,惶然了几天的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和明媚。t?
嘴角动了动,脱下西装外套,换鞋……
直到,她喊了一句曾慕臣。
傅怀瑾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把那片空气搞得烟雾缭绕。
沈知言呛得咳起来。
皱着眉头扇了扇,一脸嫌弃。
傅怀瑾侧目。
“你们可以回房间聊。”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而那边的曾慕臣也听到了傅怀瑾的声音,很是识趣。
“我这边还有点事,下次聊。”
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知言才知道傅怀瑾原来这么小心眼,一句话记恨这么久。
不理他,进入厨房。
除了写一手好文章,沈知言还做得一手好菜。南方口味,偏清淡,但菜式丰富,味道保留了食材的鲜美。
傅怀瑾很是喜欢。
可今天这菜,却吃出了焦味。
皱了皱眉,直截了当。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曾慕臣,他是叶家的外甥,你们之间不应该有过多的交往。”
沈知言很是惊讶。
她眼中低调、上进的曾慕臣,竟然属于风评不太好的叶家。
尔后才品出傅怀瑾言语中的居高临下。
这男人,不仅冷漠,而且极其双标。
于是淡淡回应了一句:“今天去看沈羽菲了吗?”
傅怀瑾停下筷子看她一眼。
挺好,又牙尖嘴利了,看来梦魇过去了。
幽幽开口,像故意找茬。
“看了。她还问你好。”
沈知言皱了皱眉。
“周末约了曾慕臣吃饭,感谢他的搭救之恩。作为“丈夫”的你,要不要一起去?”
顶嘴可以,挑衅不行,傅怀瑾瞬间就觉得无趣了。
“去。”
语气很生硬。
沈知言愣住了。
本来就是想治治他的双标,结果他还真要去。
“我让李秘书定好餐厅通知你。”
“你不是不跟叶家的人交往的吗?”
“耐不住我太太喜欢欠人家人情。”
第一次被他喊太太,沈知言心头像被挠了一下,感觉怪奇妙的。
但是,什么叫喜欢欠人家人情?
“你是指?当时太……”
话还没说完,傅怀瑾电话响起来,来电显示:蔡银华。
这一次,沈知言真的没克制住,学着他平日里傲慢无礼的样子,挑了挑眉。
傅怀瑾看到了,拿起手机进了房间。
电话里,蔡银华语气亲昵。
“怀谨啊,这两天怎么没来医院呢?阿姨还煲了你喜欢的汤,想着你来了,和羽菲一起喝。”
傅怀瑾向来不跟任何人客套。
“羽菲这两天状态怎么样?”
“她啊,还不是那样,见不到你无精打采的,饭也没吃几口。”
傅怀瑾皱了皱眉。
第一晚已经被好事者拍到了背影,他知道这其中的利弊。
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没有回话。
见傅怀瑾沉默,蔡银华微微清了清嗓子。
“怀瑾啊,阿姨今天跟你商量个事。你说你突然结婚,羽菲心里真的很痛苦。本来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抑郁自残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如果她有一份喜欢的工作分散一下注意力,可能会好点。”
“她看中了哪家影视公司?我来安排。”
“羽菲一直仰慕“华盛娱乐”的总编剧。”
华盛娱乐是傅氏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
傅怀瑾略有迟疑。
但傅氏旗下的子公司众多,她一个小小的编剧,跟总部交际甚少,倒也影响不大。
又想起自己失约在先,她为他吞了半瓶安眠药,便点头应允了。
蔡银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沈羽菲脸色讪讪。
“有什么好高兴的?每天要跟一群下等的打工人一起挤电梯我真的会疯。”
蔡银华佯怒。
“这种话可不能让傅家的人听到。”
转头看着女儿。
“你赶紧把酒戒了吧。拿酒送安眠药,你就不怕真把自己吃死了。”
沈羽菲嘟囔起来。
“我当时喝断片了嘛,还以为是胃药。”
“反正这段时间你安安分分的,别搞事了。”
蔡银华刚刚得到消息,“豪景山庄”涉嫌聚众赌博和黄色交易被查封,负责人被带走。
本来想靠周雄彪把沈知言搞臭,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枪杆子”给折进去了。
最让人生气的,警察带走的一批人里,还有一名顶流明星。
这下舆论炸开了,铺天盖地的都是偶像明星赌博嫖娼的报道,吃瓜群众开始了下一轮的人肉盛宴,谁还记得傅家孙媳妇那点事。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滑稽,被蔡银华设计陷入舆论漩涡的沈知言,又间接地,被她拉了出来。
蔡银华一个下午眼皮子直跳,简直比撞了鬼还邪门。
幸好,傅怀瑾虽然有意避嫌,倒也顾念旧情。
只要沈羽菲进了傅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多了一丝粘性,以后会有机会的。
但她得意得太早了。
几天后,傅傲霆把傅怀瑾叫到跟前。
“我不同意把沈羽菲安排到华盛娱乐。”
傅怀瑾咬着牙。“我既然决定回来了,就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切受人支配。包括,”傅怀瑾一字一顿,“那些该追究的,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眼神里满是决绝,年轻气盛的张力咄咄逼人。傅傲霆举起抖动的手指着门外。...
傅怀瑾刚结束和曾慕臣的用餐,情绪也不太高。
见傅傲霆如此强势,心中很不能理解。明明这两年,爷爷已经放权让他独挡一面,为何独独在他的个人感情上,一直横加干涉。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娶了沈知言。”
言下之意,大家各让一步。
傅傲霆没料到孙子会忤逆自己,愣了愣神,尔后沉下脸。
“你现在是有妻室的人,不应该再跟她纠缠不清。”
“沈羽菲前几天吞了半瓶安眠药,险些没了命。”傅怀瑾暗下语调,“当年如果不是她,我可能都活不下来。”
提及过往,傅傲霆灼灼的目光马上没有了锋芒。
他侧过身,再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份苍凉。
“这样吧,傅氏可以出资入股,支持沈氏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但由你叔叔出面对接,你就不要参与了。”
傅怀瑾稍稍挺高了音量。
“您就那么看不上她?她妈确实为了做生意不择手段,但这跟沈羽菲又有什么关系?”
傅傲霆摆了摆手,表示心意已决,不愿再聊。
傅怀瑾不满地“啧”了一声。
“哪沈知言呢?她也是沈家的人,还莫名其妙爬上我的床,你就不怕她图谋不轨?”
其实他也就是这么一说。相处这段时间,傅怀瑾发现沈知言似乎没什么俗世的欲望,对他,那更是不放在眼里。沈羽菲说她是为了报复,还真说不准。
傅老却有自己的判断。
其实当晚,他就找酒店的负责人细细盘问过了。知道沈知言那张总裁卡,来自好色的傅宇恒,而傅宇恒又在“明华会所”的承建合同上,和蔡银华牵扯不清。
他稍微捋了捋,就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但顾虑两堂兄弟间原本就剑拔弩张的关系,他一直压着不让挑明。
“爷爷老了,但爷爷不糊涂,沈知言会是个好妻子。”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她字里行间里流露出来的拳拳之心,错不了。
再怎么样,总比那蔡银华教育出来的女儿强。
可傅怀瑾话锋一转。
“爷爷你确实不糊涂,你只是一直在装糊涂。”
傅傲霆瞬间脸色大变,他知道傅怀瑾指的是什么。
“放肆,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要反了是吧?”
顿了顿,语气严厉。
“还有,你叔他毕竟是长辈,你不能总是在董事会上让他下不来台。”
傅怀瑾抬头,双眼有克制的火光。
“傅圣凯名下挂着多少烂账,我作为执行总裁,难道没有权力过问?爷爷您到底要袒护他到什么时候?”
深深缓了一口气,但那火光,终究还是倾泻而出。
“况且,他到底是长辈,还是仇人?谁又说得清楚呢。”
一句话,让傅傲霆胸口剧烈起伏,尔后低低咆哮起来。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怀瑾咬着牙。
“我既然决定回来了,就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切受人支配。包括,”傅怀瑾一字一顿,“那些该追究的,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眼神里满是决绝,年轻气盛的张力咄咄逼人。
傅傲霆举起抖动的手指着门外。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走……”
傅怀瑾站起来,一秒不做停留地阔步出了房间。
到了门外,又瞬间站住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
傅傲霆从胸口处的内衣袋里,摸索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他和意气风发的傅圣泽相拥而立。
霎时间,白发苍苍的人老泪纵横。
他又何尝不想查清真相。
但,当年弟弟临终托孤,把傅圣凯托付给他。万一追究的结果真如他们所料,难道要他傅傲霆,亲手把弟弟唯一的骨肉送上断头台吗?
一辈子在商场上杀戮果断的人啊,唯独在处理家庭内务上,一直诚惶诚恐、谨小慎微。
然而最后还是落到了这般田地,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孙子差点横尸郊野,他却只敢选择暗而不表。
想到这里,老人心头撕裂般的疼痛,压抑的恸哭声一泻千里。
传到门外傅怀瑾的耳朵里,那哭声,就像动物被屠杀时的呜咽,悲凉入骨。
傅怀瑾弯着身体,低着头,眼睛绯红。
他想进去跟爷爷认错t?,告诉他自己会听话。
但心中的恨和倔强让他迈不动脚步。
过了一会,听那喘气声和呜咽声越来越急促,他拿起电话打给傅雅乔。
而这会的傅雅乔正拉着沈知言,在一个酒吧里寻找孟白的身影。
“不对啊。我看粉丝圈发的图片,他就在这里,怎么找不到?”
沈知言才知道傅雅乔暗恋的人,竟然是放荡不羁的孟白。
拗不过小姑娘,只能陪她坐在吧台“守株待兔”。
虽然戴着口罩,但两个人的眉眼和气质仍然抢眼,时不时有男人过来搭讪。
沈知言警惕性很高,别人递过来的酒水一概不喝,也不让傅雅乔喝。
傅雅乔嘟囔着:“嫂子你跟大哥真是天生一对,又无趣又严格。”
沈知言打趣她:“要喝回家喝。嫂子酒品不好,喝多了欺负小孩。”
“我都21了,你们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小孩。”
沈知言莞尔。
“如果不是最近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回学校,给一群21岁的学生上课了,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小孩?”
傅雅乔挽住她的手臂,笑脸盈盈。
“嫂子,要不你来我们大学当老师吧?这样你就不用跟我哥两地分居,我还能天天见到你。”
S大确实给沈知言抛来了橄榄枝,但G大那边的劳动合同还没彻底解除,加上自己在赶新书的稿,所以暂时还没做决定去向。
“告诉你,我当老师,比当嫂子还要严格。”
正说着,傅雅乔电话响起来。
看到是傅怀瑾,缩了缩脖子,把手指放在唇前。
“千万不能让我大哥知道我们来这种地方。”
说完捂着手机接起。
尔后脸色变得紧张。
“我哥说爷爷身体不舒服,让我赶紧回去。”
沈知言赶紧拉着她往外走。
等她们出了酒吧的门,躲在角落里的孟白才走出来。
他打电话给助理。
“傅小姐出门了,你们跟紧一点,保证她安全到家。”
说完又坐回VIP包厢。
一个妖娆的三线女明星腻上来。孟白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轻轻推开,自己闷闷地喝着酒。
一瓶小酒还没喝完,父亲孟福生来电。
“董事长不好了,你快去傅宅看看,快去。”
睁开眼,女孩肤如凝脂的脸就在眼前,蹭一下,那柔软的触觉,瞬间唤醒人心深处的记忆。一时间,傅怀瑾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回到了上次醉酒的那一晚。举起双臂,锁住那小小的身躯,轻轻一拽,把人拽入浴缸里。...
孟福生以前是傅傲霆的司机,后来被提携为傅氏集团名下一家安防公司的负责人。
他感恩傅家的知遇之恩,所以对傅傲霆一直敬重有加。得知他突发心脏病,焦急万分,人在外地又一时赶不回来,只能让孟白过来看看情况。
孟白远远就看到坐在大门口台阶上的傅怀瑾。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进了屋子。
客厅里,沈知言拥着老太太坐在沙发角落里,不言不语。
推开卧室的门,傅雅乔趴在爷爷的床沿,紧紧握着他的手。
氛围很凝重,但至少,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他马上给父亲回了个电话。
尔后傅圣凯和傅宇恒两父子赶到。
傅圣凯直接奔向傅老的房间,傅宇恒却冲向傅怀瑾,没有任何语言,拽紧他胸口的衣物,抡起拳头就想打。
孟白赶忙过去拉住。
“爷爷还在里面躺着呢?别生事。”
傅宇恒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赤红的眼调转枪头对准孟白。
“你算那颗葱?一个下人家的儿子,有你说话的份吗?”
胸口像被敲了一棍的孟白还没做出反应。
有个身影扑过来推了傅宇恒一把。
“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是傅雅乔。
她一双泪汪汪的眼先定定地看着孟白,再看看傅宇恒。
“你们三个人小时候一起长大,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说完便呜呜哭起来。
一旁的沈知言看着这一幕幕,内心五味杂陈。
她不清楚这个家到底藏着多少暗而不表的矛盾,但单单看傅怀瑾那个颓败的背影,已经让人心酸不已。
188的大男人,垮着身体,一脸落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度。
明明这个男人,下午还对她傲慢挑衅,对曾慕臣笑里藏刀,这会却变成另外一个人。
安抚老太太入睡之后,雅乔留下来陪伴,沈知言走过去拉了拉的傅怀瑾。
两个人一路沉默。
回到家之后傅怀瑾开始喝酒,一瓶一瓶地灌。
沈知言犹豫了一下,没有劝也没有拦,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陪着。
于是诺大的公寓客厅,便有了特别违和的一幕——一个大仰八叉,态势凶猛地酗酒;一个端端正正,表情淡淡地看着书。
谁也没有打扰谁。
直至夜深人静,酩酊大醉的傅怀瑾终于站起来。
沈知言想过去扶,
“你行不行?”
傅怀瑾摆摆手,自己摇摇晃晃进了房间。
沈知言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没有异常,准备离开。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传来。
沈知言转身冲进去。
主卫淋浴间的置物架倒落在地上,一地狼藉。而傅怀瑾光着上半身,西裤皮带解到一半,安之若素地躺在浴缸里。
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但这样泡一晚也不是办法。
沈知言无奈地呼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浴巾,准备擦完把人捞起来。
擦完脸,又顺着往下。
只是,手的动作慢慢变得迟缓。
眼下这个男人,双臂修长,紧致的肌肉充满力量感;肩膀宽广厚实,腹肌的线条微微起伏;古铜色的肌肤借着水波,泛出隐隐的光泽。
再往下,湿漉漉的黑色西裤,勾勒出男人雄壮的下半身。
沈知言看一眼,心跳便漏了一拍。
索性放下浴巾,之前受伤的手不敢发力,只能单手拽了拽。
“起来,到床上睡。”
纹丝不动。
又拽了一下。
结果,被拽的人下意识挥了一下胳膊,沈知言单薄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顺着那胳膊的力道,扑落到人身上。
醉意深沉的傅怀瑾被身上传来的触感弄醒了。
睁开眼,女孩肤如凝脂的脸就在眼前,蹭一下,那柔软的触觉,瞬间唤醒人心深处的记忆。
一时间,傅怀瑾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回到了上次醉酒的那一晚。
举起双臂,锁住那小小的身躯,轻轻一拽,把人拽入浴缸里。
始料未及的沈知言呛了一口水。
挣扎着直起身体。
“你发什么酒疯啊?”
话还没说完,唇被堵住。
那吻,如夏日午后的暴风雨,疯狂又肆意,带着酒的浓烈气味,把人灌醉。
沈知言徒劳地捶打着那个身体,但她越是挣扎,身体越是被勒得紧。
唇也发痛,呼吸困难。
慢慢的,鼻腔便发了柔弱无助的呜呜声。
小小的浴缸里,肢体交融,鼻息缠绕。
那声音,落到男人耳朵里,像成了一种信号。
他疯狂的吻开始向下移,手探入衣物。
缓了一口气的沈知言终于恢复了一点心智,手摸索着向前,直到找到那个开关,一按。
“哗啦哗啦……”
头顶花洒的水浇落下来。
被浇了冷水的傅怀瑾瞬间酒醒了几分,他抖动着睫毛,抬起眼睑,尔后又抬起头。
手的力道,渐渐变小。
沈知言像逃生般,一刻不做停留地爬出了浴缸,跑出淋浴间。
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路。
傅怀瑾看着那个逃跑的背影,猛甩了几下头,绯红的眼睛里,三分情欲三分酒意三分混沌,但最后那一分理智战胜了一切。
他把水流开到最大,让它尽情冲刷,直到,身体里那团火被浇灭。
然后出了浴室,一头倒在床上。
但,夜的寂静煽风点火,身体又一阵一阵的燥热。
迷迷糊糊中,傅怀瑾翻身站起来,走到沈知言房门口。
犹豫了片刻,最后推门而入。
女人湿漉漉的衣物落了一地,掀开被子,小小的身躯在月色下,发出惊心动魄的柔光。
身体里的燥热汹涌而至。
没有纠结,人盖上去。
这一刻,热浪如洪水推开闸门,奔腾万里。
说完便挂了电话。沈知言无奈叹一口气,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起身换衣服。尔后他们去了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沈知言正摘下口罩准备用餐,有个路过的身影突然促足。...
傅怀瑾“咻”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梦,终于醒了。
但身体下面,一阵湿漉漉、黏糊糊的潮湿。
“草……”
他揉着微微胀痛的头,低低骂了一声,再次进入浴室。
但浴室里那一池子水还在。
人看一眼,水波便在脑海里荡漾开来,带着那香艳的画面和急促的喘气声,飘飘荡荡。
傅怀瑾心头晃动,双眸却深沉克制。
一拔禁水阀,“哗”一声,把水里和心头的声与色,一同排掉。
洗漱清爽之后,他来到客厅。
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女孩早起准备早饭的身影。
略有犹豫,最后还是走过去敲了敲房门。
沈知言这会正陷在昏昏沉沉的梦里。
昨晚挣脱之后,她通身湿漉漉地躲进了房间,见识了醉酒男人的兽性,她甚至不敢出来找吹风筒吹干头发,简单换了衣物便爬上了床。
但那个粗暴的吻确实不太美好。
没有经历过感情,酒店那次又如梦似幻的沈知言,甚至觉得心有余悸——原来接吻的感觉这般令人窒息。
还有,平日里看起来冷漠清高的男人,发起情来,真的如动物般凶猛。
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安全。
还好现在舆t?论的风头已经过了,等傅老身体好点,赶紧把话挑明,尽快离开。
……
整一晚,一向沉着淡定的沈知言,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
强迫自己入睡,但心头总有异响,像远远传来的一阵阵打鼓声,把人扰得不得安宁。
一直熬到快天亮,才勉强睡着。
所以这会任凭傅怀瑾怎么敲,她就是醒不过来。
门外的人慢慢显得着急,毕竟昨晚酒后失态,怕是伤到了人家。
转身回书房找出钥匙,打开,跃入眼睑的景象,竟然如梦里那般,一地的湿漉漉的衣物。
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低哑的声音喊了一句:“沈知言。”
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把沈知言吓醒。
对,就是吓醒的。
沈知言骤然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怀瑾,吓得拽紧被子往后缩。
“你干嘛?”
语气凶巴巴的,神情却带着怯意,加上一头睡乱了的长发,样子看起来狼狈又带点娇憨。
傅怀瑾嘴角勾了勾,但当他看到对方红肿破损的樱桃唇,那个勾,瞬间僵在半空。
低头饶了饶眉,幽幽开口:“洗漱一下出来吃点东西。”
说完走出房间,挽起白衬衣的袖子进入厨房。
沈知言擅长中式早点,在国外求学和生活多年的傅怀瑾习惯简单的西式早餐。
很快,烤面包的味道满屋飘香。
步伐过于细碎的沈知言看着厨房里男人硕长的身影,心头又是一阵远远的鼓声。
她把这理解为,被强吻之后的生理紧张。
正愣神,傅怀瑾端着牛奶和面包走出来。
他抬眸扫了沈知言一眼,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
“昨晚喝多了。”
短短五个字,然后就没了。
沈知言没接那牛奶,拿起面包,张开嘴……
结果幅度没控制好,面包没吃到,倒把唇上结痂的破口撕开了。
“嗞……”一声,脸皱巴起来。
可怜兮兮的,跟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傅怀瑾深深看一眼,咀嚼的动作缓了缓,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沈知言还是没接。
这明显就是闹情绪。
傅怀瑾无奈地擦了擦手,端过她的盘子,把面包切小片,再递过去。
其实,她在等他一句抱歉。
他却认为自己已经表达了所有的诚意。
眼神拉锯无果,最后都选择默默结束早餐。
傅怀瑾出门,沈知言收拾一下继续赶稿。
到了傍晚傅怀瑾来电。
“晚上过去陪爷爷奶奶吃饭。”
沈知言舔了舔唇,犹豫片刻后拒绝:“我就不去了吧。”
那边静谧了几秒。
“不过去吃了。我现在接你去外面随便吃点,你戴个口罩。”
倒是有几分体贴,只是依旧强势。
“二十分钟后在楼下接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知言无奈叹一口气,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起身换衣服。
尔后他们去了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
沈知言正摘下口罩准备用餐,有个路过的身影突然促足。
“沈知言。”
沈知言下意识抬头,从茶色玻璃偷跑进来的落日余晖正巧打在她的脸上,映照着那份美丽动人,也凸显了嘴唇的异样。
曾慕臣错愕几秒,再看看对面的傅怀瑾,表情一言难尽。
反应过来的沈知言知道遮掩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傅怀瑾微微抬头看一眼,身体往里靠了靠,戏虐般开口。
“一起吃点?”
一边说着,一边把切好的牛排放沈知言盘子里,动作行云流水。
沈知言歪过头轻轻瞪他。
曾慕臣扶了扶眼镜,正想说话,旁边的卡座站起来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孩。
“曾慕臣吧?这边。”
那样子,像是来相亲的。
傅怀瑾垂眸,再放一块牛排在沈知言盘子里,轻轻的声音充满磁性。
“快吃,吃完去看爷爷奶奶。”
一番骚操作,把沈知言和曾慕臣搞得一脸尴尬,自己倒是安之若素。
车上,沈知言低声质问。
“你刚刚故意的吧?”
傅怀瑾眼睛看着前方,嘴角有一丝嘲弄的笑。
“当然。”
“幼稚。”
傅怀瑾也不恼,毕竟人家嘴巴不利索,言简意赅表达情绪也可以理解。
“亲眼目睹一次,比你拒绝四年的效果,来得彻底。”
沈知言惊讶地抬头。
“你查我们?”
“了解。了解我太太在危机时刻联系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路。”
沈知言顿时失笑,开口想辩解。
转头看到他那张傲慢的脸,改变了主意——既然这事能让这个男人一直耿耿于怀,那就让他一直不爽就好了。
端了端身体,浅笑不语。
等着听争辩的傅怀瑾,突然被对方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踉跄。
深邃的脸跟那车窗外的天色一样,阴暗下来。
到了傅宅,所有人都在。
傅雅乔问:“嫂子感冒了吗?为什么戴着口罩。”
沈知言撇傅怀瑾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老太太歪歪头,手伸过去,悄无声息摘下沈知言的口罩。
“现在外面没有病毒了,不用戴。”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沈知言,再齐刷刷看向傅怀瑾。
神色各异。
一脸坏笑的孟白幽幽开口。
“动物凶猛啊。”
沈知言心潮涌动,想掏出纸和笔,才发现什么都没带。折返,步履匆匆,心头带着些许兴奋。途中却被几个人拦住去路。沈知言略微愣了愣,脸上的口罩就被扯掉了。...
傅怀瑾出差了。
一连好几天,没有一点信息。
傅雅乔来了两次,每次都像观赏奇珍异石般,定定地看着沈知言的嘴唇。
沈知言甚是无奈,心智也被扰乱了。
一向专注的她甚至无法进入笔下的故事。
每每想起浴缸里的风情和众人围剿的眼神,她的耳尖就一阵阵发红。
混沌了几日,索性放下书和笔向外走去。
出了公寓小区的大门,便能看见海岸线和辽阔的海景。
刚好夕阳染红了水波,燃烧片刻后又一点点消失。
那种热烈和幻灭,美得醉人。
但美虽美矣,它并不能代表这座城市的真实生活面貌。
来S市快三个月,因为各种原因未能自由行走的沈知言,一直觉得自己是这座城市的井底之蛙。
突然转念,想出去走走看看。
一个人沿着宽阔的主干道往前,一路的绿茵道和繁华的商业体。
几乎审配疲劳的时候,拐个弯,穿过一个桥洞,进入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人流杂乱无章,大排档烟雾缭绕,小摊贩横七竖八。
沈知言知道这种地方叫城中村,但视觉的冲击还是让她微微张开了嘴。
一墙之隔,富与穷,明媚与晦涩,开阔和逼仄如此和谐共存,确实给初见者造成巨大的心理冲击。
这种冲击,瞬间把她从暧昧困境中拉扯出来。
心中暗暗感慨,原来城市跟人一样,有它的皮相,也有它的肌理脉络,那些浮现于表层的,总是光彩照人;但那些隐藏于褶皱里的,往往才是生活的静水深流。
沈知言心潮涌动,想掏出纸和笔,才发现什么都没带。
折返,步履匆匆,心头带着些许兴奋。
途中却被几个人拦住去路。
沈知言略微愣了愣,脸上的口罩就被扯掉了。
沈羽菲脸色铁青——不相信傅宇恒说的话,非要眼见为实。现在见了,才知道有多糟心。
沈知言淡淡问了一句:“有事吗?”
几个人看着沈羽菲的眼色,没有动。
其中一个女孩突然说:“是你?”
沈羽菲瞥一眼。
“什么是你?傅家那个小三媳妇你不认识?”
那女孩急忙道:“不是。前几天我去相亲见过她。骚得要死,吃着饭呢,还跟我相亲对象眉来眼去。”
沈羽菲冷笑两声。
“当然骚,不然怎么会随便跑去酒店睡男人。”
“傅怀瑾连主卧都不让她进,可见她有多不要脸。”
“啧啧……难怪嘴唇被咬成这样。”
“估计扑上去扯不下来,才会被咬吧。”
……
几个人满嘴的刻薄话。
沈知言听得脑壳疼,根本不愿意跟这群人浪费时间。
“你们继续,我有事先走了。”
绕过她们,准备离开。
跟曾慕臣相亲的女孩却不依不饶:“走什么?忙着去勾引男人。”
沈羽菲突然想起蔡银华的话,拦了拦。
“算了,让她走。反正怀瑾哥早晚会甩了她,然后跟我结婚。”
暮色中,沈知言的背影顿了顿,尔后疾步离开。
入夜后,傅怀瑾回来了。
但他直接找孟白出去喝酒。
“出差回来不回家?和嫂子吵架啦?”
傅怀瑾抿一口酒,含一下,缓缓下喉,清冽的辣味饶舌,又不至于让人迷失。
他喜欢这种清醒的克制,英眉微扬,幽幽开口。
“傅圣凯负责的几个子公司财务出了问题。”
上市流程已经到了询价和定价阶段,支柱产业的财务总监突然被带走,上市股价可能达不到预期。
“傅圣凯为了不让我顺利推动上市,连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砍掉了。”
嘴角有戏虐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双黑眸,冰凉中带着疯狂的攻击性。
孟白身体僵了一瞬。
傅家的辉煌和晦涩,他一清二楚。
伸手拍了拍老友。
心里想的是,万一有一天傅老不在了,傅怀t?瑾和傅圣凯之间暗枪变明刀,那,傅雅乔怎么办?
深深闷了一口酒。
耳边突然远远传来一个脆脆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出现幻觉。
眼角禁不住耷拉下来,闷头喝酒的换气声里,也夹杂了一丝叹息。
傅怀瑾瞥一眼。
“怎么?绯闻女友还没成功离婚?”
孟白的眼角又挂起了不羁,神色也变得活泛。
“是啊,那么妖娆的女人竟然有老公,可惜咯。”
正说着,又传来“哎呀”一声。
两个人下意识顿了一下。
当傅雅乔惊恐的声音喊出了一句“嫂子”。
两个男人的身体,像火箭一样,瞬间从真皮沙发上发射出去。
傅雅乔确实在酒吧里,而且是第二次拉上了沈知言。
但她今天一进酒吧就被盯上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在她身旁流连了几个来回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动手动脚。
傅雅乔节节退避,最后退到了沈知言身后。
“你干什么?”
沈知言故作镇定,但内心还是慌的。
这种地方虽然人多,但人就是不安定因素啊。
果然,话还没说完,口罩被一把扯下。
长相凶残的男人眼睛亮了。
“这个更有味道。”
沈知言立刻拉起傅雅乔的手。
“让开。”
“去哪里?一起啊美女。”
酒气扑过来,眼里全是下流色。
说着便伸手掀裙摆。
傅雅乔吓得尖叫出声。
沈知言慌乱抬手压住。
“滚开。保安……”
“小妮子,劲儿劲儿的,今晚我必须办了你。”
说完转头喊来身后的人。
“兄弟们,把这两个娘们扛走。”
一把扯过沈知言,扔进身后几个男人的包围圈。
男人汗糊糊的手擦过皮肤的时候,沈知言一阵恶心,胡乱地挣扎着。
但男人的浪笑、灯光的明暗不定、烟酒的呛人气息,层层加剧慌乱,心头开始烧起惧怕。
当衣服被扯烂的时候,伪装的强硬也被击碎了。
缩成一团,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放开我……不要,走开。”
“嫂子!”
傅雅乔哭声哀哀。
“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嫂子吧。”
“刀疤”更加兴奋,抓住沈知言乱踹的小脚,拉向自己。
沈知言几乎已经失声。
“放开我……”
突然,一只手臂横过来,一拽,把她拉出重围。
另一只手顺势操起一瓶酒,挥向那片刀疤。
“嘭……”
一声巨响。
硬物与硬物碰撞后在空中炸开一朵花。
沈知言颤悠悠抬头,在七彩的灯光中看到傅怀瑾的脸。
刀锋似的五官,双眸黑沉,透着野性、凶狠的光,特别身上那份颓颓的慵懒,更让人觉得狠厉深不见底。
这时,另外一个男人抡起酒瓶冲过来,傅怀瑾定定不动,尔后突然抬起长腿,发力。
把人踹飞到桌子上。
现场又一阵尖叫声,夹杂着玻璃破裂的声响,惊心动魄。
连着倒下两个,剩下几个男人眼神躲闪,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有动静。
很快,听到声响的司机和保镖冲进来。
“傅总,没事吧?”
傅怀瑾圈着沈知言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顺手抽一张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溅到的酒星。
“敢动我的人,怎么可能没事!”
告诉保镖:“你留下来处理。”
转头看着缩在孟白怀里的傅雅乔。
眼底有责问,最后却化成一声宠溺的叹气。
“没事了。哥先送你回去。”
傅雅乔不说话。
孟白揉了揉她的头发。
“乖,没事了。跟你哥回家吧。”
傅怀瑾又看一眼惊魂未定的沈知言:衣衫凌乱,碎发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底有未散的惧色,清丽中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娇弱。
大手伸过去,拉住她手腕处。
语气淡淡的,沙哑的感觉却像从喉咙深处滑出来。
“回家。”
态度甚是蛮横。但似乎,已经应允了她的坚持。沈知言莞尔。昏暗中双眼灵动带点不服气的小脾气。身体俯过去,伸出纤手探索向前,尔后捏紧轻轻一拔,顺手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直起身体离开。...
傅雅乔下车前说了一句:“大哥你别怪嫂子。”
傅怀瑾不说话,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的,我被欺负的时候,她一直挡在前面。”
傅怀瑾回头看了一眼沈知言,黑色真皮座椅衬得她愈发的雪白,身体纤细,上衣的胸口处有一条浅浅的撕裂口。
下车,把人送进大门。
再上车,坐到了后排,把搭在靠背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扔她身上。
“披上。”
说完打电话给李秘书。
简单说了适才酒吧里的事情。
“让公关部注意一下,不要让人乱写。”
挂了电话,略显疲惫地身体向后靠,闭上眼睛。
沈知言盖上衣服,侧脸看着身旁的男人,明灭不定的光线中,眉棱飞扬,鼻梁高挺,下颌紧致,线条无懈可击。
这个男人,确实好看。
一直决心不恋不婚的她,甚少关注身边的男性,对雄性的外表判断,也仅限于觉得顺眼,还是不顺眼。
但她最近端详傅怀瑾容颜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越看越想多看两眼。
看得入神了,脑海里又生出另一张脸。
是沈雨菲下午挖苦她时浅薄的样子。
突然胸口闷闷的——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心尖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看够了吗?”
傅怀瑾突然开口吓她一跳。
胡乱“嗯”了一声。
“好看吗?”
回过神的沈知言收回视线,歪过头看着窗外。
“善心悦目。”
语气诚恳,听不出半点玩味。
傅怀瑾脸色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眼底的厉色已不知不觉消失匿迹。
司机从后视镜上看一眼,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气。
到家。
沈知言换好衣服进入厨房,等傅怀瑾洗漱完毕出来,桌子上已经放了一碗粥和两碟小菜。
“李秘书发信息说你在飞机上没吃好。”
傅怀瑾走过去,拉来椅子,示意沈知言坐下。
自己绕过桌子,开始慢悠悠享用食物。
离开几日,他竟然有点想念——这个味道。
沈知言等他吃完才开口。
“今晚谢谢你。”
把她留下来,不就是为了秋后算账嘛。
果不其然,傅怀瑾放下筷子,抬眸。
“雅乔很少去这种地方。”
责难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知言抿了抿嘴。
第一次她是被硬拉着去的,这一次,她是自愿的,因为突然顿悟般,很想认真体验这座城市的每一种生活。
见她不说话。
傅怀瑾双眸越发暗沉。
“今天下午也一个人出去了?”
“是。”
“以后让司机……”
“傅怀瑾,”沈知言抬眼直视他,“我不习惯出门车接车送,也不喜欢走到哪里都有保镖跟着。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喜欢到处走走看看。一个写文章的,如果不能自由行走,那她所有的创作都是闭门造车。”
言辞激烈,神态微怒,像隐匿了很久的不满一触即发。
傅怀瑾蹙眉。
他本来就没想一直管着她,只是,她现在的身份终究不比从前。
钱财和地位有时候是一种原罪。
他比谁都清楚。
况且,她的容貌本身就是危险因素。
气氛陷入僵局,片刻之后,傅怀瑾站起来,走向书房。
再次回到餐桌,脸上有平静的妥协。
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推过去。
沈知言错愕几秒。
“什么意思?”
那一刻,她竟然以为他在结算分手费。
“要不要花,怎么花,随你,只是带在身上备用。”
沈知言轻轻咬了咬唇,疼痛感最能使人清醒。
“傅怀瑾,”她再一次喊他的全名,“我不需要你的钱。而且,我希望可以尽快离开这里。”
傅怀瑾手里的动作停住,再抬头,眉眼处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鸷。
“会让你离开,但不是现在。”
“舆论风波过去了,你尽快处理好集团的事情……”
“爷爷在记者会上的话还挂在网上,你现在离开,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况且,”他声音微沉,“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招架不住任何风吹草动。”
沈知言坚挺的身体松了松。
这些事情,她何尝不知。
只是刚刚不知怎么的,话就脱口而出了,像是为了给自己没由来的凌乱,找个台阶。
伸手收拾碗筷。
“知道了。但钱我不需要。”
这话不假,十八岁开始写作,作品的版税收入可观,且新书还卖了版权。她只是不爱名牌不求享乐,但其实是个小小的富婆。
“不止给你,也是给雅乔的。钱有时候会害命,有时候也可以买命。她以前出门都有司机和保镖,现在喜欢跟你厮混。”
说到这里,傅怀瑾皱了皱眉。
“白天偶尔出去走走可以,但是酒吧那种地方不准再单独去了。”
沈知言明眸抬起,微微瞪了一眼。
“怪不得雅乔说你无趣又严格。”
傅怀瑾语气幽幽。
“是吗?我怎么听她说的是,我们一样无趣又严格。”
说小话被戳穿,沈知言双颊飞起淡淡的红晕。
傅怀瑾静静掀开眼睑一瞥,勾唇,眼底有亮色。
沈知言憋了很久,还是回不出话。
懊恼地端起碗筷,进了厨房。
那张银行卡像一个被嫌弃的物件,孤零零躺在餐桌上。两个坚持的人,一个没收,另外一个还是没收。
谈话草草结束。
似乎没有定论。
夜深t?。
沈知言出来客厅倒水。
阳台突然有微微的喘息声。
她吓一跳,转头,看到傅怀瑾的身体在昏暗中画出一个形影孓孓的剪影,手上闪着一点红色火光。
她因为新书的兴奋和酒吧的惊吓失眠,他又为了什么?
犹豫了片刻,没有闻到酒味,双手捧着杯子走过去。
人靠在栏杆上,面向万家灯火,久久没有开口。
傅怀瑾深深吸一口烟,烟雾在口腔里绕一个圈,尔后缓缓呼出。
烟雾缭绕中,女孩长发及腰在夜风中微微起伏,一袭裸色睡裙挂在薄薄的肩上,空空荡荡地罩着,衬得中间那身段更苗条纤细。
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穿睡衣。
但今夜无月,星也寥寥。
似乎没有理由发出特别的信号?
这样想着,眯起眼,喉结快速滑动两下。恰好,沈知言转头,夜色中双眼明亮。
“我下一本书,准备写这座城市。”
傅怀瑾夹烟的手抖一下,有烟灰撒落。
“今天我去一个城中村走了一圈,看到了许许多多讨生计的人,”顿一顿,她又把头转向万家灯火,“他们,应该就是千千万万留守儿童的父母吧。”
夜风来回行走,带着她那些言语,飘飘忽忽又沉淀深刻。
“我以前怜悯那些孩子,今天,我有了新的认知。”
傅怀瑾默默抽着烟,似乎在等她一个结论。
“我想多出去走走看看,不是带着司机和保镖,而是完全的自由。当然,我会很谨慎,尽量不给你和傅家添麻烦。”
说完看着傅怀瑾,眼神灼灼。
结果被他的烟呛了一口。
话锋一转。
“能不能别在家里抽烟?”
傅怀瑾闻言,双眉锁紧——不仅不服约束,还开始管上了。
微微仰头,语气低沉。
“我怎么就不能在自己家里抽烟?”
说着,又挑衅般呼出一口烟。
“你有你自由行走的权利,我也有我的权利。”
态度甚是蛮横。
但似乎,已经应允了她的坚持。
沈知言莞尔。
昏暗中双眼灵动带点不服气的小脾气。
身体俯过去,伸出纤手探索向前,尔后捏紧轻轻一拔,顺手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直起身体离开。
动作行云流水。
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体香和温热气息绕在傅怀瑾身旁。
傅怀瑾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那个背影隐入房内。
一阵燥热。
带些许恼怒。
下意识再抽一支烟。
抽到一半,又把它塞回去。
站起来,进入主卧。
很快,浴室传来了没玩没了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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